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短短的走廊,此刻卻顯得如此漫長。榭依兒可以明顯的感覺到背後那道灼熱的視線。她的心像是被灼傷了般,悶疼悶疼,連帶着她的胃也在翻涌。
走廊的拐口處,榭依兒掙脫伊翼渙的束縛,向洗手間奔去。她吐得全身虛脫,胃裡有些抽痛,頭痛得似乎要爆裂,眼睛澀澀的,卻流不出眼淚。
她拼命地用水拍着臉,試圖保持清醒。
可她卻高估了自己的酒量,一陣眩暈之後,兇猛的醉意向她涌來,然後,她眼前一黑,滑落在地上。
凱萊大酒店??總統套房
伊翼渙看着牀上的人兒,覺得自己的行爲有點可笑。在榭依兒進洗手間後,他久等沒見她出來,他鬼使神差地去找她,發現她竟然醉倒在地,而他更是鬼使神差地把她帶回了自己的專屬套房。
午夜的月光有些清冷但依然明亮,白色的被單上,少女捲曲着身子,月光籠罩着她,整個人彷彿被鑲嵌出皎潔的銀邊。此刻的她,猶如睡夢中的天使,純潔美麗,奪人眼球。
一時間,他竟然有些看呆了,目光無法移開。
她恬靜的臉頰上帶着一抹緋紅,幽黑的長睫毛在月光下映出一道淡淡的剪影。
“啊——”忽然,一聲驚叫在室內響起,榭依兒一個翻身,從牀沿落下來,而牀邊的伊翼渙在她快着地的時候,反射性地抱住了她。
柔軟的身體在懷,屬於少女的淡淡香氣撲鼻而來,刺激着他的感官,這對於從來不壓制慾望的伊翼渙來說是一個極大的誘惑,他感覺全身的細胞在沸騰。
“女人,你這是在誘惑我!”伊翼渙對懷裡的人說,聲音有些沙啞,透着磁性,眼裡帶着一抹慾望。
“唔……我救……”還處在夢境中的榭依兒絲毫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處境。她臉上滿是恐懼以及無助,捲曲着身子,長長的睫毛已經濡溼,看起來楚楚可憐。
此時的她,像是淹沒在海水裡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她一下子摟住了伊翼渙的脖子,拼命的往他懷裡鑽。
暖暖的熱源傳遞給她點點溫暖,彷彿是回到了媽媽的懷裡,那樣的有安全感,終於,她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伊翼渙看着她的容顏,現在的她還有着酒後的醉態,兩頰粉紅,皮膚如嬰兒般吹彈可破。而她嘴角的那抹笑魘,使人入迷,讓人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
想着,他就已經行動了,當他接觸到她的脣瓣時,一股電流在倆人之間流竄,他只想要更多。
伊翼渙撬開她的齒瓣,更加深入的品嚐她的美好,他輕車熟路地在她的領域橫行。
但他彷彿還不滿足,他的手在她身上游走,伸進她的衣服裡,而他的脣移到了她的脖子上,他親吻着,彷彿在膜拜着,可能連他都不知道此時他的動作是多麼的溫柔。
“嗯——”懷裡的榭依兒本能的發出呻、吟聲,這對慾火焚身的伊翼渙來說,無疑是種鼓勵。他低吼一聲,手不由自主地解開她的鈕釦。
身爲情場高手的他,此時卻是如此猴急。
繁瑣的扣子,讓他有點惱火。好一會兒,他才成功解開鈕釦。
他懊惱地褪去她身體上的束縛,一路吻着她,彷彿要把她全身上下都嚐遍。他親吻着,她的身上滿滿的都是他的印記。
牀上的榭依兒,只感到渾身一陣燥熱,癱軟無力,內心只渴望着某種慰籍,她本能的靠向身上的伊翼渙,想需要得更多。
伊翼渙忽然停下了他的動作,嘴角揚起一抹笑,顯然是很滿意她的表現。
“嗯嗯——”榭依兒明顯不知道身上的人說什麼,卻是已經意亂情迷。
