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米大晚上的做什麼

146米 大晚上的做什麼?(月末求票)

“他倆怎麼走了?”

等神思從月亮上再回到地球上,佔色這才發現,權五公子帶着她的兒子像一隻拎小雞仔兒似的扛在肩膀上,已經大步離去了。微揚了一下眉頭,她偏頭,詫異地看着權少皇問。

“早就該走了啊!”男人慵懶地回答,眸底帶笑。

抿了一下嘴脣,佔色身體倚在望遠鏡上,頗爲無奈地瞄他。

“一個是你親弟,一個是你親兒子,怎麼到了你的嘴裡就這麼人嫌狗不愛的了?再說,老五他難得回來一趟,望遠鏡還是他的呢,咱這樣兒,他不得誤會嗎?”

“呵,傻樣兒!”權四爺湊近圈住她,一雙黑亮的眼睛裡,彷彿染上了月華的神采,聲音也陡然低了幾度,“佔小幺,是不是懷孕的女人,智商都會變低?”

“誰智商低了?”佔色撩她,不服氣。

“你唄!”

男人說笑間,曲指狠狠叩在了她的額頭上。

額頭吃痛,佔色‘嘶’了一聲兒,皺眉撫着痛處,斜眼兒橫着他。

“你幹嘛?”

“敲醒你個冒帽兒!”男人回答得理所當然。

冷哼一下,佔色撇着嘴,“敲就敲,幹嘛這麼用力?明顯打擊報復!”

本來只是她嗔怨的一句話,可權四爺這會兒聽了,卻像是得了什麼趣味兒,臉上的笑容更膩歪了幾分。一隻手斜斜插過來箍緊了她的腰肢兒往懷裡帶,另一隻手托起她的下巴往上一擡,再低下頭,盯了她幾秒,一個火熱的吻就啄在了她的鼻尖兒上。

“寶貝兒,你不是最喜歡我用力的時候?”

嗡!

在他如蜻蜓點水似的吻裡,月光下的佔色,臉蛋兒粉膩得彷彿染了一層醉人的胭脂,火辣辣地發着燙,“三天不耍流氓,你就渾身發癢!能正經點兒說話不?”

“爺啥時候不正經了?”男人低笑,灼熱的氣息在她身上流連。

左右也推不開他,佔色只得笑着偏開頭去。

“你也不怕你兒子看見。”

她偏頭,男人也偏頭。左左右右不停尋着她的小嘴。

“放心,他看不見。”

“……”

“行!”輕舔一下她耳垂,男人氣喘不勻地逗她:“爺現在就給你講一個極正經事兒。你說說,你這麼久都不伺候我,就不怕我寶刀入庫長久不用生了鏽,往後失去了戰鬥力?”

“無賴!”佔拍憋不住笑,使勁兒拍他。

“呵呵,老婆,趁着今兒月色尚好,你看咱倆要不要行點夫妻之事?”

在他咬文拽古的搞笑措辭裡,佔色的身體被他半壓在了那臺天文望遠鏡兒上,眼角餘光掃向了着花園各位,這才發現早已空無一人了。不僅老五和小十三走了,就連原本在那邊兒等待的幾個人也都不聲不響的離開了。

此刻,偌大的一個幽謐空間裡,花香、酒意、月光、還有一個帥氣驚天動地的男人!

好吧,這樣的環境,確實適合乾點兒人類的隱私運動。

只可惜——

想着自個兒孕初期的身體,本來前一陣兒爲了那些破事兒就沒有休息好對寶寶有愧疚,要再來幾下那風花雪月,只怕便宜了老子,弄壞了兒子。心下琢磨着驚了一下,她扯着眼瞄過去,就狠瞪了男人一眼。

“權四爺,我怎麼覺着,我對你來說作用就只有一個?”

黑眸微眯,權四爺的眼睛裡帶着一抹笑意,“哪個?”

“你說呢?”佔色挑脣反問,眼睛裡卻已經多了幾分柔光,“不就你下頭那點事?”

眉梢跳了一下,權四爺哪兒敢承認這麼殘酷的事實?

