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靜了下來,那呻吟聲還越來越大,是不是仗着這裡無人會來打擾,而梨香嬌媚的聲音更是急促地說着:“我要,我要……”
我沒臉見人了,幸好夜色,能擋住我的紅得燒人的臉。
我擡頭看着上官魚,他竟然無所謂地說:“魚水之歡本來就是這樣的。”
氣死了,我捂着耳朵,什麼也不要聽,狠狠地一腳踩上他的腳,讓他痛得退後離我遠些。
“喂,你生氣了?”他叫。
我不理他,我怎麼能不生氣呢?
“也許,我是錯的。”他追上我,“他這一次會娶你的妹妹。”
我彎下腰從地上撿起一個大些的石頭,我使勁就往小閣樓上丟上去。
很大的回聲,在夜裡格外的清楚。
這石頭,必能打斷那偷情之人,那回聲,卻也投進了我的心波。
第一次,我真的很煩很煩,爹爹啊,還在養病呢。梨香怎麼可以這樣,要是他知道了,豈得了。
往往不想人知道的事,到了最後,總是太不盡人意,我想到,我只能長嘆氣。
我想到,爹爹還臥病在牀,怎甚如此。
我是姐姐,雖然,我也未曾出閣,可是,這攸關到梨香以後的名譽,我要和樓玉宇談談。
大概是我那個石頭的事,這兩天,我並沒有看到樓玉宇來。
梨香更是門也不出,只待在她的院落裡。連吃飯,也是由她的貼身丫頭端進去,任何人都不能進,她是想要幹什麼?我理解不了,這樣就能無事嗎?
這兩天,我也沒有理會那討厭的上官雩。
他倒是還守禮,並沒有來纏着我給他畫醫理圖,我沒有心情,怎麼畫得出來。
實在是煩憂,又不敢去看爹爹,他是何等聰明之人啊,必能發現我的不對勁,我對爹爹是沒有辦法隱瞞的。
只有小靜陪着我玩會,還是解不開我的眉鎖。
我打算去秦淮河邊畫一些荷花,很能清心平息,融在自己的世界裡,就不會那麼煩了。
我拿着畫板,逃也似的出了殷府,往河邊而去。
秦淮好風光,四時如春,楊柳如煙,香風薰得遊人醉,更不知西湖歌舞幾時休。
後天就是七月初七的畫仙之日,各地的才子都摩拳擦挲,好像聽說是有什麼獎賞之類的。
這些我倒不是很清楚,如果不是我爹爹頭疾不能操勞,我爹爹必也是畫仙之大會上的座上賓。
爹爹在的話,我一定會盡我全力地畫好,想看到爹爹臉上的讚賞之光。當然,我不能超過了梨香,否則,就弄巧成拙了。
慕名而來的更多,我家這幾天都是閉門謝客。
美女如雲,各地的才子也想一睹功仙風貌,一時之間,讓秦淮變得人頭擠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