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擠出一個慘淡的笑,臉貼着他的臉,暖暖的氣息,讓我心也軟了,“上官,如果你能調出絕情的藥,多好啊。”
“你吃,還是我吃?”他抱着我,讓我躺在他的手彎裡。
“你吃。”我不要他這麼痛苦。
他卻擁緊了我,“那就只有你痛苦。”
“應該的。”我輕笑,“倪初雪爲別人心動,心裡還想着你,就應該痛苦。”
他嘆了口氣,“別怪你,這世上,能不對他動情的人,只怕不是女子了。”
“這世上,要是我心裡沒有你,我也只怕不是倪初雪。上官雩,我不會跟你說對不起,因爲你還愛着我,因爲,我心裡還有你。告訴我,你不會再喝酒了,我不喜歡看到你喝酒。”
他苦笑,“不喝了,不喝了,睡吧,明天都會平靜的。”
明天會平靜,對啊,明天我會把平靜還給他們。
我離開吧,就真是當我死了一般,讓他轉告給樓破邪便好。
我於是這般想,心裡也安慰了一些,我寧願自己掙扎,也不想看到他們其中一個痛苦了。
我不知道這世上的女子,換成是她們,會如何去選擇。
憑心而說,樓破邪有樓破邪的好,上官雩,有上官雩的好。
每看一個,我就多心動一分。
出軌的情,這不就是懲罰嗎?懲罰着我們三個人。
我輕輕地吻他的額,“睡吧,我不擾你了。”
他手擁緊我的腰,緊緊地抱着,靜靜地聽着外面飄雪的聲音。
我一低頭,就能看到他脖子上還戴着那黑眼天珠,如鬼魅一樣地吸附着我。我輕笑,依在他的身邊小睡。
天剛亮,他還睡得很熟,我脫下道袍蓋在他的身上,眷戀地看他一眼。
撿起地上的酒,灌了一大口,倪初雪需要勇氣啊,天南地北,就只有我一個人闖,一個人走了。
吸一口氣,朝他笑一笑,不要傷心啊,路太長了,怕走得太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