低低笑了聲兒,他頭微微偏開,嘴裡輕喊着小幺兒,哄了她高興,一個火辣辣的吻就不假思索地落在了她的耳垂上,叼了她那團軟肉肉來,在嘴裡含逗了一會兒,才含含糊糊地呢喃。

“我保證,你的作用還是很多的,絕對不止這一個。”

輕哼了聲兒,佔色掌心一下撐在他堅硬得鋼板兒似的胸口,涼着眸子就瞥着他,卻是不再吭氣兒。那眼睛裡包含的意思,就是既他這麼說了,就非得說出個道道來不可,到底有些什麼作用。

輕笑着拉開她橫在兩人中間的手,權少皇喟嘆着將她扯進懷裡,頭低埋入她的頸窩兒,深吸了一口不知是花香還是她體香的好聞味道,啞着嗓子,態度卻嚴肅了許多。

“佔小幺,等生了孩子,就到zmi來!”

咦?

佔色驚了一下。

事實上,她崗位培訓耽擱了這麼久,最後就算看在權少皇的面子上勉強過去了,她也有點兒不好意思。可如果讓她現在懷着孩子,再去拼着勁兒培訓直到考覈過關,那她也是做不到的。

她之前正爲這事兒愁着呢!

他的提議自然很好,可如果她去了zmi機關,心裡一直存着的那一份做刑警的願望,只怕就永遠落空了。

而且,他怎麼又突然提出這個事來了?

眯了眯眼睛,她身體往後一仰,手掌繼續撐在他的肩膀上,就着月光歪着腦袋打量他。見男人一臉冷峻嚴肅不像在開玩笑更不像要跟她商量的樣子,她輕皺了一下眉頭。

“咱倆不是說好了麼?怎麼又改主意了?”

男人裹了她身體,牢牢地困胸前,低頭時,重重抵在了她的額頭。

“此一時,彼一時。”

“爲啥?”

黑眸一閃,權四爺掠開脣來,淺淺一笑,“老子覺着吧,像你這麼兇的婆娘,還得弄到身邊兒來才放心。要不然傷着了誰,就鬧大發了。”

男人明顯找抽的回答,弄得佔色哭笑不得。

大概今兒心情很好,她沒有想太多,玩笑着推了他一把。

“靠,你丫皮子又癢癢了?”

“嗯。癢癢了。老婆,給撓繞吧……”男人低低一笑,在她的頸窩邊說着,語氣柔情十足,像柳絮劃過心臟,又像細雨落在面頰,輕飄飄的,柔膩膩的,很快便在兩個人之間盪漾出了一種薄薄的曖昧之氣來。

看了一眼桌面上的酒杯,佔色探了下他的額頭,又認真審視了一下這個好像在自己身上撒嬌的男人,笑着問他。

“又喝高了?”

“嗯。”男人大掌順着她的腰往上爬。

佔色笑着拍開他的手,“少來了!誰還信你?上回孫青都告訴我說,你們zmi機關的人,個個都是酒仙酒聖酒鬼投胎,說千杯不醉都損了威名,得用萬杯不醉才能形容。所以啊,你少在我跟前裝醉了,裝了我也不相信。”

悶聲悶氣地輕笑一聲兒,權四爺整個人膩歪在她身上,聽她一口氣說了這麼長一串話,人雖然沒有喝醉,可心卻是醉得一踏糊塗了。

爲毛?

佔小幺要心情不好的時候,是懶得給他搭腔的,更彆扭這麼多話了。

她損他刺他,可不就是她心裡喜歡他麼?

擡起頭來,他呼吸一緊,一個吻就落在了她的脣上。

“都說人生難得幾回醉,佔小幺,喝不醉的人,也很苦惱的,你快安慰我一下!”

躲開他重得像頭牛的身體,佔色笑着推他。

“信你纔有鬼!”

權四爺呵呵一樂,笑着扯開了襯衣的領口,側過頭來,黑眸裡閃爍着賞月臺上朦朧而曖昧的光芒,一眨不眨地打量着他的女人。

她生得真的很好看,一雙長而翹的睫毛,幾乎呵口氣兒就會顫歪歪的動,一個翹生生的小鼻樑不像棱角般挺直,卻比那些美容院裡出產的美女明星多了幾分玲瓏,一張小小的嘴,泛着柔軟的粉澤,單單就這樣看着,就可以讓他幻想出許多與她親密接觸時的綿軟觸感來。

這是他的女人!

心裡一暖,他的眼睛裡越發溢出笑意來。

“佔小幺,你可真好看。”

“……”

這句臺詞兒,權四爺開始用到現在,就沒有換過。

不過只要是女人,就都喜歡聽好聽的情話。哪怕佔色再冷靜理智,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女人罷了。心窩子裡甜膩了一下,她斜斜睨着他的眉眼,脣上已經掛出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來。

“權四爺哄女人的本事見長,說說看,怎麼個好看法?”

