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一邊畫,極是難,我一般畫的時候,我就不說話。
他大概也是看出來了,揮揮手。
一公公雙手奉上一把絲綢小傘,他撐了起來,擋着我和他頭上的雪。輕柔地拂起我頭上的雪花,“你畫吧,無論是墨梅,還是你要畫的白梅,我都得看,可不能馬虎行事。”
我笑開了顏,自信地說:“這當然了。”
我以前就畫過,再畫一次,又何妨,我豈會沒有信心呢。
“畫差了你就得挨罰兒,再去爬樹。”他竟然露出少見的孩子氣。
我眨眨眼,“太子就拭目以待了。”
“好自信的人。”他輕笑。
“那當然,要是沒有一點的自信,如何能掌握得了全局,運筆如神。”現在的我,多了不少的自信。
“少自吹,快畫,本太子給你撐傘,是你莫大的榮幸。”
畫墨梅還是簡單,我一枝一丫一積雪,一花都花得果間多,不過畫得極是傳神。只有雪沙沙作響,只有筆在紙上輕輕地划動。
畫那白梅花白雪比較難,要將墨調得很淡很淡,淡得像是無色一般,但是,要先將那欲畫的枝幹,都畫了出來,再染上色,留出空白的地方,用以作梅花。
一點多墨黑,都會毀了這幅畫。
我很畫得很專心,很認真,每每畫一幅,都可以讓我疲累到了極點。
所有的思緒,都是空白一團的,腦中,只會浮現着那梅花之樣子。
時間,在筆尖間,在構造間,靜靜地流過。
我也不知道畫了多久,也不知道雪下了多久。
沒有想太多,我一旦沉迷,就是如此的瘋狂,忘了吃飯,忘了地方,忘了很多的事。
放好筆,我貪婪的雙眼看着黑跡慢慢地幹,連大氣也不敢出,怕是吹散了一些。
“好美。”太子喃喃地說着,看呆了。
我鬆了一口氣,才發現餓得可以。肚子咕咕叫出聲,讓我羞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