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裡把玩着一個像是蝴蝶一樣的東西,碧綠透明。
倒是眼裡沒有什麼冰冷之氣,手裡提着紅絲繩在把玩着,讓那玉在我的眼前晃來晃去。
他期待着我發出驚歎的聲音。
我笑了,從衣服裡摸出那塊玉,也吊在眼前給他看看,“真巧,剛好一對啊。”
他臉上的笑,慢慢地收了回來,慢慢地,透出一些火氣。
奇異地,竟然讓我的心情好了一些。
兩塊玉敲打在一聲,發出清脆的聲音,看他越生着悶氣,我越是高興。
雙手將兩塊玉合在一聲,“哇,真是哦,一模一樣呢。不過,好像我這一塊,比你那一塊更漂亮。”我好大的膽子啊,竟然在挑戰他的威嚴,原諒我心情不好,膽子變大。
他繃着一張臉,像是要把我瞪死一般。
我嘆了口氣,露出一張苦笑的臉,“對不起,我心情不好。”
他眯起望,傾下的身子危險地看着我,“倪初雪,你拿我出惡氣嗎?”
惡氣,我沒有吧,不要陷害我,只是小氣罷了。
我勾起脣深深地吐了一口氣,“我惡氣出了,你可以盡情欺負我了。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他掄起手,我還以爲要真打,而他,只是在我的頭上輕輕一敲,“好個大膽的宮女。”
心裡,無由來地輕鬆,我皺起眉叫着:“好痛,好痛,別敲啊,你不記得了,頭上的傷沒好全呢。”我怎麼了,竟然是在撒嬌嗎?
他一拉我的耳朵,眼裡射着精光,“倪初雪,欺上瞞下,罪該當誅,你傷的是那一邊,想要騙我,還嫩得很。”他冷嗤我的騙術不高。
我有些感嘆,他一個高高在上的太子,竟然連我頭傷在哪邊都知道。
焦躁的心,流過一道靜靜的清泉,沁涼入脾,撫過一道一道暗伏的燥氣。
露出燦爛的笑,我真誠地說:“謝謝太子,不過,你遲了一步。”
他半眯着眼看着我手裡的玉,“是誰給你的?”
“我真想叫你猜,可是我不敢。”他是不能開玩笑開過頭的,畢竟,身份啊,無法逾越地豎在我的面前,“畫師林繤給我的,真是好巧,他竟然是我的同鄉。”我輕笑着。
“他看上你了,還是你看上他了?”他不悅地問。
啊?我呆住,像是一頭的黑線打成一團,“什麼看上不看上的,太子,你想到哪裡去了?我和他是同鄉耶,而且我們難得興趣相投,他就送我這一個東西。”
看上我,虧他說得出,我容貌不出衆,我還是個宮女。他對我明明是很單純的就是欣賞,給他這麼一說,連我都覺得怪怪的,彆扭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