脣角微微一彎,權四爺邪肆的目光落在她的脣上,用他好聽的聲音徐徐誘哄:“好看就是好看,好看得爺每瞅一眼,就像被貓兒的爪子給撓了心肝兒似的,恨不得馬上把你就地陣法了……”

噗!

一個忍俊不禁,佔色煞風景地哈哈大笑了起來。

“行了,別這麼逗了!討厭。”

“呵呵!”

看着她在月下展露出的笑靨,權四爺也跟着笑,只覺身體卻是更加躁熱了。

男人像他這般的年齡,正是虎狼似的心性兒,一旦在女人身上開了葷,哪裡是能忍得了的主兒?往常每次逮了她搞那事兒的時候,他就像個鴉片煙選手般上癮似的沒個節制。而如今,算算從佔色懷上了起,他忍了這麼久沒動她已經超越極限了,屬實憋得有些厲害。

換前些天吧,見到佔色不冷不熱不給他好臉了看,他也就不好湊上去,今兒晚上有了月光的支持,見她又這麼高興,那壓在褲襠下的邪火兒,也跟着一下下往上冒。

“佔小幺……”

只喊了這麼一聲兒,那嗓子啞得比來酒勁兒還狠。

兩個人這麼熟悉,佔色又怎能不知道他肚子裡的花花腸子?

眼看按壓在身上的男人呼吸急促眸色流光神情怪異,她的心裡就有數了。有些心疼他的隱忍,又有些好笑他這麼苦逼的樣子,她狠狠憋住了笑意,眉眼兒彎了一下,故意逗他。

“你要做什麼?”

原以爲她的話都遞到嘴邊兒了,他會像剛纔那樣兒繼續流氓的行當,哪兒會料到,他一把扣住了她的後腦勺,就將她牢牢地壓在懷裡,低下頭來瞅着她,瞅得特別認真,瞅了好一會兒,他才壓低了聲線兒,帶着大提琴尾音一般的聲音告訴她。

“老婆,等中秋過了,咱倆去補錄一個結婚檔案吧?”

佔色有些意外。

原來他還記着她說的話,不結婚不許他碰她?

心思動了動,她又好氣又無奈,只看着他,不說話。

四目相對,他的眼神兒越發柔和,卻又讓她想過許多兩個人之間相處的點滴過往來。

就這麼看着,誰也沒有說話。

她不知道該怎麼推翻自己的心理建設。而他,則在等着她的回答。

良久,一陣夜風夾着清綱的花香吹了過來,伴着男人清冽的氣息掠在佔色的臉上,讓她終於回過神兒來了。

“你不是說你個人信息不能錄入婚姻系統?”

男人低頭,吻她的眉眼,“只要你心裡妥當,算不得事兒。”

佔色眯眼審視他。她自然知道,他既然說不能錄入檔案,自然有他的道理。既然當初那麼堅持,又何必爲了她再去破這個例呢?其實,兩個人只要相好,那個破證兒確實不能證明些什麼。

這麼尋思着,她心裡嘆息,覺得實在沒有這樣的必要了。

微微與他拉開距離,她盯住他,正色說。

“我想,不用了……”

哪料到,不等她的話說完,男人以爲她拒絕,眉頭一豎就急了,穩穩地勒住她的腰,不爽地湊過頭去,在她白皙的脖窩裡惡狠狠地咬了一口。

“混蛋!”

佔色吃痛地‘啊’了一聲,活生生地嚥下話去,擡手捂着被咬的地方,生氣了。

“你咬我幹嘛?!”

“哼!你說呢?”黑眸帶着惱意,權四爺的樣子,有幾分小孩兒心氣。

“!”

一臉的驚歎感地盯住他,佔色啞口無言了。原本她想說的就不是那個意思,卻被他理解成了是拒絕,丫可真夠逗的。

然而,吃痛之下,她也懶得再給解釋了。只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橫眉冷目。

“就不同意,閃開,離我遠點兒!”

男人永遠不懂的,小女人吧,有時候就最喜歡說反話的。可嘆權四爺一顆色心上上下下,起起伏伏,好不容易見女人軟下來了,他卻沒有忍住那香肉肉的誘惑,不小心地咬痛了她,見狀,哪兒還敢反駁啊?

無奈地揉了揉他剛咬過的地方,他板着臉依舊面無表情,卻是早軟了聲音。

“佔小幺,老子不僅想咬你,還想把你吃到肚子裡!”

