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隨心,沒有死心,便是好事,就當你是重生吧。”他笑得好看,笑得燦爛,“我常想着你,我又怕想到你,所以,我看到你,真不敢讓我相信。初雪,爲什麼你還要出現在這裡,我寧願你回你的秦淮,與世無爭。”
“可是我來了。”我想他們,回秦淮終是心空落着。我想問他們,爲什麼都要離開我,丟下我一個人在深宮裡?
他笑,滿眼是情深,沒有說什麼。
緊握的手,沒有談一個情,沒有逼迫什麼,卻是更近了。
原來,他大笑的時候,如此的好看。
在宮裡的時候,他幾乎是很少笑的。
“七皇子。”我嘆息地叫。
他搖頭,“我早已不是宮裡的七皇子,爲戰而來,就沒有想過要回去。”
我如此的欽佩他啊,“我也不怕死的,你別趕着我到哪裡去。”
“當然,他們說你準備去放火,但是可惜啊,你又讓耶律重知道你沒有死了。初雪,以後還有得折騰,你能經受得起嗎?”他輕喃着。
“連死都不怕了,我還怕什麼呢?”折騰怕什麼啊,明槍明箭的,比那勾心鬥角好多了。
他還是有些事,不願意告訴我的。
不說就不說吧,我也不想知道了,隱隱約約中,我不是也有些明白了嗎?
我的身世,是不同的,但是我沒有勇氣去面對。
我是燕朝人,我是燕朝養大的女子,我的娘就是燕朝的倪淨淨,我姓倪。
他低眼瞧見我裙襬上的血,關切地問:“受傷了。”
“沒事。”
他輕輕地抱起我,“到主帳去,讓軍中大夫給你看看。”
“還是讓我跳着走一會吧。”我不好意思啊,這會兒,天還沒有黑透呢。
他笑得開懷,“初雪,你還是一樣害羞。”
落金之色的陽光,薄薄地照着這裡,穿透人的臉龐,是一顆顆融着熱血的心,沒有任何的負擔,一心只想將大遼驅逐出燕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