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鳴突然嘆了口氣,彷彿想將心裡壓抑的濁氣吐出來,可卻又覺得很無能爲力。
“所以,當時,我有多幸福,多快樂,這輩子,我就會多恨你,多厭惡你!在我身上,你永遠都得不到想要的愛情。”
水靈猛得死死咬住下脣,兩行淚水情不自禁滑落,可她的面容卻一點神色都沒有,沒關係君鳴,你想恨就恨吧,想厭惡就厭惡吧,我,只要能達到我的目的就行,誰讓你們黎家欠我們姚家的呢!
可是,如果單單是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而來到他身邊的,就應該把自己的心,結結實實的包裹起來,如今,聽到他的話,爲什麼會痛得想要把心,挖出來呢?
“各位,謝謝大家蒞臨本次招商酒會,本次招商酒會,是爲黎氏集團重金打造的一個醫療器械項目招商引資的,醫療器械名爲——風溼牀,下面有請黎氏集團的總裁黎錦城先生,上臺講講黎氏集團投資這個項目的初衷以及社會意義。”
就在大家各自沉寂在自己的心思中時,月蕭甩着拖地長裙,已經站在了臺上。
本以爲自己會緊張的,沒想到,竟然很快能融入主持人的角色,按照節目單,她語言流暢,聲情並茂!
她想,一定是黎錦城在她身邊的原因,有他在的時候,她就很安心。
可是,狀況出現了,就在她把工作人員給她準備好的,向黎錦城提問題的紙條偷偷在手心打開的時候,上面竟然顯示着:黎錦城,你會得到報應的!
她心中一驚,這時候黎錦城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顯然,他也看到了她手中的紙條,伸手一把握住她的小手,臉部卻是面對臺下衆人的:“大家好,嗯,我是黎錦城先生!”
月蕭立刻意識到了什麼,不能被別人發現她的異常,立刻也笑容滿面地說:“黎先生好!”
“嗯!黎太太好!”
黎錦城轉臉,看着月蕭,一副很客氣的樣子。
這樣反而讓臺下的人覺得好笑,不時有輕笑聲傳來。
“黎先生,請問,你投資這個叫做風溼牀的產品,真的是覺得它有着巨大的社會意義?還是因它有着巨大的商業利益?”
黎錦城一愣,這女人,可真會問問題,真把自己當主持人或者記者了?
臺下原本還不太感興趣的人士,一聽到這個問題,立刻都被吸引了注意力,人都有窺視心裡,都想知道別人心裡不能拿到檯面上來說的陰暗面。
楊景維、凌月霜,黎君鳴、水靈也不例外,他們都很想聽聽黎錦城會怎麼回答,如果他回答說一切是從社會意義的角度出發的,那麼大家必定會覺得他很假,那麼他的招商引資計劃一定會失敗,如果他回答說一切是從利益出發,那麼,明天媒體就會冠以他第一奸商的稱號,他的名譽受損,更沒有人投資他的項目了。
黎錦城眼珠轉了轉,笑笑說:“嗯,大家一定是等着看我的笑話呢?這個問題真的好難回答呀,不過在回答這個問題前,我想先跟大家爆料一下我和我太太的隱,,私,就是……”
人人都有八卦心裡,媒體們更是將鏡頭對準了這對難得采訪到的夫妻,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黎錦城說什麼。
月蕭卻傻傻地,看着黎錦城,一臉無辜:“你想爆料什麼?”
“嗯,其實,就是昨天晚上,我因爲要準備這個項目的資料,沒有摟着我太太睡覺,我太太很生氣,早上她對我說,一會到了會場,一定要找機會報復我,我想現在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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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場下一片爆笑”
楊景維和黎君鳴臉色都不好。
月蕭的臉龐一下子就紅了,蹙眉瞪了黎錦城一眼,這樣的事,怎麼能大廳廣衆之下說出來呢。
她也有些氣悶了,於是反擊他說:“黎先生,雖然你利用我,給大家編撰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但是,你還是逃避不了我替大家提出的問題,請你正面回答我們。”
場下的人又不吭聲了,大家都看出黎錦城故意講出所謂的隱,,私,就是爲了迴避那個問題,卻沒想,黎太太還不依不饒,她這樣,媒體人員都很高興,他們對那個問題太感興趣了。
黎錦城笑笑,仍然對着觀衆說:“好吧,最毒婦人心,誰讓我晚上沒伺候好老婆呢,該有此劫。”
“哈哈哈哈!”臺下又是一片歡笑。
月蕭忍俊不禁,就快把臉捂住了。
在大家的笑聲語音未落的時候,黎錦城的表情突然嚴肅了起來,“謝謝大家來參加這次招商會,首先我要說,風溼牀這個產品,在我們南方多雨、潮溼的城市,也是風溼病氾濫的城市,不用我多說,它有多大的社會意義是衆所周知的事,其次我要說的是,我是一個商人,如果說這個項目一點利益都沒有,我是絕對不會投資的,因爲……”
他突然目光如炬地看着臺下,卻沒把焦點放在任何人身上,如同君臨天下,傲視羣雄的王者。
“如果我整天去投資那些只有社會意義,卻沒有利益的產品,黎氏集團早晚會倒閉在我的手上,那樣……我將失去更多投資有社會意義,給社會謀福利的產品,一個企業,不是一個慈善機構,它應該要完成的使命是,既要給大家謀到福利,又能讓企業盈利,這樣才能良性循環,使企業不斷壯大,將來更好的服務社會,大家說是不是?”
