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七章:身世之謎

宸王“呵呵”一笑,那不欲回答的笑聲裡,卻滿是溫柔。問道:“你們這是幹什麼來了?”

“閒來無事出來轉轉,既然和你碰到了一處,我們還是選別處去轉悠,可不在這裡看着你心煩。”容菀汐笑道。說着,已經拉了初夏和知秋要往回走了。

因着見宸王身邊兒跟着杜豐生和另外兩個她之前並未見過的大人,便知道宸王來這裡是有要緊事情要談,不想因自己的存在給他添亂子,也不想讓這些人察覺到她是這常樂坊的真正老闆。畢竟除了杜豐生之外,其他兩人她都不瞭解。

宸王笑道:“光天化日的亂走什麼?還不快回家消停兒待着去?快回家!”

容菀汐“哼”了一聲兒,不搭理他。拽着倆丫頭從他身邊兒走過了,向三位大人點頭示意後,這纔回頭對宸王道:“光天化日我不出來轉悠,什麼時候出來?難道還要半夜三更才能出來不成?”

宸王搖頭笑笑:“說不過你……快去玩兒吧,早點回家。”

說着,還很闊綽地將自己腰間的錢袋扔給容菀汐,道:“隨便花。”

容菀汐利落地接了,衝入眼中的,便是那清晰可見的“只願君心似我心,死生不棄長相依”。毫不客氣地將錢袋扔給初夏,吩咐道:“收好了,今兒咱們不把這些銀子都揮霍光了,可不能回去。”

說完,頭也不回地帶着初夏和知秋往出巷子的方向走去。

宸王衝着她的背影喊道:“那裡可有三百兩銀票哪……你在京都城裡轉悠,買什麼能花得了三百兩啊?”

“我去琳琅閣……”容菀汐道。

“那不夠啊……你悠着點兒……可別被人給趕出來了,那得多丟人哪!”宸王好一副操心父親的模樣。

容菀汐卻是走得闊步流星的,完全不搭理宸王。

受到無視的宸王,只能聳聳肩搖搖頭,做出很不在乎的樣子來,招呼着三位同僚去常樂坊了。

……

靖王一心想着初夏的事,送走大哥,雖然心內悲痛,但卻也還是回府裡休整了一番,便緊趕着進宮去。想要趁着今日大哥出殯,人人心內悽然之時,將推掉陳家小姐婚事一事給說了。若是隔得時候長了,皇祖母那邊,或許又有什麼化解之法了。

靖王匆匆來到慈寧宮門口兒,讓敬敏進去通傳了。不多時,見有一個小太監不需通傳地直接進了院兒,到了正屋門口兒,依舊由敬敏進去通傳,太后先傳見的,卻是這個小太監。小太監進去之後,好一陣子纔出來。這小太監出來了,又過了好一會兒,靖王才見薄嬤嬤親自開門來傳:“太后請殿下進來說話兒。”

忙一路小跑兒地進了屋,只見此時,皇祖母已經端坐在正廳的主位上了,完全不似平日裡隨意和他們說話的樣子。心內但覺不妙,但來都來了,難道還能只是因爲這一個開場的架勢,就把自己給嚇着了不成?

因而規規矩矩地向太后請安,施禮笑道:“皇祖母長樂無極……”

“哼,哀家不敢奢求長樂無極,只求你們能讓哀家省心便好。”太后不悅道。這不悅,可是從語氣到語言,都再明顯不過。

靖王心內暗道“不好”,太后沒讓他起身,他也就只能這麼彎腰施禮,大氣兒不敢喘。他原本是來忽悠皇祖母的,卻不想還沒等忽悠呢,皇祖母就惱了,這可不是鬧着玩兒的啊!對皇祖母,倒不是懼怕,而是尊敬。畢竟從小到大,給自己溫暖的人並不多,除了三哥之外,對他最關懷的,也就是皇祖母了。

而且不怕說句不敬的話,皇祖母可是隻千年的老狐狸了,他的道行,和皇祖母比起來可差遠了。可這還沒開始較量呢,皇祖母怎麼就先甩臉子了?瞧皇祖母的樣子,好像他做了什麼被抓住的錯事似的。

太后嚇唬了他這一句之後,就不說話了,就只是沉着臉看着他。太后不說話,靖王摸不着頭腦,自然不敢先開口,只能靜靜等了。

過了好一會兒,直到靖王覺得自己的腰都酸了,太后纔開口,道:“老四,你今兒何以來求見哀家?”

靖王悄悄兒動了動身子,想要讓自己彎得發酸的腰得以緩解。悄悄擡頭看了看太后,見她那沉沉的臉色,便知道這話說出來,多半也是白說。可卻也萬萬不能就此作罷。

因而裝可憐道:“皇祖母,您要再不讓孫兒平身,孫兒的腰可是要直不起來了。”

太后不悅地冷哼了一聲,卻也說道:“行了,起吧。”

靖王直起了身子,向太后“嘿嘿”一笑,又施了一禮道了聲,“多謝皇祖母”。但這一次卻是沒等太后吩咐,而是自己起身。剛剛直起身子站定,就嘆了一聲兒,緊接着道:“孫兒剛剛送走了大哥,心裡好不舒坦……想着皇祖母在宮裡定然惦記着,便特意過來向皇祖母稟報一番。一應都順順利利的,大哥走得體面,身旁有那癡情的美妾陪伴,兩人以夫妻之禮同葬,也不至於孤單。”

