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下頭,看着腳尖,輕輕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樓破邪啊,那是一個變數,一個心底中的不安異動。
該是時辰他要做去事了,我放開他的手,走出了這裡。
天氣太冷了,還沒有多少人在御花園裡走動。回崇閣宮的路上,有着幾行腳印,一個是我跑着來的,另兩行,是來與回的。那般的大,那般的深,似是寂靜地嘆息着,一直往崇閣宮伸展而去。
我深吸了一口氣,抑起了頭,進崇閣宮。
似乎沒有事發生一樣,我照常地掃地,下雪了,得清理着外面的走道,把雪給掃到一邊。我沒去書房,我怕看見他。
我知道,那腳印是他的,可是,這就是我的決心。我答應上官,不要再亂了心,我不能再與他見面了。
掃完雪之後,然後是剪花,沒做貼身侍女了,我就跟着小丁做事。
後來,小丁讓月公公調去掃內室,這就成了我的差事。
下雪的天氣裡,百花都殘了啊,冬有水仙,有梅花,今年的梅開晚了,所幸還有菊花,抱了些滿是雪氣的菊花入崇閣宮。
我兩隻手像是凍僵了一般,紅通通的。
書房裡的花,每天都是要換的。
我重重地吸了一口氣,推開門進去,暖爐裡的氣還在噴息着,可是,卻沒有人在。這個時候,他通常是不會在書房裡的,有時真怕會看見他。
我鬆了一口氣,覺得這樣甚好,卻又有些失望。
將那花細細地插了上去,視線一轉又看到了放在瓶中的那一幅畫。
有一個聲音,叫我上前去看,可是,又有一個聲音,拉着我,叫我要止步。
這就是他最珍惜的一幅畫,他怒吼着,叫我去看的一幅。
我說,我不要看,可是,我的好奇心如此的強。
看嗎?沒有人會發覺我倪初雪偷偷看了這畫的。我是怕死鬼嗎?連一幅畫也不敢去看。不敢面對的事,其實就是心中拿下定的,是害怕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