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阿姨,我沒有很怕,謝謝您。”我對她說。
中年婦女恩了一聲,“那就好那就好,我跟他們說過很多次了,就是不聽啊,非要把這個電梯打開,煩死人了,每次都耽誤我的時間。”
我無奈一笑,“沒辦法啊,樓層高,住的人多,就倆電梯的話,確實要等很久呢。”
尤其是早上上下班的時候,幾乎每一層都要停下來一次,我住的還是最高層,等電梯和下電梯的時候,可以用無比煎熬這四個字來形容,電梯停的能讓人沒了脾氣。
“說是這麼說,但還是安全第一啦。”中年婦女道。
就這樣,我倆一邊聊着,一邊等維修人員。
很快,我倆就出去了。
“丫頭,我和你聊得很投緣啊!你處小朋友了沒有啊?”中年婦女這話讓我神色一頓。
“沒……”
處小朋友,就是指對象的意思。
我和傅如桉已經離婚,我和蔡越也沒有在一起,目前的確處於單身狀態的。
“這樣啊!你要是不嫌棄的話,阿姨給你相個親吧!這小區裡的,你瞧上哪家的了,隨意挑。你長得這麼好看,又這麼會說話,很多男孩子喜歡的。”中年婦女興致沖沖的道。
“額……我……我目前還沒這個打算……”我喃喃着。
“沒這個打算可以先放在這嘛,我知道我有點操之過急多管閒事了,但看你這麼好的一個丫頭身邊沒個小朋友我也不放心吶!這樣吧,你給我個聯繫方式,我到時候給你發一些資料,可以嗎?”
其實我本來是想拒絕的,但是這阿姨實在是太熱情了,再說了,這樓層就這麼高,低頭不見擡頭見的,別鬧得大家生分了。
不過,我並沒有留我的電話號碼。
和中年婦女阿姨愉快的拜拜後,我在樓下逛了幾圈,也沒了興致,偷偷摸摸吃了個雪糕後才溜回了家,進單元樓的時候發現電梯果然修好了。
我沒急着乘坐,而是走安全通道上樓,我平日裡頭回家的時候有爬樓梯的這個習慣,但爬的不多,也就五六層左右,再坐電梯,也能鍛鍊鍛鍊身體還有腿上的肉。
我衝了個澡,窩在沙發裡頭看筆記本電腦,迷迷糊糊的,快睡着了。
婆婆和我媽十點的時候就回房休息去了,我打着哈欠,整個人都快拖到了地上。
傅如桉忍不住的出聲:“你往上坐坐,大腿都快挨在地上了,多涼啊。”
我隨意撇了一眼,像是一隻懶貓一樣癱在那,動都不動一下。
傅如桉有些無奈:“你挪一下屁股。”
“我懶得動。”我嘟囔着。
傅如桉走到我跟前,手朝着我屁股上一脫,這舉動倒是把我給嚇了一跳,我本來以爲他會做什麼輕浮的舉動,但他只是單純的把我擡起來一下。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響了。
傅如桉拿出來看了一眼,臉色由平靜逐漸變成了憤怒。
“何初。”傅如桉聲音喑啞的叫着我的名字。
“啊?”我完全是沒過大腦的問了一聲,思緒還沉浸在霸道總裁的小說裡。
傅如桉似笑非笑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你,要,相,親?”
他說的每一個字都很慢,但不溫柔,像是在咀嚼字眼一樣,還夾雜着點點惱怒。
我慌亂的合上了筆記本,朝着他看去,發現他向來深如幽潭的雙目中暗潮涌動,彷彿海浪在拍打着,我能瞧見他眼底的熊熊烈火,彷彿要將我燃燒。
還有那緊緊攥着手機的手,骨節泛白,是過度用力的表現。
這種種跡象都表明,他生氣了!
我毫不猶豫的從他手裡頭奪過手機,看見了長篇大論的消息。
【丫頭,我剛剛回去給你找了找,這個是三號樓的,年齡二十七,家裡頭一套房,全款,沒車,結婚的話,估摸着得和公婆住在一起,但父母都比較好相處。】
【這個年紀大一些,三十五歲,成熟穩重,有車有房,開小公司的,別看他年紀大了點吧,但長得不顯老!這是一號樓的,可別說阿姨沒給你介紹好的啊!】
【這個是十號樓的,年齡有點小,二十一歲,家裡頭倒是催着相親呢,急着抱孩子,他們不是北城的,那邊風俗就是結婚比較早……要是結婚了的話,可能兩年內就得抱上崽兒~】
【還有這個……這個……】
那位熱心腸的中年婦女,竟然以風一樣的速度收納了不下十個男人的資料給我,每一段後面都有那個男人的照片。
最後一句話是:【喜歡哪個告訴阿姨啊!要是不夠的話,阿姨再給你找!】
當我看完最後面的時候,傅如桉那猶如死神一樣的聲音也傳了過來:“何初,你膽子倒是肥啊。”
我沒有絲毫懼怕他,反而仰起頭,和他對視,“我怎麼膽子大了?我現在是單身狀態,我就算要相親,你又能怎樣?搞得我們還是夫妻似的。”
傅如桉的瞳孔驟然一縮。
“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和喬茜不也是這樣那樣的麼?就許你腳踏兩隻船?更何況我又沒踏。”我把腳踏兩隻船這五個字說的很重。
“情況不一樣。”傅如桉道。
“我不管情況一不一樣,我只知道,我和你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是任何!對我而言,你只是我的前夫,你既然是前夫,就應該做好你身爲一個前夫該做的事情還有應該守的底線,不是一天到晚和喬茜糾纏不清又過來勾搭着我不放,你不嫌惡心我還嫌呢。”我做出嫌惡的樣子。
傅如桉薄脣緊珉,拳頭微微顫抖。
“怎麼了?生氣了?我說的有錯麼?不要雙標,謝謝!”我說完這話,抱起筆記本就進了房間,不再理會傅如桉的情緒。
總之,他怎麼樣,都和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不過因爲這件事情,我一晚上都沒有睡好,早上醒來的時候頂着倆黑眼圈。
進客廳的時候,也沒有聽見平日裡頭那忙忙碌碌鍋碗瓢盆的聲音了,更沒有熟悉的飯香味。
俗話說的話,想拴住一個人的心,就要先拴住一個人的胃。
我這才被傅如桉餵了多久的飯啊,就已經開始依賴他做的東西了麼?
我沒好氣的拍了一下胃,“沒出息的東西,咱們去外面吃去,比他做的好吃一百倍。”
我收拾了一下,迅速出了家門,在路上買了一個土渣燒餅夾火腿腸和雞蛋,吃完了後有些意猶未盡,又喝了一碗黑米稀飯。
雖然很飽,但總覺得還是少了一些什麼。
我長嘆了一口氣,往公司走去。
還沒到公司門口,我手機就響了,是我媽給我打來的電話:“小初,你幹嘛去了?”
“我上班啊。”我納悶的道。
“你這麼早上班啊?我才醒!”我媽磨牙:“你不吃早飯了啊?”
“哪有早飯給我們吃啊?傅如桉又不在。”我吐槽着。
我媽沉默了一瞬,爆發了:“你這孩子沒毛病吧?現在才七點!平時傅如桉都是七點起來給你做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