說起庸王,太后不免重重一聲哀嘆,道:“罷了……這也是他該當有的歸路。正如你所說,好在體面。他能全了這最後的體面,也算是不枉在皇家走了這一遭。”

“是啊,雖說大哥做了錯事,但到底也是父皇的兒子、也是孫兒們的兄長,只願大哥來世投生在尋常百姓家,安然自樂吧。”靖王嘆道。

太后重重一聲嘆息,不再說什麼。

靖王卻是不能就此打住,而是道:“大哥做了錯事,孫兒也怨過大哥、甚至恨過大哥,可是在看着大哥的棺槨入墓室之時,這一切,都隨着那墓室石門的關閉而消散了。孫兒只知道,裡面躺着的人,是我的大哥,我再也見不到他了……”

靖王說着,聲音未免有些哽咽。但卻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真的由心而發。

太后嘆了一聲兒,卻是不能像靖王這般大度。死的,是她的孫兒,可卻也是害得他兒子將死的兇手。她很想原諒,可是心底裡,卻怎麼也做不到。到底孫兒和兒子相比,還是差了些。她的兒子,可是從她身上掉下的肉,那害死他的兇手,她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剮。可偏偏,那兇手,卻又是她兒子的血脈……

靖王平復了下心緒,道:“皇祖母,故去的畢竟是孫兒的兄長,縱然他生前做了錯事,但逝者已矣,人已去了,孫兒總不能再做什麼對他不敬的事。長兄如父,長兄之孝爲重孝。如今大哥剛去,孫兒重孝加身,自應嚴於約束自己,不着華服、不參宴飲、不聽歌樂,但凡是一切喜悅之事,孫兒都不應參與,所以……”

靖王擡頭,看向太后,誠懇道:“皇祖母要爲孫兒賜婚的事兒,最好還是拖一拖吧。無論如何,孫兒都要爲大哥守孝三個月。這三個月內,不管有何緣由,孫兒是絕對不會做這等對大哥不敬之事的。”

太后沉着臉色看了靖王半晌,道:“遇上你大哥的喪事,也是沒辦法。這時候若非要給你賜婚,豈不是等於置你於不義之地?也讓人看我們皇家的笑話。賜婚之事,也只有暫且拖延吧。”

靖王聽了,好生驚喜,卻也是好生疑惑。不可能啊,皇祖母怎麼這麼快就答應了?雖然因着大哥之孝,皇祖母原本就很有可能答應下來,但卻也不可能一點兒要求也不提啊!就這麼痛痛快快地應了他的意?而且,這態度又是怎麼回事兒?瞧着自打進門兒后皇祖母的態度,也不像是能這麼痛快的樣子啊。

“怎麼,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太后問道。

“哦……沒,沒有了”,靖王忙施禮道,“皇祖母英明。”

太后平靜地點點頭,道:“好,你沒話了,哀家有話要說。老四,你跪下。”

太后的後一句,卻是語氣相當重。

靖王愣了一下,忙很乖覺地應了一聲“是”,規規矩矩地跪在地上。

太后道:“哀家問你,初夏那小蹄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聽太后問起初夏,靖王雖說知道太后並無好意,但卻也不能不答。既然早晚都要說,現在藏着掖着也沒什麼意思。因而如實道:“初夏是三嫂的陪嫁丫頭,孫兒很喜歡她。”

“哀家不太懂你們年輕人的這些卿卿我我之詞,你且和哀家說說,這個‘很喜歡’,到底什麼意思?”

“就是……就是很喜歡啊。”太后這話,可是把靖王問糊塗了。

“非把她娶回家去不可?”太后問道,聲音,隱隱又有些發沉。

靖王只是想了片刻,便痛快點頭,道:“非把她娶回家去不可。”

太后眸光沉着地看了靖王一會兒,便問道:“你可願意看着她死?”

“什麼?”靖王被太后這一句句沒頭沒腦的話弄得心裡忽上忽下的。

“哀家也不和你兜圈子,你可知,這丫頭是什麼身份?”

“三嫂的侍婢啊!”靖王不解。

太后並未理他的話,原本也並不想聽他的回答,而是繼續道:“你父皇初登基之時,有前太子餘黨做書蠱惑民心、大肆污衊你父皇,當時正是你父皇急需樹立威信之時,這樣囂張的逆賊豈能放過?因而你父皇下令,誅了他的九族。這件事兒,你可聽過?”

靖王心內猛地一驚,不敢相信地問道:“皇祖母的意思是說……孫氏逆書案,和初夏的出身有關?”

又不是傻子,太后問起了初夏的身份,又提起孫氏逆書案,自然能想到,這兩者必有關聯。

太后點點頭,道:“當年孫家抄家之時,後宅裡失了火,燒焦的屍體少了一具,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兒。但因着那場大火燒得頗爲厲害,房樑屋瓦盡數斷裂、整個後宅成了一片廢墟,那嬰孩如此之小,或許被壓倒在廢墟里也未可知,抄家之人便也只得作罷。只是當時的情況,自然還是要如實稟報上來。哀家這麼說,你可能想到她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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