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 025米 濃濃的纏蜷!
今天的少教所,氣氛陰霾。
又死人了。一部分家長送到這兒學習的孩子,已經被聞訊趕到的家長接走了。另外一部分沒地兒可去的,在管教幹部的帶領下,坐在教室裡心不在焉的學習。
佔色回到宿舍時,杜曉仁正緊緊抱着枕頭靠在牀頭上,身體有些瑟縮。這幾天來,她人好像瘦了一圈兒。
“曉仁,你幹嘛,冷啊?”
“不冷,就是有點害怕。”
“閻王要人三更死,絕不留人到五更。怕個什麼勁兒?”佔色開玩笑地安慰着她,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佔色,你,這是要去哪兒?”
佔色想了想,避重就輕的告訴了她,一個星期不會回來。
目光怔了怔,杜曉仁將頭埋進了懷裡的枕頭,良久無言。
佔色的東西很簡單,幾件衣服幾本書,一些洗漱用品就沒有了。收拾完發現杜曉仁半天沒有吱聲兒,走過去撩起她的頭髮,才發現她早已淚流滿面。
“喲,好端端的,怎麼就哭了?”
杜曉仁染霧的眼睛滿是哀慟。經過面試那件事情之後,好像她整個人身上的靈氣都被吸光了,整天自怨自艾。擡頭看着佔色,淚珠子在眼底轉了幾圈兒,她的腦袋最終靠在了佔色的肩膀。
“色妞兒,我難過……很難過,真的難過。”
“我懂。乖啊,都過去了,你這樣不放過自己,早晚心理出問題,到時候抑鬱症,可不要找我啊!”
“呵……”
“曉仁,相信我,不做虧心事,必定有神助。壞事做盡的人,他們不會有好下場的。”
前幾天兩個人關係有點彆扭,佔色也沒好主動去安慰她,就怕她心裡不痛快,覺得自己站着說話不腰痛。現在既然她自己說了,又免不了多勸叨幾句。
一會兒工夫,電話就來了。
佔色拿起一看,果然是姓權的在催命。
“來了,來了——”
低吼了兩聲兒,她不耐煩地掛掉。
凝神靜聽的杜曉仁,看着她,目光說不出的怪異,“佔色,他就是上次帝宮那男的吧?呵,你命真好。上個廁所也能撞出一個極品男來……長得又好,又有錢……”
佔色癟癟嘴,神色不愉,“曉仁,我再說一次。真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去也只是工作。何況他那個人你是不知道,和‘好’字根本不沾邊兒。”
輕‘呵’了一聲兒,杜曉仁吸吸鼻子。
“行了。走吧,我送你出去。”
拖着佔色的小行李箱,杜曉仁遠遠地看着那輛佔色不認識,她卻認識的DartzKombatT98越野車。只一眼,就被那純正的上流貴族的氣質給扼住了心臟。
當然,更攝人心的是半敞車窗裡的那個人。
此時的他,沉穩又有點跋扈的樣子。靜、穩、冷傲、涼薄、疏離,卻彷彿天生就帶着一種能讓人致命的磁場——如妖孽,似酴醾,讓她着迷不已。
“跟他做一次,讓他狠狠疼愛一回,死也值了吧?”
“杜曉仁?”她的聲音極小,暱喃如同囈語,佔色沒有聽清,“你在嘀咕什麼?”
臉上燙了燙,杜曉仁回過神兒來,將手裡的行李箱遞給了她,“去吧,別讓他等太久。……佔色,再見。”
再見!
太正式了。
正式得有些生疏。
佔色看着她,看着她眸底剎那劃過的光芒,“再見。”
佛曰:執着如淵,是漸入死亡的沿線。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有些事,有些人,有些命運,從貪婪浮上骨頭起,或許就已註定。
很久之後,佔色才明白。
那天再見的不是人,而是——友情。
ZMI京都分部。
窗外的天,還是京都。
對於這個學習和生活了好幾年的地方,佔色是有感情的。然而,正如杜曉仁所說,京都其實也不屬於她。她們都是那種,即便爲了這個城市死去,骨灰也不能留在這裡的外來人。
外面五步就有一個崗哨,不過外面經過的人,永遠都不會知道這裡面是幹什麼用的。圍牆隔出來的天地,完全兩個世界。
佔色坐在窗邊兒,正在認真學習在爲期一週工作前的重要文件——《保密條例》
“情報及其來源,通信、電子對抗和其他特種狀態等基本情況……以及特殊單位的番號——等級:絕密!”
絕密兩個字本身就有震撼人的作用,她揉了揉腦袋,有些想不明白,她一個搞犯罪心理學的人,怎麼就和這些東西扯上關係了。
哦,對!
追命告訴她說,爲了適應現代高科技形式下與敵鬥爭環境的日益嚴峻性,ZMI準備組建一個專業的心理研究小組。
而她,一個類似於小白鼠的實驗品。
“我勒個天啦,佔色,佔老師,你的智商真讓人捉急。不是說了讓你十點鐘準時收看特輯嗎?這都過十分鐘了喂,你在幹嘛?!”
