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解地問:“什麼?”
“診金。”冷怒的聲音,“你看病不用給錢的嗎?”
收錢就收錢,發什麼火啊,我也說過了,今天不來的,他非要我進來。
我將那兩錠銀子拿了出來,放在桌上。
他不客氣地收下,“過幾天,那邊的大夫就會上門去診治。”
“哦,謝謝。”我輕輕地說着。
“大概需要很多珍貴的藥物,你這些錢不夠。”他一挑眉。
那我就順了他的意吧,將自己所有的銀子都取了出來,也只是細細碎碎幾兩,放在桌上。
他搖搖頭。
我又再搜着,到最後,甚至我所有值錢的都放在桌上,連手絹都放在一起了,還有那支太子送的黑玉髮釵,隨身帶的畫筆,耳墜,插在頭上的少許的珠花。一放,竟然發現,我身上也能放下不少這些玩意兒。我小聲地說着:“我只有這些東西了。”
他眯着眼,從中挑起那黑玉釵,看着上面的陰陽兩極。
“想透了,想開了。”他挑着眉問。
我點頭,“想開了。”
葡萄太誘人了,我伸手摘下一個吃着,酸甜酸甜的極是好味。
他沒有阻止,趁着他觀察那些東西,我還是不動聲色地吃着。
他又搖搖頭,“更是不夠了。”
我怔住,“我只有這些了。還有一串天珠,要嗎?”也許,還了更好,可以永遠不會再想,再有牽掛。
他擡起眼,滿眼的怒色,“你敢。”
嚇我一跳,那纔剛入口的葡萄差點沒有整個吞到喉嚨。
我苦笑,“夠了,上官,事情到此爲止。我欠你的,我一世還不清,我下世,還會再還,我能有的,也只有這些。”
“拿你的心來償。”他叫着,眼紅紅的。
我心跳像是停止了一樣,直直地看着他。嘴裡的葡萄咬開了,酸酸的味道涌了一心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