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般對我是很怪,他似乎不想看到我一樣。
也許,他受傷了,他不想讓人惹火他,而我,總是惹火他。
自責着,和宮女一起提了衣服到洗衣宮裡。
洗衣宮還是這般熱鬧,有些認得我的,一看到我就冷嘲熱諷起來。
“我道是誰呢,真是厲害啊,如今是個采女,連妹妹也做了昭儀,今時不同往日了啊。”
“唉,你怎麼這樣子說呢。”一個宮女推推那說話的,“人家是采女,又是貼身侍女,貼身啊,你們可知道。”她用着我聽得見的聲音低低地說,“就是侍寢的那種啊?這兩姐妹可真有辦法啊,一個搞定皇上,一個搞定了七皇子。”
“秋妹妹,你可真壞啊。怎麼可以這樣說呢?你哪裡知道人家是不是上牀了呢?”
“那可別說,你去牀單裡找找,聞聞那股味兒,你就明白了。”她假意地笑。
明明大家都是宮女,我也沒有對她們怎麼樣,說話,就恁地難聽了。
采女的衣服又不同,送來的衣服中,雜着那鮮嫩的一色。
一宮女一腳踩了上去,“我真是太不小心了,還踩着她們的衣服了。”
“我可真想不到啊,爲什麼小的侍候老的,大的侍候小的,還真是大小也不放過。”
“小蹄子們,說什麼呢?啊?”一嬤嬤聞得有熱鬧之聲,馬上就過來,看到是我,臉上堆起了笑,“原來是倪采女啊,怎麼敢勞煩你送衣服過來呢?說一聲,我就讓人過去取了。”這般的討好,我卻看到她眼裡鄙夷的神色。
我想,要能爬得高,還真是要臉皮厚。
我搖搖頭,“我也是宮女,該做什麼事,初雪還是做什麼事?”
“你倒也不說說這些小蹄子們,一天沒事就嚼舌根。”她抓起剛送來的衣服,往宮女頭上砸去。
宮女見狀,紛紛閃着,當然,又得踩上幾腳。
如此的單純,如此的沒有心機,嘲諷就這般暴露在面前,當真是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