即使她不清醒,但是慾望已經在驅使着她,使她難受的發出聲音,臉上滿是慾望的潮紅。
隨即,她探尋着伊翼渙的脣,主動地吻了上去,她的吻青澀甜美,而她的手順着他的衣領探進他的胸膛。
“嗬——還真是會玩火。”他低呼一聲,眼裡充斥着滿滿的慾望。他飛快地脫去身上煩人的衣物,一下子反客爲主,把她壓在牀上。
“啊——痛!”榭依兒輕呼出聲,微張開眼,手不由自主地抵在他胸膛。
“我會輕一點的,等下就不會痛了。”伊翼渙誘哄着,放柔了動作。
慢慢地,他完全進入了她的領域。他低吼一聲,釋放着激情,倆人一起享受高潮。
房間裡,時時傳來男人的粗喘聲和女人的呻、吟聲,滿屋瀰漫着曖昧的氣息,春光一片。
窗外的月兒好像知道什麼,害羞地躲到雲層裡面了。
柔和的陽光斜照進來,零零散散的落在牀上的人。此時的榭依兒,捲曲着身子,恬靜秀麗的臉龐如睡蓮般聖潔。
浴室裡傳來淋浴的聲音。
榭依兒睜開眼睛,她感覺全身痠痛,她環視着這陌生的房間,心裡的疑問更甚,忽的,她好像是想到了什麼,忙掀開被子,發現自己竟然一絲不掛,滿身吻痕。
轟!榭依兒腦子一楞,初夜已沒的事實在腦海裡盤旋。
終於,她注意到了浴室裡的聲音,榭依兒第一反映就是“逃”,隨即,她飛快地穿好衣物,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在出到酒店門口,榭依兒回頭望了眼她失去第一次的地方。
“凱萊大酒店?他?”在回家的路上這個問題一直在她腦海盤旋。
可是,她竟然不敢去證實,而是選擇逃跑。
原本絢麗柔和的天氣,竟突然下起了濛濛細雨,使人的心情變得沉悶起來。
回到公寓,榭依兒拖着疲憊的身軀到浴室淋浴,看着鏡裡的自己滿身都是歡愛後的印記,她自嘲的扯了扯嘴角,那抹苦澀顯而易見。
一夜情?呵……
這種事情竟發生在自己身上,命運真愛和她開玩笑啊……
可是,這又能怪誰呢?如果自己沒喝酒,也不會發生這種事了吧。
只是一層膜而已,爲什麼要在意呢?
“對!要把這件事忘掉,當作一場春夢。”榭依兒喃呢,似乎在說服着自己,本來明亮的雙眸聚集了一些霧氣。
榭依兒洗漱完畢,吃過早飯,準備上班。她打開手機,上面顯示的都是悠悠打的未接電話。
“糟糕!竟然把悠悠給忘了。”她急忙給洛悠回了電話,胡亂的找了藉口,和她聊了好一會,好說歹說悠悠才接受她的道歉。
翼琦大廈
龐大的建築高聳入雲,具有磅礴的氣勢,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榭依兒深吸一口氣,做好了一切心理準備,迎接可能會面臨的事。她整理了情緒,神情淡然地走進大廈。
同事們都陸續來到公司,開始了新一天緊張的工作。
大廳裡,衆人看到走來的榭依兒,依舊對她指指點點,表情各異。
有人臉上露出不屑,有人眼中帶着鄙夷,甚至有人滿帶厭惡。
可是,她卻視若無睹,依然倨傲着走入電梯。
即使別人冷眼對待,她也不會輕易放棄工作,這種情況她早已經習慣了,似乎還有了免疫力。
總裁辦公室的秘書辦公間裡,榭依兒在準備着今天工作要用的文件,以及總裁的行程安排。她看了下時間,起身整理文件,向外走去。
總裁辦公室裡傳來了敲門聲。
“進來。”低沉的男聲傳來,可以聽出裡面霸氣的口吻。
榭依兒開門走了進去,眼前的伊翼渙靠在辦公椅上,背對着她,使人無法看見他的表情。
“伊總,我來向您報告今天的行程。”榭依兒望着他的背影,平靜地說。
“十點二十分,有一個銷售部門的例會,接着您和錢氏集團總裁有會面。”
“中午白琪小姐約您共進午餐。”
“下午有個市場報告。”
