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是怎麼回事?”霍彥朗聲音低沉,“因爲要和京耀地產合作,害怕我不同意,所以就給我做了這頓飯?但是安然,我並沒有這麼好打發。”
今天飯桌上,慕安然確實說對了,他不可能這麼輕易就同意她和京耀地產合作。
這一次的事情,顯然對方有備而來。
霍彥朗看着慕安然滿是水漬的臉,像一朵出水芙蓉:“你知道孫家是什麼樣的人家?”
慕安然輕咬着嘴脣。
霍彥朗看她這個樣子,莫名就很想狠狠吻她,但還是斂眉繼續說道:“孫家一開始和慕家一樣,甚至不如慕家,卻在這幾年做到了這個地步。孫耀生經營的京耀地產,甚至有膽子搶擎恆集團的訂單,這麼有野心的一家企業,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去和一個小小的旅遊公司合作。”
當然,京耀地產也沒有必要去和旅遊公司合作。
“我知道。”慕安然輕輕地說。
她整個人還被他摁在水裡,雪白的肌膚泡在水中,雙頰粉紅,看起來格外誘人。
霍彥朗視線微沉,繼續說道:“所以你明知道對方有目的,還要合作?”
慕安然輕按着浴缸的邊沿:“其實我也有考慮過這個問題,但是轉念一想,我又沒有做什麼對不起孫芸芸的事情,更沒有理虧,我怕什麼呢?”
“送上來的訂單,爲什麼不要……其實小心一點就好了。”慕安然輕輕吐了吐舌頭,說出心裡話:“其實我也是擔心你不同意,所以纔會想着收買你。”
“是嗎。”霍彥朗淡淡地說。
他看着她的目光越發濃熱起來:“你要和京耀地產合作不是不可以,只是要答應我一個條件,怎麼樣,敢答應嗎。”
“什麼條件?”問完之後慕安然就後悔了:“不對,我爲什麼要答應你啊,這是我的工作。”
“雖然這是你的工作,但我有責任有義務照顧好你,安然,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
慕安然聽了,心裡暖暖的,但還是死鴨子嘴硬:“嗯,我會保護好自己的,不管孫芸芸想做什麼,我行得正坐得端,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以前我在墨爾本的時候,也參加過商業談判……我並不認爲她能在我身上佔到便宜。”
就像昨天在街心茶飲店一樣,孫芸芸最多能嘴上佔佔便宜,但那也只是因爲她不屑和她爭論罷了。
像孫芸芸一樣在大庭廣衆下罵人,與人爭辯,她做不出這樣事情。
慕安然睜着溼漉漉的眼睛看着霍彥朗,無辜地舔了舔脣。
霍彥朗則看着她,想起了今天這頓飯,她現在是越來越有目的性了,想要做一件事起來,甚至可以做飯來說服他,但她似乎太過大意了,他怎麼可能這麼容易被收買?
霍彥朗此時看着慕安然的目光有些寵溺,像是在放手讓她做她想做的事情。
既然回來了,在A市有些事情做也好,免得把她關着,總有無聊的一天,到時候她若是動了回墨爾本的心思呢?他好不容易將她騙回來的,不想因此而得不償失。
至於孫芸芸,呵。
霍彥朗漆黑的眸子泛過一絲冷冷的笑意,再眨眼看着慕安然的時候,已經溫柔得像一灘化開的水。
“好了,事情都說清楚了,你放開我吧,好不好?”慕安然以爲這事情就算談完了,掙扎着想要從浴缸裡出來,心裡還帶着一絲僥倖。
誰知道剛起身,整個人又被按了進去。
水沒過頭頂的時候,慕安然猛地緊張地大口吸氣,結果不小心嗆到了水,又只能猛咳起來,突然一張溫熱的脣吻住了她,瞬間惹得她渾身激靈,兩個人激烈地吻了起來。
最後事態越發演變得無法控制,兩個人弄得周圍一片水花,慕安然喘息不止,而霍彥朗則心滿意足地眯起了眼睛。
夜色撩人,慕安然的心情也被霍彥朗弄得起起伏伏,就好像被人拋上了雲端,整個人又落了下來,整個晚上都在渾身發軟,撐在霍彥朗胸膛上的手都軟綿無力地擡起又垂落,最後直接累得睡過去了。
……
“景副總,你要到公司來嗎?”
早上,肖茉突然打了電話過來,慕安然急急忙忙地接起,纔看到時間。
什麼……
竟然已經十點半了??
“唔,肖茉。”慕安然捂着發疼的腦袋,軟着聲音和肖茉說話,整個人還處於睡眼惺忪的狀態。
肖茉頓時不好意思地說:“景副總,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是不是又吵到你了?”
