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逐漸暗淡下來,狂風在屋外呼嘯,淡紫色的別墅大廳裡燈火通明,暖氣瀰漫在每一個角落。
淡紫色的餐桌上,形形色色的菜餚在上面擺放着,看起來可口誘人。
“少爺,榭小姐還沒有下來。”武伯蒼老的聲音在寂靜的大廳裡響起,他已經去叫了好幾趟,可她還是沒有下來。
伊翼渙起身向樓上走去,明亮的燈光,照射在他黑玉般的髮絲上,映射出淡淡的光澤。
淡紫色的大門被打開,大大的席夢思牀上,少女纖細的身體捲曲成一團,臉龐蒼白得彷彿透明,脣畔上的傷口已經結痂,徒留一抹鮮紅的血跡。
修長的手指不自覺地輕輕摩挲她蒼白如紙的臉頰,撫上那皺成一團的眉心,柔柔的指尖觸碰着她冰涼的皮膚,似乎想把它撫平。
淡紫色的帷幔在輕輕的飄動,少女幽黑的睫毛在微微顫抖着,“廖哥哥,對不起······”低低的聲音在寂靜的室內響起,少女的夢囈,帶着無比的歉意與哀傷。
修長的指尖一下子變得僵硬起來,琥珀色的瞳孔猛地收緊,手指下意識的捏緊她的下巴。
洶涌的怒火從心底翻涌而來,琥珀色的瞳孔沉暗如漆黑的深淵,僵硬的手指緊緊地捏着她的下巴,彷彿要將其捏碎。空氣中似乎迴盪着骨骼咯咯作響的聲音。
徹骨的疼痛讓榭依兒從夢魘中睜開雙眸,她怔怔地望向伊翼渙,瑪瑙般的瞳孔裡滿是致命的痛楚。纖細冰冷的手指緊緊的抓住身下的被單,隱忍着那彷彿要將她撕碎的疼痛。
凝視着她痛苦隱忍的臉龐,手上的力道不禁變輕了,“我不希望我的女人想着別的男人!”他一字一句的說,語氣無比冰冷,沉暗的眼裡彷彿射出冷光。
榭依兒驚愕的睜大眼睛,眼底閃過一絲困惑,下巴處傳來的疼痛讓她無法思考。
修長的手指慢慢滑落,他僵硬的站起身,俯視着她蒼白的臉龐,努力平復自己的怒火,神情裡有着一絲懊惱。他的情緒似乎總是受到她的影響,總是因爲她而失控······
“下樓吃飯吧。”?他淡淡的開口,像是變了一個人,似乎剛纔那個漫天怒火的人並不是他,然後轉身揚長而去。
淡紫色的臥室裡,帷幔在微微舞動着,榭依兒怔怔地望着那抹遠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視線中。
“榭小姐,您終於下來了,快來這邊坐。”武伯看到走下樓梯的榭依兒,忙爲她拉開椅子。
“謝謝武伯。”她微笑着向武伯致謝,眼角的餘光瞟向正在優雅的用餐的男子,在椅子上坐下。
在明亮的燈光下,倆人埋頭各自吃着晚飯,大廳裡沉默的有些可怕。高貴的淡紫色在亮麗的光線下發出神秘的光芒。
“武伯,你很久沒回老家了吧?明天回去一趟吧。”低沉的聲音在寂靜的大廳裡響起,伊翼渙擡頭望向一旁的武伯。
武伯微微有些訝異,忙上前應道,“我上週纔剛回去,少爺。”少爺上週纔剛放他的假,他怎麼忘記了?
伊翼渙有些困窘,目光瞟向身側的榭依兒,俊美的臉龐上泛起一絲紅潮,他輕咳一聲,微微嚴肅的說,“你兒媳婦不是剛生孩子嗎?再給你放一週的假,好好去陪陪孫子。”
武伯有些困惑,他的兒媳婦到下個月才生孩子,他看了看伊翼渙一眼,又望向一直低頭吃飯的榭依兒,頓時有些了悟,忙道,“謝謝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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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翼渙沒有再說什麼,目光輕輕掃過身旁的人,臉上的表情有些莫測。
榭依兒一直趴着碗裡的飯,聽到他的話,手中的筷子微微的停頓,秀眉不由蹙起。
他到底想要幹嘛?