一眼掃過去,佔色見他英挺的臉上寫滿了懊惱,苦逼服軟的樣子裡又滿帶着濃濃的情意,於是乎,心裡剛冒出來的那點兒火氣,連渣都不剩了。

不過,有的話,一旦過了那個時間點兒,再撿起來說,似乎就沒那意義了。

抿了抿嘴,她看着他,“時間不早了,回去休息了。”

權少皇黑眸爍爍,盯住她眸底狼光直閃。可他琢磨了一會兒,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生氣了,還是沒有生氣,只覺得心下愈發不踏實了。

爲了自個兒的男人威風,爲了自個兒受苦受難的二兄弟,爲了這個什麼也沒有撈着的中秋月圓之夜,他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暫時性地雄風大震,捻着她兩邊兒臉,發着狠地發拽。

“行,老子再容你蹦達幾天,等咱閨女出生了休息過來,我他媽弄不服你我就不姓權!”

佔色好笑他發狠的樣子,輕輕白了他一眼。

“不姓權好,你不如跟我姓佔吧?我要有你這麼大的兒子也不錯!”

“小樣兒,你有種再——”

權少皇瞪着一雙豹子般的眼睛,吹鬍子豎眉毛地急吼吼罵了一句,明明想要收拾這個女人,可腦子跟身體就是沒法兒協調好,話沒說完,罵沒開始,長臂一伸就摟了她過來,話風立馬轉到了天邊兒。

“……你有種,再怎麼說我也很佩服你。”

額!

差點兒憋不住大笑出來,佔色腦袋一低,趕緊地靠在男人的胸口。這麼一埋,熟悉的胸膛、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摟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她整個人便軟了幾分。

“傻子,我跟你開玩笑呢。”

男人嘛,不怕硬,就怕軟。

聽到他女人這麼一句溫溫柔柔的話,權四爺不僅身上的火氣頓時就消了,就連本來氣軟了的地方又硬了。

“小東西,你就是這麼拾掇老子吧,等着你生了再給你好看!”

他悶悶的聲音壓得很低,這回佔色真沒聽明白,臉在他胸口蹭了一下,擡起。

“怎麼了?你在罵我?”

“……白癡女人,我哪兒敢罵你?”

“那你在說什麼?”

“我在說,你這麼不會伺候男人,除了我沒人會要你。”

“……”

撇着嘴瞅他。在這樣的光暈下,男人黑眸裡閃着宛如黑曜石一樣的光芒,帶着一種直入人心的穿透力和笑意,不輕不重地與她的視線對視着,佔色無奈的哼了哼,正準備給他一記窩心拳,男人卻突然笑着捏了捏她的臉頰,然後轉過身去,背對着在她面前蹲了下來,又拍了拍自個兒的肩膀。

“上來!我揹你回去。”

佔色愣了一下。

月光下面,男人高大的身軀還是那麼有力堅毅,後背更是寬敞而厚重,有着穩定人心的魅力和安全感。可是這樣的情形,卻讓她不由得就想起了束河古鎮上兩人分開前的那一天。他們打馬上了雪山,一路歡聲笑語,末了他也是這麼深情款款地揹着她去索道。可是,就在她以爲那就是天長地久永不改變的時候,他卻在轉眼間的幾個小時後,就由着她被別的男人帶走,甚至差點兒被侮辱……

“上來啊!”

男人見她不動,又催促了一聲兒。

目光微微地眯了一下,佔色上前一步,慢慢地俯下身體搭在他背上,一雙手纏住了他的脖子。

“嗯!”

權四爺揹着自個兒女人,心裡滿足得不行,也沒注意她的情緒變化。

“佔小幺,你可真輕。怎麼吃都不長肉,拿什麼來養我閨女啊?”

背上的人沒有回答他,他奇怪地偏過頭去,卻見女人偎依在他身上,頭垂在他的頸窩兒處,緊緊地閉着一雙眼睛,像是準備就這樣睡過去了。心裡輕輕一蕩,他惦了惦她的身子,放鬆了胳膊,心下越發的柔軟。

“傻女人!”

