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子四處張望着,帶豎帽的漁人,伴風伴雨伴荷香的琴聲,還是美麗如畫中的秦淮,我折下那蓮葉,輕輕地,將那滾動在葉間的水潤珠兒都送到口裡,一顆顆歡快地滑下,如玉一般的晶瑩,如蜜一般的甘甜。
我坐跪在那裡,折下那初荷,放在鼻尖,用力地嗅聞着這美麗的氣息,想要把自己再融入美麗的秦淮。
淡淡的水,在葉下,化作一圈一圈的漣漪,再鋪散了開來,一圈一圈再一圈。
我深深地吸着,這清揚而又雅緻的味道,眼裡盈滿了水汽。
還是傻傻地,將那花瓣兒,一瓣瓣地摘下,像是粉色的小船,輕浮在水中,隨着那漣漪的推動,在那轉着彎彎,再往遠處飄去。
抹着臉上的細潤的雨絲,道不盡的興奮,洗去了我所有的塵埃,所有的疲憊。
都過去了,都過去了,清淨的水,映出了我的笑顏,再輕輕地蕩散,飄遠。
我站起身,伸展着雙手,閉着眼迎風深聞。
踏着被細雨打溼的橋,往一邊而去,我記得,穿過這花中的小橋,對面就是街,街的盡頭左拐,就是殷府。
我穿街過巷,如記憶中一般,輕快地在這古樸美麗的地方穿行。
站在那門口,看到偌大的“殷府”兩個字,似在朝我招手。
“去吧,初雪。”樓破邪拍拍我的肩,“這麼多年了,該去見見了。我去四處走走,看看這裡的絕美風景。”
在雨絲中,有些濛濛的,那門前,不曾改變過的石獅,我小的時候,曾經偷偷地爬上去過。
手指輕輕地掃過那含着的圓石珠,好是冰涼的感覺,有些東西在心裡沉澱了下來。
還記得,爹爹抱着梨香在這裡玩,我在那小閣樓上看,羨慕極了。一轉眼,竟然就是這麼多年過去了。
無論如何,我不太喜歡逃避,再見一面吧,無論爹爹罵我也好,我也想見見,知曉他是否還好。
輕輕地敲開了那沉重的木門,踏雨而來開門的丫頭撐着小傘開門,“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