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笑,眼中滿是痛疼,“倪初雪,你爲什麼只會抓着小辮子而不放。”
我生氣,看着他的手,“現在抓着我小辮子的人,是你。”
“我寧願你跟我生些氣,走吧。”他嘆氣,“也好過不言不語當沒看見我。”
我鼻子一酸,眼看着外面的積雪,“七皇子,你爲什麼要這般的低聲下氣,你不必的。”
“誰叫你是倪初雪呢?除了倪初雪,我在誰的面前會悽落到這般?”他反嘲地自笑着。
我不語,心裡好是難過。
看到了宮女和公公,七皇子也沒有放開我,他重重地壓在我的肩上,似要我不能把他給忽視了。他又如何得知呢。我從來沒有忽視過他啊。
從他走後亦是,他回來也是。但是,我是不能太靠近他的。
我不知道,原來,不知不覺中,他在我的心中,佔了很大的位置。還不到情的分上,卻又好是關切,不清楚,這又是什麼。
扶着他進了寢室,我已是一身的熱氣騰騰了。
尋了個位置讓他坐下,我扶着桌子,直喘着氣。
真是看不出啊,七皇子不是很壯實,可是,卻重得要命。
“陪着我吧,到我腳好爲止。”他輕嘆地說。
我搖搖頭,“七皇子,說好了,就不能總回頭。”
他瞪着我,半晌沒有說話,那灼灼的眼神,似要把我燃燒了一般。
我低下頭去,看着衣角,室內靜得只有兩人沉重的呼吸之聲。
他笑,笑得很大聲,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我張張口,想要說話,又說不出來。
“我自作多情罷了。”他揮揮手。
我低嘆着,彎下了腰,就出去。
到外面,凌厲的風雪一吹,才發覺自己心跳得很快,很悶。
心裡在抽痛着,我不喜歡讓情事左右我,我覺得自己很殘忍。
有時,不殘忍,就是讓自己陷入兩難的處境裡,有些道理,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