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七皇子的心,這般的深,深到不見底,讓人猜也猜不着。
煩我了,是吧?我輕輕地嘆息着,他終是主子,再古怪的事,也不能問爲什麼的。
我不是安分的宮女,我的骨子裡要求着一種公平啊,這樣,總會讓自己太易衝動。
我垂下頭去看着指甲,天珠在腕間閃着淡淡的光華,漂亮又華貴。
指甲的光華是平淡而微微的粉色,人生也便是如此纔好,淡華而內斂。
“倪初雪。”他輕叫。
我輕應:“有什麼吩咐?”
“你不生氣了。”這會兒,他又來勁兒了是吧,剛纔他還叫我一邊去。
等我不生氣了,他又轉過頭來問我。
像是堂姐一般,打小靜,然後,再給小靜一些糖。
其實,小靜是孩子,也不是孩子,我明白他眼中的那種無奈和渴盼,渴盼着長大。
我也不知道小靜讓上官雩安排妥當了沒有。
我平靜的眼看着七皇子,搖搖頭,“不生氣了。”
“倒是好奇,爲什麼?心裡堵着氣了?”
我輕笑,“七皇子怎麼連宮女的生氣也關心呢。我冷靜下來,也就能想通了。你做,有你的道理,而且,我也只是一個宮女,不是嗎?謠言總是有得傳的,不可能得一世的清寧,可是,路是自己的,要怎麼做,卻不能跟着別人印的影子來吧。”
“心酸了是吧?”他冷哼,端起茶顧自飲着。
我搖搖頭,“沒有,心酸會讓自己心裡也難受的。與其這樣,爲何不去想另一面的通路呢?世人怎麼說我也罷了,能瞭解我的,終究不會用這樣的眼光來看我,不是嗎?”
他眼裡帶着讚賞的笑意,笑道:“倒是好。”
“人生在世短短的幾十載,看也看不盡太多的東西,不能留得太白了。”
“你很想出宮是嗎?”
我點點頭,“是的啊,七皇子,出宮多好,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再高,飛不過雲,再躍,躍不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