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宮女,卻是習慣幫他收拾房間,他這裡,很簡潔,什麼東西都少得可憐,和宮裡我住的房子都差不多了。
行軍打仗也不太講究這些,我知道,有些更差。但是,他是大將,也是皇子。
我推開了門出去,滿天的光華那般的燦爛,一聲聲訓練的叫聲很是洪亮。
我看不到他,我就聽着這些聲音,心裡也踏實了許多。
“倪小姐,七皇子讓你跟我去左翼。”一個女子恭敬地說着。
我跟着她走,左翼大多是帳篷之類的了。
很多的傷者,在走動,或是讓人扶着。
我看到了上官雩,他正在給一個人包紮。
女子退了下去,我還停在那裡。
他還沒變,是上官雩,瘦削的側臉,在陽光下,淡淡的汗珠滑落了下來。
“剪刀。”他輕說。
聲音還是沒有變,那般的好聽,清朗,穩定,利落,淡傲。
我輕輕地走近,他沒有回頭看,很認真地給那人包紮着手。上官雩滿手都是血,也沒有吭一聲。
他最愛乾淨了,我等着他包紮完。
他一回頭,就看到了我,我便朝他一笑。
他臉上的神色,慢慢地變,有些驚奇,有些興奮,然後,又恢復了沉默。
我拿起一邊的水,他伸出手輕輕地擦洗着。
“你不問我嗎?”
他輕輕一笑,“看着你還好便是了。”
“上官雩,你混蛋,你知道嗎?”我很生氣地叫着。
他怎麼可以,不給我留下一句話就走呢?怎麼可以,不顧我了呢?
他的志氣去哪裡了,我以爲,我可以理解他的。
可是,我見到了他,我還是忍不住想要哭,想要氣。
“你怕我有牽絆,可是你知不知道,我已經傷心到了絕望。梨香叫我給她生一個孩子,我不肯,她就說我不是她的親姐姐,我是個……”我有些說不出來,哽在喉口,心裡痛得直委屈,眼淚就巴巴地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