當京都的月亮正圓的時候,石門的月亮也一樣圓。

艾倫自打掛了佔色的電話之後,就一直就沒法兒入睡。腦子裡模模糊糊地不停唸叨着佔老師教給她的心理戰術與策略,她默默地等待着時間的流逝,就想等着那鐵手老媽睡熟了再行事。

其實,她也不明白爲什麼要這麼做。

知道很傻,卻又很迫不及待。

黑暗中,她伸出手來,就着手機的餘光,在空氣中一抓。

手心裡,什麼也沒有。

正如鐵手對她的好,看起來她好像得到了,其實她什麼也沒有得到。

或者說,就是緣於這樣一種心裡,她想要去證明些什麼。

如果不是,那就不是好了。

如果是,那她就會好好的是。

她這個人很簡單,也喜歡活得明明白白,包括感情也是一樣。她寧願鐵手清清楚楚地拒絕她,作他的僞哥們兒也能灑灑脫脫,卻不願意就這樣兒模棱兩可與他處着,不倫不類的關係,讓她無從發揮。

等!

一直等到午夜十二點多。

豎着耳朵,她聽了一會兒動靜,估摸着鐵手老媽已經睡熟了,便輕手輕腳地爬起牀來,輕輕地打開房門兒,伸出一個頭去,準備探探情況。

客廳裡,黑乎乎的一片兒,就着窗外的月光,依稀可以見到沙發上攏起的一團身影兒。看不分明,可她的心卻狠狠一跳。

她家鐵手,就睡在那裡呢!

她是要過去呢?還是要過去呢?

微微眯眼,她靜靜地杵在那裡,像一隻伺機而動的貓頭鷹。本來在腦子裡過了好幾遍的行動路線,到了實施這一刻,卻無端心慌了起來。不敢出去,卻又捨不得回去,心裡別提多矛盾了,一顆心‘怦怦’直跳,如同擂鼓般幾乎要從嗓子眼兒裡蹦出來。

啊!

她煩躁了,很想大吼一聲,使勁兒抓扯下頭髮。

可惜,又不敢弄出聲音來。

約摸呆了兩三分鐘,在進與退的決擇下,她好不容易纔凝集起來的戰鬥力,就那麼萎了。籲!佔小妞兒要知道她這麼沒有出息,整一個雷聲大雨點兒小的主兒,她會不會鄙視她?

艾瑪,她艾爺二十幾年的威風,難不成就這麼毀了?

慢慢地縮回了手,她幾不可聞地淺嘆一下,就準備關上門睡大覺去。

“你有事?”

就在房門關閉那一秒,客廳裡卻傳來了男人熟悉的聲音。壓低的嗓子,帶着一抹夜色下的暗啞,直擊艾二小姐的心臟。

她有事麼?有事啊!有事!

可她現在該怎麼辦?該怎麼說?

一張臉在黑夜裡‘噌噌’發着燙,就像一個被人抓了現行的小偷兒,不停地回想着佔色教給她的攻略。遇到什麼情況,該說什麼話?

夢遊?撒尿?肚子痛?身上的傷口痛?

哎喲,完蛋了!她究竟該走哪一步了?

搔了一下七彎八拐的腦子,一時慌亂之間,她腦子裡的神經打了很多結,也想了很多話,可是卻連一句正常的話兒也沒有說出來。

沒有辦法,鐵手就是她的死穴。

傻乎乎地想着,等她終於反應過來時,才發現鐵手已經從沙發上大步過來,走到了她的面前,並且手臂橫過她的身體,摁亮了臥室裡的燈光,正低頭看她。

說啊說啊!快說啊!

她心裡有一個聲音在催促她,讓她趕緊地按佔色說的做。

可惜,她是一個不爭氣的,卻是咧着嘴搖了搖頭,“沒,沒事兒,就是有點兒認牀,一個人害怕睡不着。”

沒事兒就有鬼了!

又有一個聲音,在她肚子裡罵她。

她想,一定是佔小妞兒,恨鐵不成鋼。

看着鐵手面癱似的臉,她自個跟自個決鬥着,腦子裡亂七八糟,臉上的表情也是紅一陣青一陣,又古怪,又扭曲,樣子慫到了極點,連她都沒法原諒自己了。

鐵手眉心微擰,側過臉去,看了看他老媽緊閉的房間門,壓低了嗓子。

“進去再說吧!”

進去再說?

嘎嘎——

艾倫心裡狂樂,幾乎就要笑出聲兒來了。進房門,這不正是佔小妞兒教給她的成功第一步麼?沒想到這麼容易就達成了,她都還沒有出招兒哄他呢。看來,這個鐵手同志真吃錯藥了,居然這麼容易就上了鉤兒。

會心地朝他露出一個自認爲最好看的笑容,她乖乖地退開身體,任由他進了房門,並且幫她把門兒給隱上。然後,他坐在了屋裡唯一的一張椅子上,她只能坐在牀邊兒上了。

“撲嗵!撲嗵!”

