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
趙明月怒吼,房間內的物件都懸浮起來準備攻擊鬼面。
“臭小……丫頭,這種武力攻擊你該知奈何不得我……”
話還沒說完,那些物件還是毫不遲疑朝他飛來。
確實是趙明月的個性,鬼面身體一震,那些物件瞬間化成粉塵散落。
燭火也瞬間被熄滅了。
室內漆黑一片。
鬼面離開了趙明月的身體。
明月跟着迅速起身,不放過任何能躲避的機會。驟然的黑暗讓她還不能適應,所以只是本能地後退,碰到了身後溫熱的身體,出手就是一道符斬。
鬼面在黑暗之中行動自如,化解符斬握住了她的手腕將她往懷裡帶:“這回投懷送抱的是你了吧?”
趙明月屈膝就往他雙腿之間踢,毫不留情。
鬼面無聲息躲避開了,明月再次出手,鬼面依舊不費吹灰之力化解。
眼睛適應了黑暗,明月看到一個黑影空虛飛向自己。
一件衣袍兜頭蓋住了她,鬼面隔着衣服將她束縛在胸前:“忘了跟你說,本座的眼睛在黑暗中也看得挺清楚。”
然後貼到她耳邊說了低沉說了一句:“你不穿衣服施展陰陽術的樣子,有趣極了。”
混蛋!
趙明月出拳。
知道打不過,但毫不猶豫。
鬼面化成了黑影,影子如同黑夜無處不在,又無處都不在。
兩人在黑暗中拳腳相向數個回合,她依舊非常劣勢地被他推倒好幾次。
他一直往她身上套衣服,還卑鄙下流地將她摸了個透,最後拍了她的**部,惹得明月怒不可遏之後消失在黑暗中。
室內安靜下來。
明月警惕不動,屏息等待他再次突然出現。
忽然,二十七根蠟燭又燃了起來。明月轉身四面戒備,隨時準備出擊。
可室內空無一物,唯獨打開的門吹進來的風讓燭火與紅紗晃動……燭光照耀下,能見室內被兩人打得一團亂,再低頭看自己時,明月有些驚呆了。
她身上的衣服……被穿好了。
而且,還是一套合身的黑衣,男裝,就連黑衣裡邊白色的單衣厚厚的中衣都讓他生搬硬套穿戴妥當。她根本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剛纔就覺得他佔她便宜。
再看,地上還放着一條黑色的腰帶,一雙黑色的靴子。
誰要穿他給的東西!趙明月心裡不是滋味,走過去一把踢倒黑色的靴子,你給我就穿啊!
混蛋!
左胸被他咬過的感覺清晰地像刻在心臟上,鬆懈下來她突然有點想哭,可哭不出來,滿腹的憤怒與委屈被這樣不倫不類的收場。
自己站了一會兒,又擔心再發生事端,她不得不抓起靴子套上……居然非常合腳……
難道他會所謂的無中生有或囊中取物這樣的仙術不成?
管他呢!
又抓起地上的腰帶綁上,反正都穿在身上了,而且比起蓮香方纔僅有的一件紅衣,身上這個要好一些。再撿起地上的髮帶將頭髮盤起,不甚甘心地離開這個地方。
天剛亮,中州境內的西樑國大使館已經很熱鬧。
駱侯爺一早就來到西樑國大使館內,要抓整夜不歸的駱小侯爺,蒙律跟駱侯爺說:“駱小侯與西樑賢王昨晚醉酒回來,正在東院東廂房裡睡覺。”
這駱侯爺是個出了名的耿直急脾氣,聽完立馬衝入東院東廂房內,一把掀起被子……
這一看不得了!
不是他小兒子,而是……
皇上御賜的準晏王妃,即西樑國長平公主殿下樑昭君……與一個男人光着身子睡在一個被窩裡,地上丟滿凌亂的衣物。
駱侯爺第一反應就是,糟了糟了,居然闖了晏王與準王妃的臥房!
哎呀,這下死罪啊!
見了鬼似的要退出去,走到門口一想……不對啊!
早上在大使館前院迎接他的正是晏王殿下!
嘖,那**上的男人是誰?!
慌忙而逃的駱侯爺這會兒更是瞬間嚇得魂不附體,難不成還是他那小兒子不成?
壞了壞了!
正不知如何是好來回走動着,晏王殿下一身白袍神清氣爽地就進了院子,眉目清俊,表情淡然:“駱侯爺可找着了駱小侯?”
“殿,殿下!”自知小兒子生性**,前些時候纔在**惹了一些風波被他關了一陣禁閉,誰知道那小子不知悔改,才放出來又闖了大禍!
駱侯爺嚇得腿都軟了,老腿剛要跪下。
駱小侯爺從人羣后邊走了出來,看到自己親爹也嚇了一跳:“爹!爹您怎麼會來大使館?”
駱侯爺感覺自己是死了一次才又活了回來的,這臭小子簡直就是上天派來要他的老命的!
“你……”駱侯爺剛想責備兒子,但頓時又面生驚恐,“晏王殿下!”
