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嫂,您先別貧開話題好嗎?您別管我的消息靈不靈通,您就直說,這東西給不給吧?”
沐心暖輕笑,轉頭看向了楚夫人,“您瞧見了吧?您的這位好兒媳,可是公開在威脅本宮呢?”話落,又轉頭看向了她,“給!本宮的好妹妹說話了,焉能不給?”
端木靜氣得一嘟嘴,她的年紀其實是比沐心暖大,只不過,沐心暖嫁給了她的哥哥,卻能喚她一聲妹妹,這可是最讓端木靜不樂意的地方。
“好了,知道你又在想什麼了。方姑姑,一會兒你帶着靜公主親自去庫房,仔細挑挑看,順帶着給內侍省說一聲,就說是本宮的意思,但凡是公主看上了什麼,由着她挑。”
“是,娘娘。”
端木靜的眼睛一亮,“四嫂說的可是真的?”
“瞧你,我何時騙過你?再說了,你是皇上唯一的妹妹,當然是得寵着你了。若不然,你一個不高興,跑回來找母后哭鼻子,本宮豈不是罪過就大了?”
“四嫂!”端木靜有些不好意思地喚了一聲,卻是引得衆夫人們一片笑聲。
恰在此時,昭陽公主進來了。
“其實,四嫂也不必如此麻煩,就將之前我看中的那一對兒寶方瓶送我就是。其它的,我可以不要。”
“你倒是不貪心!那東西可是你四哥最愛的。罷了,既然你說出來了,本宮便替皇上做一回主,將那對兒花瓶送你便是。”
沐心暖話落,轉頭看向了方姑姑,“去把東西直接送到楚府,另外,再將江南剛剛送過來的雙面繡大小各選上一對兒好的,都給靜公主送去。”
“是,娘娘。”
端木靜這下子樂了,“四嫂果然疼我。”
“若是不給東西,是不是就不疼了?”
“怎麼會?四嫂無論給不給,都是最疼我的。”
沐心暖卻是轉了頭不理她,“楚夫人,您瞧見了吧?咱們的靜公主,那就算是爲人母了,也仍然是一副小孩兒心性呢。”
楚夫人也跟着笑,“娘娘說的是,公主的性子活潑可愛,若是府上沒有她,也實在是太過冷清了些。”
“靜兒,聽到了婆婆誇你一句,心裡可是舒服了?”
她們這邊兒說的熱鬧,昭陽公主卻是沒有心思細聽。
只覺得沐心暖拉攏人心的手段,也不外如此。
不就是想着拿東西來收買人心麼?若是她不嫁到皇室中來,這些東西哪裡就輪得到她做主了?再說了,她與端木靜可都是正經的皇室公主,憑什麼平白地受她這等的恩惠?
怎麼就覺得比她低了一截?
昭陽瞪了端木靜一眼,怎麼這個死丫頭,就不知道維護一下身爲公主的尊嚴呢?
待宮宴散後,昭陽公主是氣呼呼地回了公主府。
羅駙馬此時尚未回府,昭陽公主一人在院子裡大發脾氣。
原以爲這一局布的高明,卻沒想到,就連端木靜那樣的人都能看穿了。
到底是自己這一局做的太差了,還是說,自己早就被人給盯上了?
這麼一想,昭陽公主就覺得後背有些發涼。
若是果真如此,那自己的一舉一動,豈非都是在旁人的監視之下了?
昭陽公主下意識地就擡頭四處看了看,覺得原本自己極其熟悉的院子,好似是處處都埋着殺機一般,陰冷可怕。
“公主,您沒事吧?”
昭陽公主猛地一回頭,眸中的陰戾之色,將說話的嬤嬤給嚇了一跳,“公主,您怎麼了?可是身體不適?”
昭陽緊緊地抿了脣,好半天,才惡狠狠地吐出一句話來,“無事,你們都下去吧。本宮想獨自一人靜一靜。”
“是,公主。”嬤嬤會意,眼神微閃,知道公主這是又要進密室了。
“你們都下去吧,這裡不需要伺候了。若是駙馬回來了,速來報我。”
“是,嬤嬤。”
院門口、屋門口,分別都有人把守着。
昭陽公主回到寢室,小心翼翼地操控了一處小機關,只見她的牀榻一側的牆壁,已是出現了一扇極窄的小門。
昭陽小心地左右看了一眼,這才進入密室。
密室內,竟然並非是空的。
這底下就如同上面一樣,有寢室、書房、淨房,甚至是還有着一間小小的花房。
昭陽公主四處都轉了一圈兒,也不曾看到人,不免有些惱火,“人呢?”
一名小丫頭過來,“給公主請安。”
“公子呢?”
“回公主殿下,公子剛剛去了前面的花房。”
昭陽公主點點頭,這才由人帶路,繼續往裡走,隨後又上了臺階兒,來到了公主府的花房。
這花房竟然是與主院落想通的!
昭陽公主進了花房之後,便不需要人再引路照明,慢慢地在這花叢中走着,看着各色的爭豔,心中的不快,倒是淡去了三分。
很快,她在一株牡丹花前,看到了一名白衫公子,正在親手澆着花。
動作輕慢,似乎是生怕自己手重一些,這些花就會死掉一樣。
“你怎麼在這兒?”
白衫男子不曾轉身,只是笑道,“地下太悶了些,這些日子公主有駙馬陪伴,自然是不需要我這個外人在,故而,纔出來透透氣。”
昭陽公主聽到他的話,竟然是雙頰微微泛紅,然後有了那麼一點點的羞怯之態。
“你這是什麼話?可是怪我這些日子冷落了你?”
白衫男子轉過身,眉清目秀,面如冠玉。
“公主這話言重了,在下是公主的謀士,自當是處處爲公主着想。”
昭陽公主的臉色微暗,“什麼謀士!在本宮心裡,你就是本宮的愛人。比起你來,駙馬算個什麼東西?如果不是爲了表面的樣子,你以爲本宮會願意讓那個窩囊廢住到公主府來?”
“公主說的是。”
昭陽公主的眉目微轉,“你今日看起來很淡漠。”
“公主的計劃不曾成功,不知在下說的可對?”
“你如何知道?”
“很簡單!現在太后對皇后的寵信,已遠遠超過了對公主的信賴。所以,單單是從太后這裡下手,是根本就行不通的。”
“那你說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