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畫遞到他的面前,笑着說:“你可不能嫌紙不好,宮女的紙,也就是這樣層次的了。不過畫得倒是很好。”我有得意地說着。
他接過畫,卻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道:“初雪,你老實說,林繤還來過嗎?”
怎麼了,那般的慎重。我點點頭,“是有來過的,替寧妃娘娘畫了一幅畫,就沒有再來了。”
他忽然揉着我的發,然後手一使力,將我拉近他的身邊。
我嚇得眼睛四下看看,幸好這裡靜悄悄的,只有落葉的聲音在飛騰着。
有些甜蜜,有些害羞,“我和他只是朋友啊。”
下意識裡,我是怕他誤會嗎?不過,我的確也當林繤是朋友,極好的知己朋友。
“問題就出在這裡。”他看着我,眼神有些深沉,一手掛在我的肩上,將我的頭壓近他的身上。
好聞的淡淡藥味縈繞在鼻尖,我心跳得極快,和男子這般親近,他算還是第一個吧。
太子也曾攬過我的肩,可是,我覺得帶着一些距離的。
我緊握着手心,都有些微溼了,“怎麼了?”我擡起頭,關切地問。
“你可知道,我說的那些怪味會有什麼後果?”
我搖搖頭,“不知道,我又不是學醫的。”
“那怪味,會讓人身子急病,但不會傷到身子,會讓人的神色極是難看,御醫一診,大概就是藥效的問題了。你以爲,我爲什麼要說把藥罈子放好?”他擔憂的神色直直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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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了一個寒顫,若有些所知,搖搖頭,“不會的。”
他無奈,他寵溺地揉着我的發,“你明明就猜到了,還不相信自己。”
“我不想,把人性猜得那麼的不堪。”我咬着脣,心裡好痛。
他拍着我的背,“你就是這樣子,纔會受傷,如果今天不是我等在那裡,你只怕會自責極了,到時有什麼事,你會自己扛起來。寧妃要的,就是這般。她要你全力地幫她出冷宮,明白嗎?”
我吸吸鼻子,覺得胸口好悶。
“寧妃只是想讓你幫她出冷宮,你認識林繤,你還認識我,你說,如果你有什麼事,我會撒手不管嗎?我會任由你扛起嗎?”
“我心裡好難過。”我咬着脣。
是啊,如果不是他在那裡,如果不是他對藥極爲敏感,我們怎麼知道。
大多的時候煎藥也是陳嬤嬤去煎的。她叫我去,我自是得去。
我這般的尊重她,這般的憐惜她,我把她當作了自己的親人一樣。
我能幫的,我都盡力地幫她。
爲什麼要這樣子,是啊,林繤說得對,我是不能下感情。
後宮裡,是不談感情的,只要是機會,從來都是不擇手段的,我算是見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