楚子晏神態如沐晨風,彬彬有禮問道:“駱侯爺也不必太生氣,小侯爺還小不過就是貪玩了些,駱侯爺可別氣壞自己的身子。”
“呃……”駱侯爺那叫一個進退不得,搓了搓手還是跪了下來,沉聲直言,“殿下,臣方纔以爲犬子在房裡失禮闖了這間屋子,裡邊睡的是……長平公主。”
“長平公主?”楚子晏微微詫異,“侯爺你……”
“老臣失禮!但是長平公主她……”駱侯爺恨鐵不成鋼地一拳打在自己手心裡,“她旁邊還躺着一個男人!”
“什麼?”楚子晏非常震驚,難以言語。
蒙律也大驚說道:“駱侯爺!這種失禮的話您可不能瞎說,晏王跟長平公主年後可是要成親了的!”
“臣不敢妄言,確實是親眼所見!還請……請殿下進去一瞧究竟!”
倪往上前說道:“殿下,屬下且先去看看。”
倪往推門的聲音很大,筆直走到**邊,冷聲道:“長平公主,你這是做什麼?!”
在**內側的樑昭君迷迷糊糊爬了起來,看着倪往又看了自己,有些渾噩的腦袋頓時想起昨晚的計劃,撈起被子遮蔽自己的身體:“大膽奴才!”
“公主自重。”倪往每個字咬得很重。
“你說什麼自重?!我跟殿下是什麼關係你難道不……知……”
楚子晏此時出現在了倪往的身後。樑昭君嚇得一身冷汗。
楚子晏在那……那躺在**上的人是誰?
**上的男人也被吵醒,捂着疼痛的腦袋,心情十分不好,罵了一句:“何人如此大膽?擾本王好眠?”
看到**上的人時,樑昭君瞠目結舌,完全石化了。
男人坐了起來,看着窗外站着的一羣人怒容微微一愣,又轉頭看向**內,頓時驚恐萬分:“昭君妹妹你怎麼……”
再看自己身上不穿任何衣物,頓時也面如土色。
怎麼會這樣?昨晚他分明是被駱小侯爺邀請到了**,兩人愛好相投,駱小侯還給他找了一個姿色絕佳的楚國女子。
那女子能歌善舞,身姿妙曼,比他府上的王妃都還要好看,尤其還是個雛兒。
當晚他就被那女子美色所迷,一杯酒一杯酒地被她**着喝着。
喝得有些迷糊,就與那女子一道上了馬車,尾隨地還有駱小侯一道出了**。具體到哪兒他也不大記得,只是身體燥熱難耐,心裡都是那個楚國歌姬。
那女孩害羞,偏偏要吹熄室內的燈,他倒是無所謂。
整個心竅都是被鬼迷一般的,他不知躺了多久,身體燥熱難耐時,終於聽見有女子在叫“殿下”。他不動聲色等她自投羅網。果然那女子依偎過來,在他耳邊又叫了一聲,“殿下……”
這幾聲殿下殿下叫得樑啓懷一陣酥麻,於是他一把將美人抱住,狠狠要了**……
可明明他抱的是楚國歌姬,怎麼一早起來是他的妹妹樑昭君了呢?
這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他僵硬地看向門口一干人等,又看着衆人之中面色陰柔美極了的楚子晏,脫口而出:“晏王你聽我說……”
楚子晏嘴角冷冷一勾,轉身離去。
“你們……你們西樑國是什麼作風啊……”駱侯爺嘆了一氣,甩袖也跟着離去。
“啊——”房內傳來樑昭君的尖叫聲。
而此時的趙明月正好走到了院門口。看到楚子晏神色陰鬱從東院走出來,她猛然站住腳,瞧見他的第一眼很心虛,因爲不由自主聯想到鬼面對自己做的那些羞辱的事。
心虛之後,又慶幸還好沒發生什麼大事,於是笑着上前打招呼:“殿下……”
楚子晏只是偏頭看了她一眼,嘴角露出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但並沒有逗留地從她身邊走了過去。
不大對勁。
他身後還跟着一大羣人。剛纔院子裡又傳來女子的尖叫,這陣仗讓明月一時之間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抓着蒙律問:“怎麼了?”
“丟死人了!”
丟死人?誰丟人了!明月莫名緊張,難不成她的事情還被人知道了?
這不可能啊!
明月改口又問蒙律:“你們這是要去哪兒?”
“還能去哪兒?回金陵!”蒙律聲音恐怖得嚇人,趙明月只能訕訕放開了他的手臂。
她都沒發飆怎麼這兒還聚衆發飆了?
然而,這架勢,楚國人統統憤怒甩袖離開。而西樑國人則是一副無地自容的模樣。
嘿,有意思了還。
明月看見了人羣之中幸災樂禍的銀髮小正太,走過去:“雪兒,發生了什麼事?”
她叫他雪兒?小正太狐疑看着她:“你在跟本大爺說話?”
這不廢話?
空音雪雙手環胸,皮笑肉不笑說道:“前幾天本大爺跟你說話你愛理不理,你現在想跟本大爺說話我還不跟你哎呦……”
後腦被削了一下,小正太縮了下脖子看着趙明月半晌,那趾高氣昂的小臉終於出現了一副驚喜:“趙明月!”
懶得跟他廢話,明月又接着問:“什麼情況?”
小狐狸頓時又一臉幸災樂禍:“哈哈哈,你可錯過了一場好戲,樑啓懷跟樑昭君兄妹倆一起睡了,而且還被駱侯爺捉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