她保證,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

可是,鐵手丫進來了,卻不說話了,是要搞哪樣?

憋了好半天,她到底還是沒有憋過悶葫蘆,先開了口。

“手哥,你有事兒?”

這句話問得,她真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太傻了!

不過麼,話雖問得不藝術,好歹還是拉開了序幕,也得到了鐵手的回答。

“你不是睡不着?”

“對啊!是睡不着啊。”可她睡不着,與他進來有啥關係?

艾倫直愣愣地盯着他,準備聽他的下文。而鐵手也面色凝重地盯着她,一動不動地坐在椅子上,似乎也在奇怪她的反應。

又默了片刻,這一回他先開口。

“你睡,我在這守着,等你睡了我再出去。”

啊?!

微張着嘴,艾倫有點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仔細琢磨着鐵手認真嚴肅的表情,她確信自個兒沒有聽錯。而且,從他的表現上來看,他應該是認定了她缺生認牀睡不着心裡害怕,然後就像陪小十三一樣,好心在這兒等着她睡,所以才進來的?

好心人!你要不要這麼好心哇?

艾倫心裡哀吼。

如果她真要只是想睡一個素覺,需要他來麼?對唄,她就是想要睡個葷覺的!

咳!

這麼不要臉地尋思了一下,她的眼睛不由自主就往鐵手的身上瞄了過去。從他的板寸硬扎的頭髮開始,再到他的額頭眉眼嘴脣再到鼓鼓的喉結一樣兒沒有落下,直到最後,她的目光停留在了他身上最男人的一處,心微微的跳了一下。

小a小片她是有看過的。

不管歐美還是日韓,她心底多少都有點兒數。

對於男人那東西其實她已經不好奇了。好吧,她就好奇鐵手長啥樣兒。

“還不睡?!”

鐵手涼涼的聲音再次傳來時,一下子把她震得魂飛魄散。她承認,在這樣天雷與地火都沒有燃燒的時候,她竟然能把思維和視線都專注到那樣一件事情上去,如果追求失敗了,天都不會救她。

艾倫,丫沒出息啊沒出息!

惡狠狠罵了自己,她輕咳了一下,假裝扭了扭脖子,不敢讓他知道她心裡都想了些什麼樣的邪惡光景。然後,好不容易纔憋出一句話來。

“手哥,那個……你是認真的哈?”

鐵手擡眼,面寒如鐵,“嗯。”

嘎嘎!他是認真的?

美得差點兒從牀上蹦達起來,艾倫咧嘴一笑,很艱難地剋制着自己的情緒,搜刮着自個兒身上那點淑女細胞,小聲兒且靦腆地說,“其實我也不想這麼直接問的,咳,就是,你知道的哈,你這次的轉變實在太快了,有沒有?一下子把我從地下扯到天上,搞得我昏頭轉向半點頭腦摸不着。”

鐵手只看着她說,不回答。

一個人說得沒勁兒,艾倫還是問出了關鍵,“手哥,我能知道你這麼做的原因嗎?”

原因麼?她多希望鐵手說,因爲我也喜歡你。

可惜,男人沉默了足足有半分鐘,卻給了他一個不是答案的答案。

“你很好。”

這個節奏,會不會太搖擺了一點兒?

世界上很好的女人多了去了,爲什麼他要選她啊?哦,對,她想起來了,因爲她的臉皮最厚,追他最厲害,而他年紀也一大把了,怎麼都得找一個女人替他那個英雄老爸傳宗接代吧?所以他與其花時間再去找女人,不如干脆將就了她?

不離十了!

這麼一想,艾倫又爲自個兒的命運唏噓了一下。

“那手哥,我現在,算不算是你真正的女朋友了?”

“嗯。”皺了下眉心,鐵手點頭,依舊一動不動。

顧不得想那許多,艾倫咧了咧嘴,心下先美美地飄了一點兒粉色泡泡出來。可轉念之間,她又想到了佔色電話裡說的話來,試他一試也是好的吧?而且,既然他這麼認真地承認了她已經是他的女朋友,她應該是可以要求一點福利的吧?

對,不過分!

