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甘和顏晨曦本就決定在遊艇上過夜的,因此他們折騰夠了,就簡單地洗了個澡,回臥室睡覺。
那張牀足夠大,一家三口躺在上面都綽綽有餘。
芯兒在他們中間,阿甘的長胳膊把她們母女二人圈在懷裡,心頭盪漾的幸福和滿足,簡直要溢出來了。
他希望這樣的時光,一直持續下去。
只是事與願違,他剛迷迷糊糊睡着,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拿起來一看,是玉蘿給他打來了。
他一蹙眉,難道顏晨雨和董銘晏出事了?
他接通了電話,電話裡立刻就傳來了玉蘿的哭聲。
玉蘿在電話裡哀求着阿甘去救救顏晨雨和董銘晏,他們遭到了追殺,掉下了高架橋。
阿甘的雙眼一眯,綻放出一抹狠絕的光。方家還真是不給他面子,竟然在他的眼皮底下搞出這破事,攪了他的好夢!
顏晨曦也被電話鈴聲吵醒了,她坐起來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阿甘說:“董銘晏和顏晨雨被追殺,摔下了高架橋,凶多吉少。”
“啊?那怎麼辦?你得救救他們啊!他們死了,玉蘿媽媽會傷心死的,而且他們還有個兒子呢,太可憐了!”
他拍拍顏晨曦的頭,說:“放心吧,我會處理的!你先睡,遊艇得返航了。本來還想陪你看海上日出的,看來看不成了!”
“沒關係,我們有的是機會看。你先安排救人吧!”
阿甘點點頭,就拿着手機去了小客廳。他先打電話給傑森,讓他開直升機,找到顏晨雨和董銘晏,然後送往康家醫院。如果誰敢阻攔,就報出他墨夜的名字。
因爲這幾年阿甘在世界反恐方面取得的傑出成就,他墨夜的名號,在世界各國政要的心中,是相當有分量的。沒有誰,不敢給面子!
阿甘又打電話給於明旭,讓他做好搶救的準備。
然後纔打電話給方傑,讓他命令遊艇返航。
最後,他纔打了一個陌生電話。在電話中,他威嚴的說,希望終止一切對董銘晏和顏晨雨的追殺行動,如果他們其中一個人死了,他不會坐視不管的!
現在已經是凌晨時分了,遊艇已經慢悠悠地駛出了一二百海里了。現在返航,就開足了馬力,一個小時,就回到了碧海灣別墅。
阿甘抱着芯兒上岸,顏晨曦和瑪莉隨後也上了岸。
傑森已經駕駛直升機在岸邊等着了,阿甘把芯兒交給顏晨曦,就要和傑森上飛機。
顏晨曦連忙問傑森,董銘晏和顏晨雨怎麼樣了。
傑森說:“他們是在通往機場的高架橋上被人撞了車,顏晨雨沒事,董銘晏從橋上摔了下去,渾身的骨骼粉碎,萬幸的是他掉下的時候抱住了頭,頭部的損傷不是很嚴重,但是能不能活下來,不好說。我來的時候,於醫生已經組織了搶救小組,正在搶救。但是董銘晏傷勢太重,於醫生希望少主能援助他們。”
顏晨曦點點頭,對阿甘說:“辛苦你了。”
阿甘拍拍她的肩:“沒事,回去休息吧。”
阿甘坐直升機走了,顏晨曦抱着芯兒回到了別墅。
她翻來覆去地睡不着,嘆息顏晨雨的不幸。他們怎麼就沒能順利到達機場呢?
她到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睡着,她也只睡了兩個小時,就醒了。
她趕緊換了衣服,就想去醫院看看情況。
樓下,甘沅春已經起牀了,正在傭人的攙扶下去別墅裡遛彎。
每天這件事都是羅媽媽做的,怎麼今天不見她的影子呢?難道是她昨天回來晚了,還沒有起牀?
顏晨曦有點好笑,也就沒放在心上,就向廚房走去。
瑪莉正和一個傭人準備早餐,顏晨曦說道:“瑪莉,我現在去醫院,一會兒芯兒醒了,你幫我看一下。”
瑪莉把一杯牛奶和一個剛做好的三明治遞到顏晨曦的手裡:“我知道了,你吃點東西再走。我給方傑打電話,讓他開車送你去。”
顏晨曦點點頭,接過來,邊吃便往外走。
到了客廳門口,方傑已經開車過來。
顏晨曦上了車,不知道爲什麼,心頭悶悶的。
她忍不住問方傑:“你昨天幾點睡的?”
方傑說:“我和你們一起回的別墅,檢查了一下別墅的崗哨和監控,沒發現問題,就睡了,那時候估計有兩點多了。”
“在你誰之前,看到老夫人回來了嗎?”
“沒有。”
“嗯,知道了。”
顏晨曦扭頭望着車窗外,想起昨天晚上自己也折騰到很晚才睡,也一直沒有聽到汽車的聲音,和開門聲。
難道羅媽媽昨天晚上沒回來?
難道是去了於良東家?
顏晨曦搖搖頭,覺得不可能。
羅媽媽是個有分寸的人,兩個人沒有結婚前,她肯定不會在外面過夜的。家裡有老有小的,她做不出那種事。
難道她在他們回別墅之前就回來了?
可是羅媽媽一向早起的,不像她那麼喜歡賴牀。
顏晨曦想着,總覺得心裡不安,她就給瑪莉打了個電話,讓她去羅媽媽的房間裡看一下,然後給她回個電話。
顏晨曦打完電話,就隨手把手機放在了車上的儲物格上,等着瑪莉給她回電話。
車子很快到了康家醫院,顏晨曦有些着急,就下了車,把手機給忘在了車上了。
而方傑也跟着顏晨曦下了車,一路護送她到了手術室外。
走廊上,手術室上方的紅燈還亮着,大門緊閉。而玉蘿和玉傾已經到了,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顏晨雨也在,她渾身是血地站在手術室門前,一動不動。而她腳下的地板上,有一灘已經發黑的血跡,不知道是她受了傷,還是她身上沾染的董銘晏的血。
顏晨曦急切地問玉蘿和玉傾:“媽,情況怎麼樣?”
玉傾搖搖頭說,“我們來到醫院的時候,董銘晏已經被推進手術室了,到現在已經有六個小時了,還沒有出來!”
顏晨曦走到顏晨雨的身前,對她說:“小雨,你沒事吧?你到旁邊坐會,有阿甘在,不會有事的!”
顏晨雨一動不動,眼神死死地盯着手術室的門,聲音嘶啞破碎:“老天不公平,做錯事的是我,老天爲什麼不懲罰我,卻要懲罰他啊?他是無辜的!我纔是那個罪該萬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