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趕慢趕,但步歸到達凌秀峰的時間還是比風吟要求的晚了近一炷香的時間。步歸達到的時候,看到風吟正站在山峰的門口等她。步歸心裡有些忐忑,從早晨的那件事她就明白,風吟應是個注重時間的人!但自己做他徒弟的第一天就一而再,再而三的違反他定的時間,也不知道他這一次又會想出什麼樣的方式來懲罰自己。好在自己現在已經身處凌秀峰了,他總不能叫自己從凌秀峰迴到雜役房再折騰一遍。既如此,那還有什麼好怕的。步歸在心裡給自己打氣。
她走上前,行了禮,口中道:“師傅,弟子此次用了三炷香的時間,有違師傅的吩咐,請師傅責罰。”
風吟聽了她的話,接過來到:“晚了一炷香的功夫,看來你的馭行術掌握的並不好。爲師如你這般修爲的時候,從凌秀峰到達青雲峰使用馭行術只需一炷香的功夫。”
步歸聽了,羞愧的低下了頭。從凌秀峰到青雲峰的距離,她雖然沒有親自去過,但也知道,這兩座山峰,一座在崑崙的東南方,一座在崑崙的中央腹地,而她原先所在的雜役房和凌秀峰卻同屬崑崙東南方向。如此一比,高下立判。當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在雜役房的時候,步歸因爲進入練氣二層只有幾天的功夫,但她使出的馭行術卻可以達到練氣三、四層修爲的修士能夠達到的速度,所以還是讓步歸的心裡暗爽了一把。結果到了風吟卻是一無是處。
其實步歸的馭行術在普通修士中絕對可以稱得上優秀。她在尚未引氣入體的時候就在嘗試練習了,再加上她身負的小火苗使她的經脈較之平常修士的寬,體內能夠儲存的靈氣也會較多一些,所以在此前,她一直覺得自己的馭行術還不錯,不敢說控制的非常好,但也算熟練了,但如今在風吟面前這點卻不夠看。一來,風吟的修行速度比步歸快了不知多少倍,悟性相比較而言,也比步歸要高,他在練氣二層的時候使用馭行術的確比現在的步歸要高明的多。二來,風吟此人,因着修煉天分高的緣故,頗有些眼高於頂的毛病,一般修士他還真不放在眼裡。
一想到自己和風吟之間的對比,步歸就有些沮喪。風吟的修煉速度她覺得自己是達不到的,能夠拿出來彌補這點不足的,也只有自己體內的小火苗了。但此次進階練氣二層,小火苗並沒有什麼動靜,她也不知它究竟會給自己帶來怎樣的奇遇,是福還是禍。所以現在真的不好說。
風吟見步歸有些沮喪,於是開口安慰道:”爲師也不是說要你就要跟爲師一樣,只是以你現在的修爲,爲師實在不知要怎樣指點,這幾日,你便先熟悉一下凌秀峰,自己琢磨修煉一番,過幾日,爲師要下山,你便跟着爲師一起下山去看看。”
步歸聽說可以下山,心情便好了起來。說到底,她也不過是個七八歲的小姑娘罷了。
自從來了崑崙後,她起先待在雜役房裡,每天除了打掃之外就是修煉,一刻也不敢耽擱,時間本就不多,哪裡還會有心思會想要去山下得市集。後來練氣入體之後,雖然被管事分派到了書海樓,時間稍微寬裕了一些,但因爲囊中羞澀,她還沒有攢夠買煉丹爐的靈石便被風吟帶來了凌秀峰。所以自來到崑崙一年多了,她卻是一直未曾下山。雖然在來崑崙之前她也並沒有什麼機會好好的去逛逛市集,但在她來崑崙的路上,偶爾從市集路過的時候,看到市集上那麼多好吃、好玩的,她就有些想念。市集上的一切可是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呢。
想到市集上出售的那些可愛的小玩意以及那些饞的讓人流口水的小吃,她便萬分的高興,彷彿此刻就已經身處在了市集中一樣。
這會兒因着想到幾日後自己就可以到市集中逛逛了,步歸的心情空前的高漲,她高興的對風吟說道:“謹遵師傅教誨,弟子這幾日一定閉門苦修。”
風吟聽了此話,點了點頭,隨手攔住了一個路過的小修士吩咐道:“你帶這位女修到管事處登記,就說她是風吟收的徒弟,管事就明白了。”
那修士被無緣無故的攔住,本有些不悅,風吟長期不在凌秀峰,認識他的人本就不多,何況這個小修士只是剛到凌秀峰幾年而已。但他雖沒有認出風吟,卻並不妨礙他認出風吟身上的威壓。那是他在築基期的師兄們身上都沒有見識到的,可見此人的修爲必定極高。且他剛說那女修士是風吟收的徒弟!風吟是誰,風吟是凌秀峰的峰主,更是以短短一百多年的年紀就進入金丹後期大圓滿,且會隨時衝擊元嬰的人呀,他的徒弟,必定也有過人之處。自己還是好好結交一番爲好。倘若能夠藉着這女修的勢傍上風吟就更好了!
打定主意後,那修士便對步歸陡然熱情起來。忙不迭的對步歸說:“這位女修士不知年方几何?我觀你面相不大,我便叫你一聲師妹可好?”步歸還了禮,說道:“我今年七歲,便喚你一句師兄了。”那修士得了步歸一句師兄,好似十分高興,一邊引着步歸往前面走,一邊到:“師妹初來凌秀峰,以後若有不懂得儘管來找我。”步歸心知他這是應景的話,所以只是笑了笑,並未應承。他見步歸併未應承自己,也有些尷尬,便扯了別的話題來說。然步歸早已看出他的本性,便不欲與他多說,便只聽他說,偶爾微笑一下,並不熱絡。
步歸的心裡是頗有些尷尬的感覺。這修士前後轉變太大,剛開始還一副不樂意的樣子,聽得自己是風吟的徒弟後就變得極度熱情起來,不是個傻的都知道他再打什麼主意了。偏偏正主這會兒就站在他的面前,他卻沒認出來,反倒是對自己這個所謂的徒弟上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