愉快地抿了一下脣角,她眼窩帶着笑意,偷偷地瞄了他一眼,呼啦一下就爬上了牀去。拉過被子,特地又留出了大半邊兒來,才拍了拍空着的地方,偏着頭瞅他。

“那你上來陪我睡。”

這話來得太陡了。鐵手愣了一下,沒有反應過來。

而她在意識到自個兒把真實意思都脫口而出之後,也大爲懊惱,怎麼就不能委婉一點兒呢?

低罵一句傻叉,爲了尊嚴,她掩飾地先咳嗽了一下,就忍不住急急地解釋開了,只那聲線兒越來越弱。

“我不是那個意思啊,我的意思是那什麼,長夜漫漫,獨枕……哦不是不是,我是想說反正我一個人睡,牀也夠寬……也不對,哎喲,我其實是想說,讓你睡沙發多不好意思啊,反正我也睡不着,不如咱倆蓋上棉被聊會兒天吧?”

鐵手怪異地瞅着她,脣角若有似無的抽搐了一下。

“沒關係,我在部隊,露天睡覺也是習慣的。你睡吧!”

懊惱地扯了一把頭髮,艾倫只恨自己沒有辦法表達清楚意思,左右尋思一下,索性狠狠閉了一下眼睛。再睜開眼時,已經下定了決心,擁着被子直勾勾看着他。

“手哥,你親我一下好不好?”

大概沒想到她這麼直接,鐵手黑臉赧然了一下,怔在那椅子上。

見他良久都不動彈,艾倫心下什麼都明白了,他還是不樂意啊!鬱悶地想着,她吁了一口氣,心裡那一頭七上八下亂飛的小鹿子也消停了,同時,她對自個兒的追男人的本事也算是死心了。趕緊打了一個呵欠,拍了拍嘴巴,假裝無所謂地閉上眼睛倒在了牀上,準備給自個兒留下了最後一絲小小的尊嚴。

“哎,剛纔不覺得困,現在好像就有點兒困了呢?手哥,我睡了,你也趕緊去睡吧!”

她說完,耳邊很快響起了腳步聲。

很顯然,對於她這個提議他最喜歡了,巴不得趕緊離她八丈遠纔好。

鬱悶了一下,她又罵自個兒,艾倫,你個沒本事的傻貨!

正罵得起勁兒,她突然感覺到頭頂上多出了一團氣場超強的陰影來。

雖然她沒有睜眼,也知道他停在了她的牀邊兒。說不定,正在看她。

一雙眼睫毛使勁兒地眨動着,她屏氣凝神的等待着,不敢睜開眼睛,就害怕打斷了他的想法,丫反悔了。沒想到,額頭上很快就傳來了溫熱的兩片觸感,而男人同樣灼熱的呼吸,勻稱的噴灑在她的臉上,暖暖的,帶着他獨有的男人味兒,幾乎一秒鐘就醉了她的心神。

“睡吧!”

他的聲音,很好聽,很性感。

艾倫激動得腦子‘嗡’了一下,就什麼也不聽見了。更不知道自個兒不聽話的雙手,爲什麼伸出去就狠狠地吊在了他的脖子上,而且,還說了一句特不要臉的話。

“手哥,我想做你的女人。”

男人沉默了,就在她以爲他不會回答的時候,他卻低低問。

“不怕嗎?”

呼……呵……

怕個屁啊!

爲了避免被拒絕的尷尬,她胡亂地眨動着一對眼睫毛,還是沒睜眼,只是小聲兒說,“手哥,我喜歡你,一直喜歡你,是真的。只要跟着你,我啥都不害怕……我這個人吧脾氣大,性子也臭得很,有時候高興起來,完全顧不得別人的感受。很自私很荒唐,可是我是真的很喜歡你的……”

就像在對組織表決心似的,她越說越快,越說越激動,可說來說去也就那幾句話,沒點兒新鮮。也許太沖動了,她都沒有發現,自個兒可恥地把男人越抱越緊,緊得像是恨不得勒死人家似的。

“我知道。”

她不知道自己說了多久,才聽到男人從頭頂傳來的話。

心裡甜了一下,她猛地睜開眼睛。卻只看見他揹着光的臉上,緊緊抿着的嘴脣,冷硬得像在完成什麼政治任務似的,沒有半絲被心愛女人抱着的愉悅感。

他不開心!

如果她是佔小妞兒,都不用這麼表忠心,他肯定直接就壓過來了吧?