心底亂的一團糟,原本空空的肚子再也裝不下東西,口中猶如嚼蠟。
天色越來越暗,典雅的歐式建築籠罩在皎潔的月光之中,猶如古希臘的女神般,聖潔而美好。
臥室裡,淡紫色的帷幔輕輕飄舞着,榭依兒擦拭着溼漉漉的長髮,點點水珠順着烏黑的髮絲滴落。突然,有人從背後接過她手上的毛巾爲她擦拭着髮絲,熟悉的男性氣息籠罩着她,伴着淡淡的古龍水的香味。
熟悉的氣息縈繞在她四周,原本放鬆的身軀一下子變得僵硬起來,心跳也不由得加快,似乎連呼吸都顯得有些急促。髮絲之間白色的毛巾溫柔的擦拭着水珠,淡淡的髮香散發在空氣中,纏繞在修長的指間。
“好香······”伊翼渙從身後摟住她,摩挲着微溼的黑髮,淡淡的髮香沁入鼻間。
榭依兒有些無措,慌亂得連手都不知道要放在哪,只是挺直了背脊,不敢亂動。
他把頭埋進她的黑髮之間,溼熱的脣畔悠悠地拂過白皙的脖頸,猶如被電到般,她的身體微微的顫慄,心跳得更快了。輕輕地,他吻着她細嫩的皮膚,從脖頸一直吻到臉龐然後停留在誘人的紅脣上,他小心翼翼的吻着她的脣畔,溫熱的舌頭輕舔着那結痂的傷口,帶着絲絲憐惜。
修長的手指在她身上游走,柔柔的睡裙在他的掌下呈現出層層褶皺。慢慢地,輕柔的吻逐漸變得炙熱,溫熱的舌頭靈活的撬開她的齒畔,與她的丁香小舌纏綿在一起?,脣齒之間瀰漫着彼此的氣息?。
微微的燈光下,淡紫色的帷幔在輕輕飛舞着,室內的空氣變得越來越炙熱,似乎還飄蕩着急促的呼吸聲。
修長的手指慢慢地探入睡裙之內,指尖微微的涼意讓榭依兒從深吻中回過神來,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原本徘徊在眼底的陶醉一散而去,瑪瑙般的瞳孔頓時明亮無比。
微微的涼意開始在身體蔓延,她屏息,身體變得冰冷僵硬,長長的睫毛在輕輕地顫抖着。在修長的手指即將覆上她胸前的豐滿時,纖細的雙手顫抖地阻擋了他,緊緊地抓住那修長的大手。
溼熱的雙脣離開她的紅脣,伊翼渙疑惑的望向她,“怎麼啦?”沙啞的聲音在室內響起,琥珀色的瞳孔裡流淌着滿滿的情慾。
“可以給我一點時間嗎?”榭依兒怯怯地問着他,顫抖的雙手一直緊緊地抓着他的手。
他微眯起眼睛,臉色變得極其難看,冷冷的凝視她,“如果我說不呢?”
她怔住,纖細的雙手緩緩滑落,嘴角揚起慢慢的一抹自嘲的笑。她憑什麼要求他給她時間?她現在不過是他的附屬品而已,附屬品應該沒有權利要求什麼吧······
既然已經說好做他的女人,有何必在乎這一副皮囊呢?
淡紫色的帷幔隨風而動,昏暗的光線下,她的那抹笑竟有種驚心動魄的美,是一種冷冷的悽美,帶着嘲諷與倨傲。她起身離開他的懷抱,背脊挺直的站在他面前,清冷的月光籠罩着她,嘴角的那抹笑意更深了······
伊翼渙冷冷的望着她,清冷的月光下,她的那抹笑意彷彿刺痛了他的眼,悽美而又決然的笑顏,如釘子般一直釘進他的胸膛,沒由來的痛楚令他緊蹙眉心。
清冷的月光下,纖細的手微微顫抖着,然後,瑪瑙般的眼眸緊閉,顫抖的雙手緩緩的解開睡裙,柔柔的白色睡裙,從她身上徐徐滑落,帶着一種冷冷的決然。
昏暗的光線裡,柔柔的白色睡裙從纖細的身軀上滑落,在淡紫色的室內留下一道決然的弧度。
琥珀色的瞳孔猛地縮緊,清冷的月光灑在那白皙的胴體上,聖潔而又美好,讓人不敢褻瀆。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地握住,長長的睫毛在微微顫抖,蒼白的臉龐上帶着一種決然,一種徹底的無望的冷冷的決然,彷彿她即將走向地獄,走向無邊的黑暗。
突然,他眼前出現了她在睡夢中低喊着夏廖的畫面,是那樣的哀傷,那樣的悲慼······
熊熊的怒火蓋過了慾望,琥珀色的眼瞳裡波濤洶涌,他冷冷的起身,冷冷的俯視她,“和我上牀是叫你進地獄嗎?有必要一副要死的樣子嗎?”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擡起她的下巴。
淡紫色的窗簾在盡情的搖擺着,在昏暗的夜色裡散發着神秘的光芒。
榭依兒驚愕地睜開眼睛,無比的冷意向她襲來,她只是驚愕的望向他,沉默的望向他。
狂風在窗外肆意的呼嘯,橫掃着地面的落葉。
她的沉默讓他的怒火更加高漲,琥珀色的眼瞳漸漸變成暗紅,修長的指尖緊緊一縮,捏緊了她的下巴,似乎想把她捏碎,“你不願意和我上牀,那想和誰?夏廖嗎?啊?”他低吼着,指尖的力道讓她的骨骼咯咯作響。
無邊的疼痛使她的神智有些渙散,本就蒼白的臉龐越發蒼白,耳邊一直轟轟作響,她緊緊地咬住蒼白的嘴脣,試圖不讓自己淹沒在那劇烈的疼痛中。
寒風如野獸般怒吼着,落葉在狂風中翻滾,高高的飛揚,拍打着窗戶。
望着她眼裡的隱忍和倨傲,他的胸膛似乎要燒起來,他討厭她這幅模樣,好像一切都與她無關,只是平靜的沉默。
“說話!!”修長的指尖緊緊地箍住她,他要她說話,不想再看到這一成不變的平靜。
感覺快要被捏碎般,似乎身體快要撕裂成兩半,無邊的痛楚,無邊的黑暗洶涌的向她襲來,把她淹沒。清冷的月光下,倔強的瞳孔慢慢的渙散,接着緊緊地閉上,白皙的胴體從他指尖緩緩滑落。
暗紅的眼瞳怔住了,愣愣地凝視着她的下巴從指尖脫離,直到她快要碰地的時候,他才反映過來,猛地伸手把她攬到懷裡。
此時的她,就像是一個沒有生命的洋娃娃,臉頰蒼白如紙,渾身冰冷冰冷。深沉的暗紅漸漸散去,琥珀色的眼底閃過複雜的情緒,心慌亂到不行。
淡紫色的帷幔輕輕地飄舞着,清冷的月光下,男子挺拔的身影愣愣地凝望着牀上昏睡過去的女子,久久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