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嘆着氣搖搖頭,“我看他那腳傷得最是厲害了,還有刀痕在上面。”
“他是燕朝的英雄樓破邪啊,是七王爺啊,求求你們好不好。”我脣早就咬破了,發熱了幾天的身體連擡身的力氣都沒有。
“骨折就不知有幾處了,縱是老夫出盡全力也沒有辦法啊。不如,我去鳳彩城找御醫看看,聽說那邊有許多,我這偏僻小地方,就沒有大夫過來了。”他嘆氣,“大英雄啊,不該這麼年紀輕輕就夭折。”
他的話刺激了我,我痛得連喘氣也喘不過來。
許久許久我才說:“老人家,麻煩你,到鳳彩去找我的夫君上官雩,他有辦法的。可是,我們會讓很多人追殺,請你一定不要告訴別的人,好嗎?”
那老婦人也說:“這幾天,我就看到不少的官兵在隔壁的大村裡走來走去,尋什麼人一樣。小姐啊,我們這小戶的,離那是蠻遠的,你們估計是分不清方向才走到這裡來的,這倒是正好,我必會把你們藏得實實的。”
也許是樓破邪的身份,將他們收服了。他們以爲,還在打仗呢。這消息,都過去很久很久了。
鳳彩是瘟疫最嚴重的地方,老人家也不怕辛苦不怕感染,備了驢子就去。
我的淚,輕輕地流着。
上官雩,我想你來,可是我又怕你來。
我們的孩子啊,怎麼會不痛呢?可是樓破邪說,活着的人,更痛苦,我想能站起來,再去找你的,可是我沒有力氣,我連動動手指,都覺得痛。
我們都要活着,活着就會有希望。
我的狀況比樓破邪好一點,他叫我要活着,我大聲地哭叫:“樓破邪,你也得給我活着,上官雩,就要來了。”
身子變得極寒,老婦人一天關着門照顧着我們兩個,生起的炭火,也驅不走我的冷。
爲什麼他不給我回音?我好沮喪。
如果他死了,我能活得下去嗎?還能活得安然自在嗎?
“初雪。”輕微的聲音,在通透的外房裡微微地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