追命大喇喇地推門進來,看了看她筆記本的屏幕,嘟着嘴直埋怨。
轉過頭去,佔色把玩着手裡的鋼筆,衝她笑着眨眼睛,“我是來協助工作的,對這些事兒,不感興趣!”
“傻啊!智商捉急!全是帥哥,現場直播你都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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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命坐在她椅子的扶手上,拉過她的筆記本,對着鍵盤兩三下,就連上了ZMI的內部局域網。
此時,屏幕上正在播放某部的反劫持演練。只見一個個荷槍實彈的帥哥們從直升機上繩降下來就開始快速反應動作。持槍,上膛,瞄準,射擊,匍匐前進……!
“佔色,看這個,看這個,喜不喜歡,帥吧?”追命的眼睛鐙鐙亮。
陽光下,一張張塗着僞裝油彩的臉,壓根兒看不清楚。
瞥着她,佔色搖頭,癟嘴,“長得都一個樣。”
“切,你的智商……真捉急。”追命豎起了眉頭,小聲的斥責着她,想了想,又用膝蓋在桌子底下碰了她一下,“這誰你知道吧?紅刺特戰隊聽說過沒?”
“沒。”佔色實話實說。
“哎喲,我勒個天!你的智商……算了,告訴你吧。這就是紅刺特戰隊最尖銳的天蠍戰隊了。還有,告訴你一個秘密啊。那是我們老大的——”
話癆追命的話還沒說完,一道陰風就掃了進來。
“追命!”
冷颼颼的聲音,嚇得追命小肩膀一抖,趕緊站起轉身,衝着門口陰寒着臉的權少皇敬禮,“報告老大,我正在給佔老師講解ZMI條令條例!”
“下去!”
“是!”再次敬了個禮,追命想了想,又低下頭來俯到佔色的耳朵根上,小聲說,“佔老師,我的名字叫左愛。還有啊,我很喜歡我們家老大……相信我會是你最強有力的競爭對手。”
左愛……做……
瞧着她的小樣兒,佔色心裡好笑,“名字很有——特點。”
“謝謝!”
佔色聳了聳肩,看着追命夾着尾巴逃跑的樣子,心情由衷的變好了,連帶着對陰沉着臉進來的權四爺也沒那麼討厭了。
“第一次看你穿這個,真沒想到……”
老實說,佔色制服控。在她看來,穿制服的男人天生就有一種氣宇軒昂的英雄氣概。哪怕穿在權少皇這個不着調的人渣身上,也特別有陽剛氣。
“繼續說啊?”見她停頓了,權少皇涼笑。
歪着頭,佔色託着腮又看了看,撇嘴冷笑,“沒想到還挺人模狗樣兒的。”
掃了她一眼,權少皇鎖了眉頭,伸手解開脖間的扣子,很快將外套脫了下來,直接搭在了她的椅背上。一邊兒卷着襯衣的袖子,一邊兒陰沉着臉問。
“大仙兒,算一下,你會爲這句話付出什麼代價?”
“捲袖管,打算揍我?”
居高臨下的盯了她幾秒,權少皇眉梢一挑,又笑了,“傻女人!你就不能想點更有智慧的收拾方法?”
“……對於你們豬類的生物來說,智慧是件奢侈品吧?”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佔色感慨,不吭聲了。
對於這個陰晴不定,琢磨不透,鬥嘴還不輸給她的男人,她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打蛇隨棍上。不管他凌厲或溫情,不管他內斂或張狂,不管他裝人還是變獸,她最好保持淡定。
“佔小幺!”見到她走神兒,權四爺用力搔搔她的頭。
“有事說!”
“小樣兒,還擺上譜了?”他低聲嗤着,雙臂就從她肩膀後面環了過來抱住她,頭埋在了她的頸窩兒裡,“真香!用的什麼洗髮水?”
佔色脊背一僵,“辦公室有監控吧,權四爺不用注意形象?”
偏頭看着她瓷白的面頰上沾染的紅嫣,權少皇心裡一蕩。不僅不放,反而將她抱得更緊。炙燙的脣在她尖巧的下巴處停留幾秒,又挪到了她的耳朵上,低低呢喃。
“佔小幺,老子真想把你就地正法了……”
“權少皇!”佔色咬牙切齒,沒法兒淡定了。
左右掙扎不開,她低頭就去咬他的手臂。
權少皇脣角往上一翹,臉上的陰霾散開了,似笑非笑的表情說不出來的纏蜷又騷包。只可惜,他在她的背後,她瞧不見。
只知道一口咬下去,那隻胳膊沒有了。而他的手轉瞬間就放到了自己的腰上,隔着一層薄薄的衣料,灼燙地烙着她的肌膚。
“晚上陪我去一個地方,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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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勿冷勿熱的人,更需要人疼——權老四
妞們,明兒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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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lzeliza6006】美妞兒,升三鼎甲——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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