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落魄,有些輕笑,不知是誰留下的鐵鍋,破碗,弄些雪,洗洗倒是還可以生火煮些熱水喝。
我抱着膝,看着火苗騰騰地生起,也驅走了一些寒勁。
直到天黑了,還是沒有人來。
我很失望,我是白折騰了一天了,居然沒有找來。
他不會現在還不回來嗎?是的,他可能會,他要是執着一件事,非是沒日沒夜不可。
他那時研究陣圖,整整三天就沒有閤眼。
我嘆了一口氣,他就是這樣啊,從不會爲自己着想一下。
一陣心碎叫聲,破破碎碎地傳來,隱隱約約中,我似乎聽到了“雪,雪”這樣的叫聲。
是誰呢?在這大雪夜裡,如此的心碎,叫得這般的淒涼。
也感觸到我的心裡去了,我低低地一嘆,吹着破碗裡的熱水,讓這水也能暖暖身子。
又聽到了,這一次,清楚了一些,那叫我的聲音,有些熟。
“雪,初雪。”是這樣叫的,斷斷續續,破破碎碎,我卻是聽到了。
丟下手中的碗,我跑出廟門,看到那踉蹌在雪地上的身影,黑黑的,看不太清,行一步,停一下,仰起頭似乎在喝着酒。
那高大的身影,如此的孤傲,冷寂,帶着一些微微的哭腔,藉着月光往山的那一邊走去。
我捂住嘴,心在破碎着。
我能叫住他嗎?叫住了,或者,壓抑的心,不會再平靜,再安穩。
如果我不叫他,那,他要傷心多久。
我仰着頭,咬着脣,鹹鹹的淚在脣上散了開來。
一切都變得遙遠,那在月下孤單的身影,那麼冷寂,那麼悲酸。
我如何能不感動,如何能不心酸?
“雪,回來。”聲音在雪地裡,特別的又清亮,有些嘶啞。
我怎麼能忍得住呢?我怎麼能讓他如此的撕心裂肺呢?他是我曾經最愛最愛的上官雩啊,我拼命地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