委屈得鼻子酸了一下,她嘆了一口氣,卻也沒放手。

“算了,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是你能接受我,我就可以厚着臉皮賴定你了。因爲,我知道你不是無情那種花花腸子的男人,你既然說跟我是認真的,肯定就不會再找別的女人。手哥,我會好好努力的,努力讓你也喜歡上我,然後……”

她正說得起勁兒,面前板着臉的男人,突然傾身壓了下來,溫熱的脣貼住她的。而他的眼睛在不太明亮的光線下,劃過剎那的傷感,像一個準備上決鬥場的鬥牛,他的無奈和勉強,稍稍讓她心裡有些發涼。

只瞬間,她又開心起來了。

手哥還是吻她了,不是麼?

然而,開心不過半秒,她還沒品出啥滋味兒來,那扇沒關嚴的門就被推開了。

門口站着披衣起牀,滿臉不悅的鐵手媽。

“大晚上的不睡覺,你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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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紙們的留言我都看了。嗯,有人不喜歡佔色,有人不喜歡艾倫,這個都很正常哈。二錦不要臉的認爲,這也許正是因爲俺把人物刻畫得太清晰的原因呢?哈哈!因爲只要是一個人,就會有令人討厭的地方。人無完人嘛,要所有人都愛,那就不是人了,是神。嘿嘿,而且,喜歡或者討厭一個人,那完全是氣場不對的問題,怎麼也不可能扭轉過來,所以,百家爭鳴,咱允許不同意見哈。

佔色一開始設定就是這麼一個不太討喜的性子,因爲理智清醒而看人通透,所以就有點彆扭。艾倫也是這樣兒,就是這麼個大大咧咧的貨。

呵呵,不賴閨女不好,只賴我這個做孃的沒有把她們生出完美的性子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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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 米大戲拉開了158 米殺伐決斷毫不手軟054 米孫子是怎樣練成的144 米她是我女朋友159 米大戰在即137 米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權四爺058 米女人的戰爭113 米明媚的憂傷123 米搞笑的一大一小完美終結版上市公告戳入097 米一般只上處兒125 米消滅你的貞操055 米不忍直視月底154 米惡有惡報平心戒燥008 米佔小幺跟了我吧033 米急轉直下017 米炸醬麪與法式大餐019 米你連個屁都不如047 米男人間的硝煙139 米無情有濺招兒174 米都護媳婦兒029 米童言無忌啊179 米完美大結局中163 米不會再失去079 米歡樂一家親118 米嗨起來了喂123 米搞笑的一大一小156 米調逗一下你的神經021 米太不要臉了022 米陰晴不定故障在哪088 米對峙月底179 米完美大結局中136 米大戲拉開了145 米都是月亮惹的禍049 米一步步探索023 米生氣的時候最撩人078 米有一種野獸他長得像人172 米一定精彩030 米曖昧的抓捕078 米有一種野獸他長得像人119 米活色又生香158 米殺伐決斷毫不手軟025 米濃濃的纏蜷騷包的心117 米小笨蛋127 米世間唯情最苦147 米喜事一樁樁002 米三高大三的帥酷男人090 米愛之深恨之切108 米亂花漸yu迷人眼108 米亂花漸yu迷人眼038 米雨中互咬106 米女人多了都是戲127 米世間唯情最苦035 米戳神四爺150 米要死要活要恩愛106 米女人多了都是戲035 米戳神四爺124 米血腥味兒很濃126 米臉紅得有藝術020 米誰欠誰的債076 米錯綜複雜143 米欠的債都要討回156 米調逗一下你的神經058 米女人的戰爭129 米花朵開在哥哥的心窩080 米腦殘片又斷貨了163 米不會再失去173 米無法抵擋的愛131 米一隻純天然的妖精014 米是不是曾經見過你162 米得失兩知心090 米愛之深恨之切110 米搞什麼飛機啊016 米我要用你130 米聽牆裡的秘密114 米醉掉的錦山墅057 米狹路相逢智者勝143 米欠的債都要討回111 米一秒決定命運062 米當姑奶奶伺候068 米三天又三天126 米臉紅得有藝術122 米你的女人她愛的是我022 米陰晴不定故障在哪160 米逼入絕境015 米公務員考試021 米太不要臉了134 米到底誰在裝逼推薦小小的石頭戰王商妃140 米想你了169 米一個傀儡129 米花朵開在哥哥的心窩004 米英雄救美061 米爲什麼不吻她156 米調逗一下你的神經008 米佔小幺跟了我吧051 米依蘭婚紗101 米半夜捉小賊005 米扯淡的生活節奏096 米是挺乾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