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瑾譽一點也不擔心自己身上的傷,而是擔心着樑曉艾。
樑曉艾一直被她爸爸和他保護得很好,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受到過傷害。
剛纔他真是心驚肉跳,怕自己沒有及時保護好她,愧對她的姐姐。
樑曉艾搖搖頭,腦袋卻撞上了兩邊的牆壁。這個牆角實在太狹小了,碰了她滿臉的土。
她卻顧不得這些了,哽咽而顫抖地說:“我沒事,瑾哥哥,你不會死吧?我求你不要死,不要丟下我……”
她說着伸出雙臂,摟住了章瑾譽的脖子,似乎這樣,他就不會死掉一樣。
樑曉艾親身經歷了姐姐的死亡,她從那之後,就對死亡充滿了恐懼。
她真的害怕,章瑾譽也會像她的姐姐一樣離開她。
章瑾譽明白樑曉艾的那種感受,連忙寬慰她說:“曉艾,乖,不哭,我沒事,就是被砸到了後背,死不了!”
“真的嗎?你不要騙我,我不要你死!”樑曉艾嗚嗚地哭着,她的淚水都蹭到了他的臉上。
這個牆角空間太小了,他們兩個人的身子緊緊地貼着,而且章瑾譽是半跪在樑曉艾的身前的。
他的雙手撐在牆上,纔不至於讓自己的身子完全壓在樑曉艾的身上。
她因爲哭泣,胸脯起伏很大,一上一下地摩擦着章瑾譽的胸膛。那富於彈性的柔軟,若即若離地慰貼着他的肌膚,竟然讓他的身子一陣陣戰慄,溫度在逐漸地升高。
章瑾譽一蹙眉,低聲斥道:“別哭了,我死不了!”
樑曉艾被他的吼聲鎮住了,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雖然她什麼也望不見,可是她卻能感覺到他的體溫越來越高。
“瑾哥哥,你怎麼了?是不是傷口感染了,發燒了?”
她說着,擡手去摸他的額頭,她發現他的額頭真的很燙,不由地着急了,“怎麼辦,瑾哥哥你真的發燒了!爲什麼沒有人來救我們啊?來人啊,救命啊!”
“瑾哥哥,你一定堅持住,會有人來救我們的!”
樑曉艾說着,就大聲呼救着,完全不顧,她的呼喊震得塵土撲了她滿身滿臉,嗆得她不斷地咳嗽起來。
章瑾譽連忙說:“你別喊了,小心塵土進入到你的肺裡,引起肺炎。”
他說着,就嘗試着腰部用力,想把身後的廢磚推開。
可是後面堆積的磚石太多了,他根本就推不動,反而讓後背上的碎磚石壓得更堅實了,壓迫着他後背的傷,疼得他冷汗都冒了出來。
他不想讓樑曉艾擔心,就拼命地咬牙忍着。
可是這不是個辦法啊,時間長了,他的體力消耗完了,就會壓到樑曉艾的。
現在只能等待救援了,希望自己的警員能發現他出事了,趕緊來找他。
他背上的血海源源不斷地流淌出來,把樑曉艾的衣服都浸透了。
她嗚嗚地哭,邊哭邊抱怨章瑾譽:“你說你是不是傻啊?你都說了不管我了,你爲什麼還要來救我?你就是救我,晚點也好啊,起碼等牆倒了,你再抱我挖出來,不必我們兩個都困在這裡!”
章瑾譽一愣,他當時根本什麼都來不及想,就已經拼盡全力地跑過來了。
如果按照樑曉艾說的,他眼睜睜看着樑曉艾被倒下的牆壓下面,而沒有及時救她,他估計會殺了自己!
幾年前,他沒有來得及救下她的姐姐,他不能再讓她面臨那樣的危險!
他不能再失去她!
現在,她是他生命裡唯一的牽掛,他不能讓她出一丁點的事!
他紅着眼睛說:“我不會那麼做,只要有一線的希望,我也會救你!”
樑曉艾的心劇烈地顫抖起來,她依然摟着他的脖子:“瑾哥哥,你是愛我的,對不對?”
章瑾譽一怔,她什麼腦洞啊,怎麼轉到愛情上了。
“曉艾,我答應過你姐,要保護好你!”
“不,你一定不是因爲姐姐!你肯定是因爲愛我!”
“曉艾,我只把你當妹妹……”
只是他的話音未落,他的脣上忽然就欺上來一雙柔軟的脣瓣,讓他的身子一震。
樑曉艾沒有接過吻,就憑着想象中的電視劇中的情節,青澀地吻着章瑾譽。
章瑾譽感覺自己的身子僵成了石頭,一動也動不了。
她的脣瓣上,雖然沾了許多的灰土,有些不舒服,可是她的柔軟和香甜,卻讓章瑾譽的心裡還是起了漣漪,這種感覺,讓他很害怕。
他的身子動不了,他的頭還是可以動的。他左右搖擺着頭,躲閃着樑曉艾的吻。
他低吼:“曉艾,夠了,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樑曉艾堅定地說:“我知道,瑾哥哥,我知道我愛你,而且比以前更愛你!你不要再把我當成小女孩了,也不要當成你的妹妹,我不是你的妹妹,我只是一個愛你的女人!是的,我是女人,章瑾譽,我愛你!你以後也不要用對姐姐的承諾也敷衍自己,敷衍我,我想我姐姐更希望我能幸福,希望你能幸福!她給不了你的幸福,就由我來給!”
她說着,再次霸道地欺上了章瑾譽的脣。
他竟然被一個女人接連強吻了兩次,讓他無比地懊惱而又鬱悶。
他低吼一聲:“樑曉艾,你這是飛蛾撲火!”
他立刻變被動爲主動,如風捲殘雲一般,霸道狂野地吸允着她嬌嫩的脣瓣。
他已經有六七年沒有女人了,更沒有和女人親密過了,因此他的吻就顯得有些生澀而粗糲,卻瞬間讓樑曉艾沉醉了!
他主動吻她了,那是不是說,他真的是愛她的?
樑曉艾忍不住想歡呼雀躍,她終於守的日出見月明瞭!
這時,外面已經傳來有人的喊聲:“這裡,這裡好像是有生命的信號!”
章瑾譽和樑曉艾知道,救援的人終於來了。
樑曉艾卻緊張了,她緊緊地抱着章瑾譽的脖子說:“你剛纔吻我了,出去後不許再遠離我,不許說不愛我,不許……”
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覺得章瑾譽一下子撲到了她的懷裡,喃喃地說:“你好吵,讓我歇會!”
他已經精疲力盡了,如果不是樑曉艾的那個吻,又激起了他的心力,他真的支撐不到現在了。
被救之後,樑曉艾看到章瑾譽背後血肉模糊的樣子,心疼地淚流滿面。
她卻對救他們的警隊隊員們說:“他剛纔吻我了,這個男人從此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