“啪啪啪啪”臺下一陣熱烈的鼓掌!
黎錦城邪魅地衝月蕭眨了一下眼,月蕭忍俊不禁,這男人,真是愛炫!
“好了,下面就請對這個項目有意向的廠商負責人,到右邊辦公區填寫投資表……”
原以爲自己的任務就要結束了,月蕭剛剛鬆了口氣,臺下卻突然有女士發出尖叫。
“啊!硫酸!”
月蕭和黎錦城朝着聲音望去,只見一個男人,拿着一瓶黃色的液體,朝着臺上走來。
“黎錦城,我殺了你!”
那男人看見黎錦城就奔着他去,並且朝他潑硫酸,黎錦城一把將月蕭扯到身後,同時也退到臺下,而這時的保安人員也及時趕到。
“放下,把硫酸放下!”
兇徒和保安掙打之時,一不小心把硫酸灑在了自己的手上,他頓時發出慘烈的叫聲:“啊!疼,疼死了!”
那人將硫酸瓶扔到地上,硫酸瓶“砰”的一聲被摔碎,瓶子摔碎一半,硫酸灑了半瓶,兇徒被保安架走了。
臺下的廠商們嚇得雞飛狗跳,紛紛逃跑,很怕再冒出一個這樣的人,傷及到自己,媒體們卻將鏡頭對準了一臉鐵青的黎錦城。
再腹黑,再智慧的人,遇到這麼嚴重的突發狀況,也會有些懊惱。
他在想,這個事件,不能立時很好的解決,那麼今天這個招商引資的酒會,就徹底失敗了。
會出現這種狀況,必定是有人故意搗鬼,有人想讓他啓動的項目失敗,他環視場下一圈,便大概知道誰最有可能做這件事。
看着各大廠商一個個開始往門口走,月蕭看出了黎錦城的憂慮,她眼珠轉了轉,思考了一下,突然眸光一閃,小手,從他的掌心抽出,朝着後臺跑去。
正在黎錦城疑惑之時,眨眼工夫,她已經回來了,並且手裡拿了一個礦泉水瓶。
她彎身,手裡墊着紙巾,撿起地上那個被摔破的硫酸瓶子,將剩下半瓶的硫酸倒進了礦泉水瓶裡。
然後,她滿臉笑容地重新站到臺上,“各位,大家先不要急着離開,我想說,剛纔並不是什麼恐怖事件,只是黎氏集團爲大家準備的一場特別節目而已!”
她的話,一下震驚了全場,即將要離場的人們,立刻停住了腳步,她們太好奇了,這個主持人是在開玩笑嗎?剛纔發生那麼大的事,那兇徒手上的硫酸都燒到了自己的手,還說是節目,越是好奇,他們就越想知道謎底。
所有人都停住了腳步,目光朝月蕭看去。
楊景維和黎君鳴目光凝重,他們覺得月蕭這是在爲黎錦城出頭,可是,她小小的肩膀能抗下這麼大的膽子嗎?
黎錦城微微蹙眉,這女人,還真是不分場合的想出風頭,他都沒想出特別好的辦法,她能做什麼?特別節目?這節目要怎麼演下去?
他倒不是瞧不起她,而是太擔心她了,擔心她會因此受到牽連,不想讓她爲自己的事操心、受累!
他緩步來到她的身邊,伸手想要搶她手中的硫酸,這東西這麼危險,她一直拿在手上幹什麼?
她卻巧笑着躲開:“黎先生,這可是我待會要表演的道具呢,你搶走了,是見不得我出風頭嗎?你這樣可不好,一個大男人嫉妒心太強不好。”
“別鬧了!”
黎錦城小聲在她耳邊嘀咕。
“沒鬧,你怎麼那麼不信任我呢?”
他不再吭聲,莫諱如深地看着她,打算靜觀其變。
“請大家相信我,其實,剛纔真的是,黎氏集團給大家準備的一場特別節目而已,目的是讓我,更清晰的給大家講解黎氏集團即將要生產的產品,是跟硫酸有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