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堅守”本分的人,在某人的面前就是這樣,要讓他多爲難,就多爲難。
他搖頭,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似是無奈,還在包容,“夠了吧,倪初雪,你怎麼像是一個宮女呢?一個宮女,怎麼可以踢皇子,怎麼可以咬皇子,還給我追着跑,我要跟你計較,你早就死了幾百次了。叫你吃你就吃,逞口舌之能,可不是我在受罪。”
他這一番話,說得特別的有理啊。
我深有體會,也沒有多客氣,他也看出了嗎?我本質上就不是一個宮女該有的奴性。
早就對那糕點虎視眈眈的我,不客氣地塞下一個,吞下去才說:“七皇子,你也知道了,那你還要馴我嗎?”
“倪初雪,你是馬嗎?”他挑挑眉。
我搖搖頭,“我纔不是馬,我是一個人,我有我的尊嚴,我的價值,你是如何你也折不斷我的。”
他輕笑,眼神如灼,“不是我折不斷你,而是,倪初雪,你覺得你會服氣嗎?”
我當然不會服氣,不然,不會老和他叫吼着了。
他笑起來好看,可是我還是討厭他。
我站在一邊,他現在是無聊了吧,所以,纔會和我聊天。
皇子如果不是花招百出,必然是寂寞的,每一個都是,每天,都是一樣的事情,直到成年,纔會有一些自己的空間和時間。
他雖然有服輸的趨勢,可是,不會改變我的看法,就是討厭他。
我喜歡上官雩的,不知道明天他會怎麼辦呢?
我暗暗地嘆着氣,有時候是真的,早知就不要先遇到他,先不要喜歡他,他也就不必這般的爲難,不必折了他的傲氣。至於我,心也不會如此的痛絞着,讓自己想什麼都是神思恍惚的。
宮裡,說不清楚的氣息在流竄着,輕輕的,又沉沉的。
夜裡,又是暖牀,這一次,我可是咬緊了牙關不睡,聽到門外有輕微的腳步聲,馬上就跳下牀來,然後穿好鞋子站在一邊了。
七皇子帶着一身的冷雨之氣,讓小公公把外衣給脫了。
我正要出去,他卻是叫住了我:“明天不必那麼早。”
我又開始恨他了,又要開始封鎖了我所有的消息,現在我出這崇閣宮,可能是難了。
我淡淡地應着:“是。”有本事的,他連這一片天都加蓋密封好了,讓我看也看不到天是什麼顏色的,不是更好,就算有翅膀也會飛不出去的。
“算了,明天早點過來。”他揮揮手,“去吧。”
我心一雀躍,又帶着沉重的悲傷,我走到門邊,我還是忍不住回過頭來看他,“你明天,會讓我出去看皇上的壽辰嗎?”
他揮手,讓那小公公出去,直視着我,“過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