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他逗笑了,從懷裡拿出那個玉佩,一手提着絲繩把玩着,“這不,是我朋友送的。”
他搶過,在手心裡把玩,感嘆地說:“最近,真的是好煩心,我連說話的地方都沒有。”
我不語,我只需要聽,再勸解幾句。太子的壓力,看來是越來越重了,那就是,他融入到了那複雜的政治關係中去了。
我理解他,可是,我不能幫助他,他只能靠着自己來扭轉局面。
“百事沉痾,欲振乏力,初改更是難處重重。”
“那是因爲,他們都已經習慣了這裡的安穩,可也如你所說,大遼都蠢蠢欲動了,要是等到踏血而來,就真的是不堪一擊。”燕朝雖大,惡習可不少啊,改新,也不是三兩天的事。
“倪初雪,要是有你在我身邊,多好,也不至於會這般累着。”他眼神看着遠方。
我看到他眼裡,藏着很多很多的東西。
我不想打斷他,讓他繼續說着,或許,說出來,他心裡輕鬆多了。然後,又全心投入到他的改新中去。
“真的好累,我想和若風再重新開始,又覺得沉重和遙遠。”他自嘲地笑着,“我覺得自個兒甚是沒有用。”
“不會的。”我走近他,誠摯地看着他,“太子是天,誰說太子無用。”
他撫着我的發,“倪初雪,你有點傻傻的,你懂什麼呢。這後宮中,好多的事,你又能懂什麼呢。”
他眼中的悲傷無奈,輕輕以流瀉着。我無言,我怎麼會不懂呢。這一種痛,我懂啊,太子,從麗妃那調侃的聲調中,我就開始懂了。一個太子,連麗妃也這樣明目張膽,可見,太子在皇上心目中的位置,還有,剛纔他所說,皇上甚喜七皇子。
唉,怎麼會壓力不大呢。我輕笑地看着他,“太子是人,不是聖人。”
他呆住,然後慢慢地笑着,“好你個倪初雪。”
“太子是很厲害的,人皆有感情,如果太子無情,太子就會變得冷漠,太子就不會去關心大遼的蠢蠢欲動。”
“好了,我知道了。”他眼中有抹寵溺的笑,從腰間取出他繫着玉佩的金絲繩,穿過那枚蝴蝶一樣的珠玉,吊在手中把玩着。
我想,他一定壓了好多的東西,壓在心上,說不出口,也排解不了,太子的身邊,是不是連談個話的人都沒有呢?我開始後悔了,我想呆在太子的身邊。
我跟他說了出來,我想到東宮,我不想再加重他的負但。
太子要是驕傲的,不是沉重的。
他從小就在宮裡長大,一出生就是太子,他都是在衆人的呵護還有諂媚聲中長大,他能分得清是非,也就真的是不錯了。
我也不解,爲什麼我對太子會比較寬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