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的手力又加重,像是懲罰我的失神。我心裡暗暗地叫苦,卻是不敢表現出來。
“明天到七皇宮。”他冷然的聲音如此重申。
什麼都跌到谷底了,還要懼怕他嗎?他要是怨恨我,要是要挑我刺兒,無論在哪裡,我也是躲不過的。
我直視着他,“七皇子可以告訴奴婢爲什麼嗎?”
他轉過臉,“你是宮女。”
所以要從命嗎?那我要從命的人可多了。我輕笑,“我要是不是宮女,七皇子這般抓着我,算是什麼呢?要是換了別人,要是剛好七皇子看見,會不會懲我一個偷情的罪名?”宮女不是人嗎?說得我一肚子的火氣。
好吧,要折磨我,來吧,我不是剛看完黃山雲海,我不是知道那松樹是風霜壓不倒的嗎?正好一腔的感動呢?沒有想到,馬上風霜就來壓制我,我得迎起來啊。
七皇子手使勁,我也不叫痛,我就那樣看着他,痛的時候,我緊緊地咬着牙關。就是不叫出來,就是不求饒。
“從黃山回來,倒是學會了頂嘴,看來你的本分,早就忘光了。”他低聲地說着。
“從黃山回來,奴婢也不知是犯了什麼錯,讓七皇子這般的懲罰我。如果不是七皇子太高高在上,奴婢還以爲,七皇子是奴婢的爹一樣,懲罰未歸的女兒。”
痛啊,不行了,我受不了。我一手去拂開他的手。
手指碰觸到他有力地大手,熱熱的,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從我的心底流過。
這冷漠的七皇子,倒也會手熱,我以爲,他連頭髮都是冰冷的。
他的手好大,我抓着,幾乎都抓不住。
兩手相觸,我使力的推着,卻是推也推不開。好一會,他放開我,別過臉去說:“如此這般說話,倪初雪,我隨時可以要了你的命。”
又是這一套,“七皇子要奴婢死,奴婢怎麼敢活。”要就拿去,別在這般欺負我。
哪裡做了對不起他的事,真是莫名其妙。
我看他是吃得太飽,太閒了。要是在秦淮我看到這樣的人,我連多說一句話也不屑。
“倪初雪,你只管傲氣,吃虧的,只有你而已。”
“勞七皇子擔心了。”關他屁事,唉,我都不想這般說話的,他太氣人了。我心痛帶着生氣,壓根不把他看在眼裡。
我的肩頭啊,我心裡要飽受着上官雩那邊的煎熬,身上還要飽受他的摧殘,捏得我,算了,他必是不知道的,什麼叫做痛,他高高在上,哪裡知道。
這麼快就來風來霜的,怎麼不給我一點準備的時間啊?
我看着他的背影,直瞪着,要是能殺人,我必瞪他個內傷出來。
他一回頭,我趕緊收回眼光,一手輕輕地揉着肩頭的痛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