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正如肅王妃所料,等沐清軒將端木晴送到了新房,再回來時,便尋了個機會,將今日之事,與姐姐說了。
沐心暖聽罷,自然是大怒!
這是她的親弟弟,而端木晴更是皇室的郡主,那個端木雅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些。
“阿澤,你說,這個端木雅的背後,是不是還藏了什麼人?”
“這還不簡單?想要弄清楚,簡直就是太容易了。”
端木初澤說完,低聲吩咐了幾句,很快,便有幾名侍衛,去了肅王府。
因爲今日是沐清軒和端木晴的大喜之日,所以,端木初澤只是讓人過去守着關押端木雅的地方,以確保她不死。
當然了,在端木初澤看來,就端木雅那樣的人,只怕也是沒有膽子自盡的。
沐心暖始終是有些不太放心,尋了個空,悄悄去了一趟新房。
“晴兒?”
“給皇后娘娘請安。”端木晴從聲音上,就能聽出這是皇后的。
“免了,你今日是新娘子,快好好坐着。本宮過來瞧瞧你,可有受傷?”
端木晴搖搖頭,心知定然是沐清軒氣不過,將今日之事都一一與她細說了。
“讓皇后娘娘擔心了,是臣女的不是。”
“快別這麼說。以後在自己家裡,還是跟着阿軒一樣,喚我姐姐就是。”
“是,姐姐。”
“晴兒,今日之事,本宮也知道是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本宮不會便宜了那個端木雅,定然是不會輕饒了她。她與莊氏,簡直就是無所不用其及,這心思也太毒了些。”
“姐姐,您的是意思,是要將端木雅送入慎刑司?”
“晴兒,姐姐知道你心善,可是心善也要有個度。對於處處陷害你的人,你若是還心存善念,那豈非是等於自取滅亡?再說了,那個端木雅和莊氏,在肅王府做下的事兒,只怕可不止這麼幾樁。”
“姐姐,這次我能與夫君順利地成婚,還得多虧了您呢。”
“嗯,你是我的弟妹了,將來,有什麼事兒,儘可以進宮去找我。若是阿軒欺負了你,可以到母親跟前兒去告狀。若是母親不得空,就進宮尋我說話。”
端木晴的臉色一紅,“謝謝姐姐。”
沐心暖笑了笑,“我得過去了,不然的話,皇上一準兒得喝多了。”
事實上,這一次沐清軒能感覺出端木雅這個新娘子怪異,一方面是因爲那種感覺不對,另一方面,也是因爲多了個心眼兒。
之前他進宮時,沐心暖就曾叮囑過他,讓他一切小心些,看來,還真是沒錯。
那端木雅的嫁衣,與端木晴所穿的,基本上是一模一樣,只是細看,便能看出,有些東西,端木晴的嫁衣,用的都是貢品,畢竟是郡主,這用的材質是不同旁人的。
而端木雅便是再厲害,也不可能偷得出貢品。
再則,她的身形與端木晴略有不同,她的身子微胖,個頭兒也略矮,所以,在假扮端木晴時,腳底下的繡鞋裡,便藏了一些貓膩。
沐心暖與端木初澤二人上了龍攆,並未急着回宮,而是先去了肅王府。
帝后駕臨,肅王自然是畢恭畢敬地。
“肅王叔,朕之前一直念您是長輩,許多事情,也都給着你幾分面子,可是沒想到,這一次,你的女兒竟然是險些做出了違背旨意之事?肅王府,着實是該要好好管教了。”
“皇上教訓的是。”
沐心暖看着嚇得有幾分戰戰兢兢的肅王,強憋了笑意,明明是一把年紀的人了,竟然是還能被一個年輕的帝王給嚇成了這樣兒!
“啓稟皇上,臣婦主理後宅,一切都是臣婦的不是。”
端木初澤微皺了一下眉,而沐心暖則是微微笑道,“王嬸兒不必自責,此事,自會交由慎刑司去查處。”
肅王頓時心驚,想不到,自己身邊的兩個女人,竟然是先後進入慎刑司。
“肅王妃,並非是本宮不通情理,你想想看,這端木雅,如今不過一縣主之位,就敢如此狂妄行事,若是今日事成,那受了委屈的,又豈止是本宮的弟弟?你讓晴兒以後還如何做人?”
肅王妃聽着這眼眶就紅了。
皇后字字句句都是爲了她的晴兒考慮,可見將來晴兒嫁過去了,這日子也不會難過的。
“皇上,時候也不早了,咱們這就回宮吧。”
端木初澤點眯頭,使了個眼色,德總管會意,立馬就派了幾名內侍和侍衛,將那個端木雅一併押了,跟隨他們一道進宮了。
次日,皇上特意下了一道旨意,送到了肅王府。
那旨意的意思,也就是斥責端木雅行爲不端,有失體面,剝奪其縣主的封賜,貶爲了庶人。
皇上一行人回宮的當天晚上,這端木雅就被送到了慎刑司。
在慎刑司受盡了苦楚和折磨的莊氏一看到自己的女兒也被關了進來,而且就在與她相距不遠的牢房裡,自然是心中大駭!
她能熬過這麼多的刑罰,那是因爲她知道自己背後那人到底有幾分的本事,也知道,爲了自己的兒子着想,她不能將她給抖出來。
可是現在,看到了自己的親生女兒被關了進來,她豈能不急?
“雅兒?怎麼回事?你怎麼也被他們關進來了?你可是犯了什麼大錯?”
“母妃!原來您在這兒。母妃,女兒被他們給害苦了。”
端木雅絕口不提自己想要換親一事,反倒是哭個不停,極其委屈。
若是以往,這樣的一番哭泣柔弱,必然是會換來莊氏的好言相勸。
可是今日,莊氏自己身上都是傷痕累累,哪裡還有那麼多的心力來勸慰她?
再者,能進入慎刑司的,都是什麼人?
除非是犯了大錯,否則,身爲親王之女,怎麼可能會被帶到了這種地方?
好歹,也是有着皇室血脈的。
“哼!真不愧是母女呀,果然是一個德性!”
一名內侍冷嗖嗖地哼了一聲,“這老的算計嫡小姐,這小的也想着奪了自己嫡姐的親事,你們若不是母女,還真是沒人信呢!”
莊氏一驚,“雅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