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了梳子,細細地給她梳着發,輕聲地說:“平凡的生活,要過得開心,纔是上上之道。”
梨香厭煩地翻個身,“你這般看得透,倒不如去出家得了。說得心煩,別說了。”
出家,不一定看破世俗就要出家啊,紅塵多采,紅塵多姿,一世都看不夠呢。
我並不能做到純淨如嬰兒,我畢竟是俗人一個。出家,就能保證一世的出塵超然嗎?我認爲,那是一種避世,能避得了什麼呢。心淨無論在哪裡,都是淡淡生樂,自在便是了。
世事要發生的,終是要發生。
我輕輕地給她插上那臺上的珠釵,“別難過,看戲的是別人,氣壞的可是自己。”
“如何不難過,哼。”她氣呼呼地說着,“你不是我,你不知道我的難過。”
我輕笑,“梨香,你跟我這般說是沒有用的,我終不是皇上。不過,你要是能出出一些鬱氣,倒是好的。”說說無妨。
她嘆一口氣垂下頭說:“無論我是不是無情,別人怎麼說也罷,反正你不會和別人那般看我。我知道,倪初雪,打小就是這樣,沒有脾氣的一個人。我不想和你說話的,你長得還真是不怎麼樣,而且,你還幫不到我什麼。可是,能關心我的,卻是隻有你。有時看着你覺得自己過分,可我看着又恨你。”
“梨香,你太外形於色了,這樣對你不太好。”
我知道,我也不會介懷,這就是梨香,有什麼就說什麼,連心中的不喜歡,也說出來。
她閉眼,緊緊地抓着我的手,“那天晚上,天好黑,我要起來方便一下,穿鞋的時候,腳下忽然就一滑。我摔了一跌,痛死我了。那些人,我不會放過她們的,我的鞋底下,硬着就讓人嵌了一個石頭,尖刺兒刺到我的腳板心,我吃痛站不穩,就跟着摔着了。可是混亂之後,那小石頭也不見了,不是她們,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