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笑,“你吃得再多,做哥哥的,也不會嫌你的,可是懶丫頭可不好。”
“我每天畫畫。”
“那纔好,這東西啊,我就收着,到你嫁的那時候,送你做嫁妝。”
“哇,你就這麼摳門啊,就送我這一樣。”
他站起來,伸出一隻手,“倪初雪,讓你更輕鬆一點吧!”
我伸出手,他抓了起來,還沒有站穩就一直抓着我旋轉着。
真是頭暈暈啊,就靠雙手抓着,互相地旋轉着,可是,玩得好高興,連圓圓也在興奮地跳着。
是林繤先發現花影深處的那濃黑陰森的眼睛。
他有些驚,抓着我的手一鬆。
我就一頭狠狠地栽倒在雪地上直咬牙,“林繤,你是不是報復我啊,痛死了。”
我一擡頭,就看到了那繡着九龍騰飛的龍袍,張口結舌地看着皇上陰沉沉的臉。
揉着摔得還在痛的腦袋,暗裡吸吸氣。
我和林繤跪在雪地上,齊聲說:“參見皇上。”
他陰沉的視線在我們臉上轉來轉去,然後落在那滿是敵意的圓圓身上。
我有些擔心,但是我不能太擔心。
他不正抓我軟肋嗎?我怎麼可以讓他如願呢?
“在幹些什麼?”他似乎是忍住怒氣說出來的話。
林繤輕道:“啓稟皇上,下官和宮女倪初雪談論畫。”
“論畫?”他看我一眼。
我低下頭去,我滿頭雪的,還沒來得及拂拭呢。
“林畫師,你身爲宮裡正二品的畫官,和一個宮女在此成何體統?”好一個尋師問罪啊。
我小聲地說:“是奴婢纏着林畫師問畫的。”
他瞪我一眼,“你一個宮女,如此跟朕說話,這豈有你說話的地方?”
一會又冷言地說着:“林畫師,朕要一幅天下之畫,燕朝的各地,都得清楚。三天之後,送到朕的宮裡來。”
我咋舌,三天,就算是十天也難以畫出來啊。這不是明擺着,要爲難林繤嗎?
這算是下聖旨,一下,那麼畫不出來,就要論林繤的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