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着我的肩頭搖晃,晃得我頭暈眼花,“我說,把我說過什麼心儀之人當作廢話。”
我發現,他說話喜歡說一半留一半。
但是不否認的是,我的心,在快速地跳動着。
求親,活了十幾年,我想對這個詞並不陌生了,大多都是上門來求親的,求的是梨香,有堂堂正正的人來提我的親的話,大概奶孃會雞貓子鴨叫了。
我沒有想到,有一個這麼出色的人上人搖着我的肩說,他要來求親。
我不知道要怎麼反應,原諒我對情事的不懂,畢竟我沒有嘗試過。
不過我還是很好心地告訴他:“我的名聲並不好聽。”梨香是美,我是醜。
故此,在外面我不說我是殷家的女兒,給別人添更多的笑料。
他低沉地說:“我是在乎這些的人嗎?”
我不瞭解他,我怎麼知道,他說得像是我和他很理解一樣,我這樣是不是很虛假?唉,我都不懂我了,變得有些複雜起來了。
“那好吧,你要來就來,順便把畫拿回去,省得我寄了。”我想,那時我早就畫了,他是一時衝動,冷靜下來,也就不會這樣說了。
“不許嫁人,因爲,我會來提親。”他霸道地說着。
我很笨,不知要怎麼回答了。
“點頭。”他命令。
我好乖,居然真的點頭了,差點沒咬斷自己的舌尖。
他鬆了一口氣,“好,那就是承諾了,一個月的時間,別說得那麼無奈,倪初雪。”
我是真的無奈啊,我要是很高興,我才覺得我奇怪呢,“委屈你了。”
他開心得大笑起來,站到外面扶着那竹欄,“倪初雪。”
我的名字我很喜歡的,比那個桃香還喜歡,他叫出來,有一種像是醇酒一樣的味道,叫得讓我心裡軟軟的。
一個月後,我並不知道我一個月後發生了些事,讓我和他都錯過了。
他轉過頭來,臉上還有着笑以及一些興奮之色,“倪初雪,筍子好吃嗎?”
我嘆氣,“我還沒有吃飽。”
“小二,再上菜。”他揚起的聲音,很輕鬆,像清風一般地放縱又灑脫。
我坐下,“你要是脾氣好一點,就會省多一些錢的,吃一飯,點兩次菜。”想必是貴族人家的壞習慣,這真不好。要是不高興就掀飯桌,浪費不說,就這性子,還真是讓人受不了。
我受過的禮儀和教養中,都不允許這樣子。
“以後會改一些。”他說,然後,他坐在我的旁邊。
我心快速地跳動着,我需要時間,很需要,包括個人的冷靜空間。
等菜的時間,他說:“倪初雪,以後教我畫畫吧,你畫的畫,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