齊舞陽與荷月一起進去,見到樑夫人上前施禮,“奴婢見過夫人,夫人安。”
樑夫人斜倚着憑几,錦衣華服烏髮堆髻,擡眼看着齊舞陽問道:“怎麼這麼早過來,是婤兒有什麼事情不成?”
齊舞陽方纔只請荷月幫着求見,荷月這邊收了銀子,又被舞陽捧的發飄,一時間竟也忘了回溫婤帶着人離府去佛寺的事情。
這邊樑夫人還不知溫婤已經離開,瞧着齊舞陽還在,一時也沒多想,並不把齊舞陽一個婢女放在眼中。
“回夫人的話,我們姑娘確實有事情夫人幫忙。”齊舞陽一臉尊敬鄭重開口。
“哦,什麼事情?”樑夫人輕笑一聲問道,眉眼之間帶着輕慢之色。
齊舞陽看着樑夫人這般樣子,心裡想着廣安公主與固安侯還在世時,這一位見到溫婤不知道何等諂媚,如今溫婤失去庇護,她倒是原形畢露。
小人一個!
“我們姑娘想拜請夫人幫忙置辦一處宅子,也好安身之用,總不好一直在樑府打擾夫人。”齊舞陽低着頭輕聲說道,“姑娘還說,留下十車家資,供夫人取用,置房之後,剩下餘財贈與夫人,以謝夫人幫扶之恩。”
樑夫人心中很是滿意,這還算是有規矩,嘴上卻說道:“婤兒是我親侄女,在這府裡住着便是,何苦再去買宅子。不過,她既然在這裡住着不舒適,我也只好替她奔波一番。”
聽聽這話說的,好不要臉,再住下去,命都沒了。
“多謝夫人,東西放在了後院,夫人用時讓人去取便是。”齊舞陽一臉感激的說道,“夫人若是沒有別的吩咐,奴婢告退。”
樑夫人擺擺手,齊舞陽躬身退下。
她走時,看了荷月一眼,輕聲說道:“荷月姐姐,你不是要與我一起去佛寺嗎?咱們這就走吧。”
荷月被齊舞陽這樣一說下意識的點點頭,她是要去佛寺,擡腳就跟着走了。
等出了樑夫人的院子,這纔想起來,還沒回稟溫婤提前離開的事情,正要折回去,就被齊舞陽抱住了胳膊。
“荷月姐姐,這回多謝你,若不是你,也沒這樣順利。時辰不早了,咱們趕緊走吧,總不好讓我們姑娘等我一個奴婢。”
荷月的注意力再一次被轉移,“表姑娘還會等你?”
齊舞陽笑,“我們姑娘大病一場,身體不好,路上車走不快的,咱們快一些就能追上。”
荷月一想也對,若是她能追上去,就不用再去夫人那裡回稟捱罵了,“那咱們現在就走。”
“好。”齊舞陽笑着點頭,“不過,荷月姐姐你得等等我,我去拿點東西。”
“拿什麼?”
“我爹孃也早不在了,我也想給他們點一盞長明燈。”
“你倒是有孝心,那我在門口等你。”
“好,有勞荷月姐姐。”齊舞陽一臉感激,“我快去快回,咱們在門口見。”
齊舞陽說完轉身就一溜小跑,荷月看着她急匆匆的背影,心裡更是放心,直接去府門處等她。
另一邊,齊舞陽回去之後火速換了一身粗衣布衫,頭上裹了一塊舊帕子,將要緊的東西貼身收好,胳膊上挎了一個小籃子,裝作樑府廚房的下人,從後院角門快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