“……”
“今晚,您要參加市裡舉辦的商業性晚會,女伴是姚紛紛小姐。”
榭依兒以公事化的口吻一次性說完了今天的行程安排。
“還有,這是等下例會要用的資料,請您看一下。”她說着,走上前去把資料放在辦公桌上。
伊翼渙轉身望着她,彷彿要從她的一舉一動中看到一點破綻,但是,他失望了。
眼前的人完全是一位盡職的秘書,好像昨晚在他身下承歡的人並不是她。想到了早上空無一人的房間,眼裡頓時波濤洶涌,黯淡得可怕,似乎正在醞釀着怒氣。
他站起身,如帝王般俯視着眼前的人兒。
忽然,他敏捷的目光捕捉到了她潔白的脖頸上點點的吻痕,即使她特意穿了高領的衣服,還是可以瞧見,那好像是他的烙印,印在她的身上。頓時,之前的陰霾一掃而光,他覺得心情放晴了。
榭依兒被他高深莫測的目光注視着,心裡有些發毛,挺直的背脊顯得僵硬。
空氣中似乎流淌着無形的壓迫力,使她感到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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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你下去吧。”良久,伊翼渙才懶洋洋的對她揮揮手。
“是,伊總。”榭依兒如臨大赦,心裡有絲雀躍,但是清秀的臉龐依舊平靜無波。
伊翼渙望着那抹背影,不由蹙起眉頭。欲擒故縱?還是不屑與他?
突然之間,他對她的平靜有着說不出的厭惡。
他仰頭靠在辦公椅上,思考着,忽然,眼底的光芒一閃而過,似乎想出了什麼計劃。
她平靜的外表下會隱藏着什麼呢?
真的很期待呢。想着,他臉上露出了微笑,煞是迷人。
走出辦公室,榭依兒頓時鬆了一口氣,一直提着的心終於落下來。面對伊翼渙,她感覺自己全身僵硬,做一切事情都顯得那樣不自然,心慌得不行。
難道要辭職?不行!這樣自己的生活就不能有保障了。好不容易找到工資這麼高的工作,怎麼能就這樣放棄呢!
榭依兒搖搖頭,“不要想了!他不是什麼都沒說嗎?或許不是他,或許他根本就不當一回事……”
“要好好工作!沒什麼的!”她給自己打氣,眼底一片澄清。
時間飛逝,轉眼到了冬天,雪花飛揚,給大地鋪上了銀裝,煞是美麗。
榭依兒的日子平淡如水,但她享受這樣的生活。原本的流言蜚語,經過時間的沖刷,也漸漸淡去。
洛悠這段日子忙着應付她爸爸爲她安排的相親,沒有多少時間陪她,只是她偶爾會來依兒公寓與她聚聚。
伊翼渙和她似乎已經把那一夜給忘了。他沒有再來故意爲難她,他們的生活除了工作上她是他的秘書的關係外,似乎沒有了交集。
但是,他們似乎又有些微妙的變化,細到幾乎不能察覺。
在工作上,她是他的得力助手,他們彼此之間的默契讓他們自己都感到詫異。例如,當他什麼時間需要什麼文件或資料,她都能第一時間送到他手裡,她似乎總能知道他下一步的工作。她對他的秉性習慣也開始有了瞭解,知道他只喝不加糖的咖啡,知道他什麼時候會生氣。
他,似乎已經習慣了她的存在,而她,似乎也已經習慣了站在他身後。
他們相處得越來越融洽,她不再像以前那樣不自然,也漸漸地喜歡上了這份工作。
公司裡的人都知道榭依兒是總裁的得力助手,是他有史以來最稱心的秘書,更是他身邊的“紅人”,所以,他們對榭依兒也越來越尊敬,幾乎絕口不提以前的事。
榭依兒也從不計較他們以前的冷眼對待,總是微笑示人,對他們態度親和恭謙。
漸漸地,她在翼琦集團也有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