肖茉站在辦公室的過道里給慕安然打電話,自己聽到電話那頭的聲音的時候,都恨不得把自己舌頭咬掉了。
她怎麼這麼倒黴啊,這樣一來,景副總對自己的印象就更差了。
而這頭,慕安然盯着手機上的時間,再聽到電話那頭肖茉緊張的聲音,她更糾結了。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前星星點點,曖昧的痕跡無聲述說着昨晚霍彥朗到底有多激烈。
她好像,越來越被吃得死死的了。
慕安然腦子發疼,怎麼也回憶不起最後到底是怎麼變成這個樣子的了,她爲什麼要和霍彥朗報備啊?勵景公司要和京耀地產合作,這屬於自己工作上的私事,就因爲他那一天憑空出現,讓手下的人打了孫芸芸,保護了她和今頤,她就開始有些依賴他了麼?
“景副總。”電話那頭,肖茉平復了一下心情,輕輕地叫。
肖茉怯生生的聲音傳了過來,一下子又把慕安然從懊惱中拽了出來。
慕安然也調整了一下心情,現在清醒多了:“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也沒什麼事,就是昨天我們不是給京耀地產回覆了嗎,說可以合作,所以京耀地產孫總監的助理昨天下午和我們聯繫,希望今天早上兩個公司的負責人能夠一起見個面。當時我給您發過短信,詢問能不能一起見個面……至今還沒有回覆,所以我們也就沒有和京耀地產的人說,至今也還沒回復他們。”
“但是剛剛京耀地產的張安又給我們打來了電話,說他們孫總監一直在等着,問咱們到底還想不想合作了,是不是自覺高攀不上他們京耀地產,所以乾脆消極怠工來着。”
慕安然聽着,頓時就輕輕皺起了眉頭。
一手拿着電話,一邊將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掀開走了下來,披上衣服,走進洗漱間裡開始洗漱:“高攀不上他們嗎?”
慕安然拿起了牙膏和牙刷,看着鏡子裡逐漸變得清醒的自己,“是要見面是嗎?你去回覆他們,約在四十分鐘以後,在會議室不見不散。”
慕安然說完就掛了電話,開始悶着頭洗漱,簡單上了一個妝容,然後提着包就匆匆趕了出去。
看了一眼,樓下放着霍彥朗的車子,她猶豫了一下,看了看時間,咬咬牙,返身回去找鑰匙,很快就拿了一串鑰匙下來,開着車子就出去了。
第一次開這麼好的車子,還有一些不習慣,不過所幸她這幾年在墨爾本都是自己開車出門,沒一會就上手了,很快就趕到了勵景公司所在的地方。
勵景公司在A市的分公司並不大,只是在一個商業樓裡租了一個一百平方的小辦公室,因爲這裡只是負責一些中轉事宜,所以比起擎恆集團這樣的大企業,這裡實在寒酸得不行,員工也沒幾個。
慕安然走進來的時候,甚至還有些意外,不過在這樣平常的環境裡,卻處處透着溫馨。窗臺上勵景公司國內分公司的員工種了十幾盆多肉植物,各色小巧的植物在窗臺上競相鬥豔,素淨可愛。
肖茉正站在大廳等着慕安然,一下子就喜出望外地迎了上來。
“景副總,您來了!”
“嗯。”
肖茉有點激動過度:“我們這裡好像有點不太顯眼,我還擔心景副總您第一次來,會迷路呢。”
“不會啊,很好找。”慕安然說。
畢竟這裡是自己的公司,雖然乍見之下有點陌生,但很快就變的熟悉起來。
這裡只有七八個員工,大家都在埋頭苦幹,看到慕安然來了,大家都很激動,看得出來平常的工作氛圍很好,也極少有勾心鬥角的情況,大家頓時圍着慕安然嘰嘰喳喳。
“真的是景副總嗎?我第一次見到總公司的人呢。”
“景副總好漂亮,原來肖茉說的是真的……”
“還是景副總厲害,纔剛回國一週不到,就給公司帶來這麼大的訂單!”
“沒有啦。”慕安然輕輕笑着。
寒暄了一番,肖茉才把慕安然迎進了會議室:“景副總,您現在這裡坐着,我去給你倒茶。”
“嗯。”慕安然看了看時間,還有十分鐘。
兩個地方的距離並不是很遠,她一路飆車,來得早了。
肖茉端了一杯茶水進來,“我剛剛已經和京耀地產的人聯繫過了,他們的孫總監正親自帶人過來,應該很快就到了。”
肖茉給慕安然倒好茶後沒有出去,反而站在慕安然身邊:“怎麼辦,景副總,我突然好緊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