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若曦接受這一切需要時間,我便沒有再和她多說什麼,看着她離開營帳,我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喝着水,“既然讓我重來一次,那麼我總有辦法讓若曦對四哥動心的。”
因爲十八弟病重的消息傳來,我們所有人的心情都不好,包括身爲人父的皇阿瑪。一個人找了一處荒無人煙的地方喝酒,想緩解一下心裡的傷感,明知道十八弟會去世,可我沒有辦法爲他做什麼。“十三阿哥,十三阿哥,我終於找到你了!”
我站起來走到她身邊,“對不起,敏敏格格,今天我沒有心情陪你找樂子。”
敏敏拉着我,“我不是要你陪我找樂子,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十八阿哥病重的事兒,阿爸都和我說了,我只想陪你待着。”
話音還未落下,只聽見不遠處太子爺的聲音,“十三弟,找了你半天,原來你在這裡。”我能聞到他身上濃烈的酒氣,顯然已經喝了很多,“敏敏格格,陪我一起喝酒去!”
“我纔不去,你的親弟弟在生病,你居然還有心情去喝酒,難道你都不擔心嗎?”敏敏是不知道,太子爺很多時候都以自己是正宮嫡子而居高臨下,怎會看的起我們這些庶出的兄弟,甚至是一個蒙古格格?
“說什麼吶,我今天就要你陪我喝酒!”
看來是時候輪到我出手了,於是走過去攔在了敏敏的前面,“太子爺,你不能帶走她。”
“你憑什麼和我爭,不過區區一個格格!”
對於太子爺,我已經不滿很多年了,“對不起,太子爺,恕臣弟冒昧,今日我已約了她在先。”說完,我拉着敏敏就回到了蒙古人的營地,不再理會身後的太子是什麼表情。
送走了敏敏,我回到自己的營地上,便去四哥的營帳找他,卻在外面遇上了他,才走了一會兒,便突然看到太子爺騎着馬疾馳而過。我突然意識到,這是皇阿瑪一廢太子事件的開端,“四哥,那不是太子爺嗎?”
四哥看了一眼,“沒錯,但是他騎的是蘇完瓜爾佳王爺送給皇阿瑪的御馬!”
我點點頭,“太子要闖禍了,他擅自騎走御馬,一定有人會去找皇阿瑪告狀的。”我跟上了四哥,和四哥平行走着,“這一回,他只是喝醉了酒,我們該不該幫助他?”
“事有輕重緩急,若是皇阿瑪要嚴懲太子爺,那就聽從皇阿瑪的意思就好,雖然我們名義上是輔佐太子爺的人,可終究還是皇阿瑪的臣子。”我太能明白四哥的這番話了,正是因爲這樣的君臣身份,皇阿瑪那樣處罰我,也就理所當然。
本來因爲十八弟的事情,皇阿瑪已經準備回京,如今遇到太子這麼做,雖然蒙古人沒有表現出不滿,但是他們心裡一定不高興。“擅騎御馬,偷窺營帳,加上之前的種種表現,做了三十多年的太子,他也悶了,這也就不奇怪皇阿瑪要做出廢太子的舉動了。”我思索着前世的事情,突然露出來笑意,其實皇阿瑪想這麼做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太子擅騎御馬,因爲蒙古人的寬容,皇阿瑪只是訓斥了兩句,可是這一天晚上,太子爺卻因爲偷窺皇阿瑪的營帳,被若曦警覺到。
到了行宮後,大家都以爲他會因此改過,可是他卻絲毫不知道,皇阿瑪已經忍到了極限,尤其是得到十八弟夭折的消息,我們都想着如何去安慰,唯獨他不知輕重地闖進皇阿瑪的房間,在他種種行爲之下,終於導致了龍顏大怒,“太子屢教不改,辜負衆望,且無忠君愛父之念,實乃令朕痛心……朕決意上告天地宗廟,將太子廢除!”
說完了這些話後,皇阿瑪也因爲氣急攻心而昏迷了過去,幸虧搶救及時,纔沒有大礙,他一醒過來,不理會認錯的大哥,而是直接吩咐四哥看守太子,並且處理後續事宜。“四哥覺得,這次的廢黜之事,是皇阿瑪在氣頭上說的話,還是他早有這個想法?”
四哥並沒有直接回答,“十三弟,看你平時主意那麼多,我不相信你會沒有自己的想法。”
“哎,你說我能有什麼想法,指不定哪一天皇阿瑪就……”我下意識地止住了話,“四哥,太子之位關乎國之根本,一旦動搖,八哥他們豈會放過這個機會,就算是大哥,誰也不能保證他沒有這個心思。若是那天晚上,二哥沒有在大哥營帳鬧一回,說不定就不會有偷窺皇阿瑪營帳的事情了。”
“十三弟,你說的不無道理,可是很多事情,並不是我們能做的了主的,不管皇阿瑪什麼態度,我們只要聽從皇阿瑪旨意辦事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