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醫來是來過了,也沒說什麼,只說要好生安歇。一羣飯桶,哪有人懷個胎像我一樣這般難受的。”
她這般說,我卻是心裡冷冷的。
梨香在這宮裡,還真是四面楚歌,孤立一人啊。
有人都膽敢在她的鞋底放石頭了,還怕沒有人會下藥嗎?
我不懂醫術啊,不然我可以給她看看。
那我得儘快見上官雩了,問他如何是好。
有上官雩在,無論在那裡,我都不怕的。
到梨花宮來,只怕七皇子那邊不知道怎麼說,不過我是不忍心這般看梨香獨自一個人孤軍作戰。
如果她受寵倒也是罷了,偏,她不是。
如果說,誰的選擇要誰負責下去,不能怨得旁人。如果不扶持着,我也是冷漠之人了,那人間的血性,人間的親情,還要來作甚呢。
回到了崇閣宮,天氣越發的陰冷了,吹得我頭髮都散亂的。
看到假山下邊水裡的倒影,頭髮還真是亂得可以,七皇子一看,就知道我外出了。
四下看看,沒有什麼人走動。
就着那假山,將發上的釵子都解了下來,放在假山上。
沾沾水,再順着一頭的亂髮,讓它們變得乖順一點。
側着臉細細地編着髮辮,讓自己看起來從容整齊一點。
再插上那不起眼的小珠釵,固定好發。對着水中那倒影,有些臭美地一笑。
倪初雪還是很好看的嘛,不然上官雩怎麼會怕我變心呢?他要對我好一點,再好一點,再多一點寵愛。女人的私心裡,是不是都和我一樣的呢?都是這般想法。
我不知道啊,我只知道,心裡甜甜的。
再淨淨手,拍着臉,舒服得眯起眼透着這裡的清靈之氣。
好了,倪初雪有的是精神了。
我可以試着跟七皇子提提,可是,我並不能要求說,我一定要到梨花宮,怎麼說也有一點過河拆橋的意思,我倪初雪不做這樣的事。
梨香的事急不得,我也幫不上什麼。侍候她並不能保她平平安安,要害她的話,有千百種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