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樓連日來人來客往熱鬧非凡,很多外地來客幾乎擠破了門檻,這些人都是衝着見證奇蹟交易拍賣大會來的。
令很多人想不到的是,在牛華這樣一個窮鄉僻壤的地方,居然會有春雨樓這樣的風雅別緻的煙花之地,不單讓很多人流連忘返,還十分欽佩這經營理念十分獨特簡直是別樹一幟的老闆娘,可惜,那駝背的小廝說老闆娘出門多日至今未歸,這難免讓很多心懷豔羨欲睹傳聞中傾國傾城的美人兒老闆絕世容顏的人心懷幾分遺憾。
南春雨,北銷金。
春雨樓所在的磐石街人來車往喧譁熱鬧,可是本該抓住天下無數衝見證奇蹟大會蜂擁而來的大人物們駕臨牛華的大好時光大賺一筆的銷金窟卻倍顯冷清,甚至連其所在的流水街都人跡稀少。
究其緣故,被人無緣無故找上門來,十幾個白銀、白金級的護衛武者被人輕鬆殺了個血流成河,甚至還折損了一個得力的二當家,最關鍵的是黎川七鼠就死在銷金窟大門之下,死得連渣都不剩半點,那叫一個悽慘!
前幾天還日進斗金的銷金窟如今的生意只能用無比慘淡來形容。
似乎誰都不想到這樣的地方來沾上一點點晦氣,尤其是那些十分講究運道的大人物們。不過,倒是暗地裡不時的有一個或者是幾個來歷不凡的人物,悄悄走到銷金窟的門口,鑑賞般地觀看那塊怎麼都無法消除的匾額,若想毀去這塊匾額,看來只能將銷金窟大門全部拆除纔可以,這對於生意人的門臉風水來說,是極大的忌諱,貌似那個杜爾德斯老闆也不敢輕易下令。
這些人基本上都是聽得那“縱橫小香帥”大名而特意前來瞻仰其神采的。那五個龍飛鳳舞天外飛仙般落到銷金窟匾額之上的大字,這五個字,筆走龍蛇,靈動非常,似乎像一個風姿絕世的翩翩大俠,一副即將乘風飛去直衝霄漢的樣子,又似乎在對着天下之人大聲訴說着什麼,一股強烈的傲視天下的霸氣躍然匾上,透着三分古樸,三分晦澀,三分神秘,一分獨特。
這五個字,讓前來暗中鑑賞的人無不心旌搖動,目眩神迷,可惜沒有人敢表露出內心中驚歎無比的真實感受。
因爲,黎川王派人來牛華鎮了,就住在銷金窟內。
黎川王王府一位身手極其了得的總管,協同其他三洲家族的代表,連同他們一起浩浩蕩蕩而來的還有不下三十個修爲全部在白銀白金境界的精英護衛們!這樣一支隊伍,莫說是普通的匪類強盜隊伍,就算是裝備精良的數百人軍隊也很可能被他們在極短時間內蕩平!
這樣一支幾乎囊括了目前黎川三洲最強的精英人物的豪華隊伍,誰敢去招惹?
其傻子都看得出來的強大戰鬥力讓很多人不禁收斂起自身的行事開始小心起來,黎川七鼠的慘死,不單黎川王看來震怒非常,恐怕三洲家族也大感顏面無光分外惱火,瞧這架勢不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必不會甘休。
這樣一件一個不好就會累及家族門閥的禍事,衆人紛紛小心謹慎地避讓不迭唯恐不及,一方面希望永遠不要找到自己身上來,另一方面卻又十分好奇這麼大的陣仗到底會落個什麼樣的收場。
這樣一件天大的禍事,誰都擔着一顆心,這可是一不小心就把自己還有家人族人陷入萬劫不復的可怕地步的,無數人暗地裡不住祈禱萬能的神保佑不被麻煩找上。
可惜,隨着黑騎士團的加入,這隻調查大軍在踏進銷金窟大門那一刻開始,前前後後一共有一百三十幾人被他們以各種形式請進了銷金窟,誰也沒見着他們再走出銷金窟的大門!
一時間,銷金窟發生血案之時那些旁觀者或是經歷者們,紛紛陷入一種莫大的恐慌之中,誰也不知道下一秒的命運,是否會跟那一百三十幾人一樣,吉凶未卜,生死兩難?
人人自危是時下牛華鎮很大部分人中正在迅速蔓延的詭異氣氛。
黑騎士團在這些請人談話的過程中,理所當然地地充當了提供情報、線索,並協助帶領調查團隊員們參與請人活動,於是,原本在牛華鎮許多人心目中聲名就不算好的黑騎士團們,背地裡不知被多少人暗中詛咒着切齒痛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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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爾布.烏巢想不到他第一次上門拜訪未來岳丈會以這樣一種讓人極其尷尬難堪的形式無比晦氣地拉開序幕,從內心來講,他根本就不想搭理眼前一看就瞭然的破事情,他跟馬邊郡幾大家族的少爺們以前沒少做比眼前所見情景厲害十倍的囂張事兒,不過,那些都是過去式了!
作爲馬邊郡最高學院,帝國名校之一“邊城學院”的高材生,也作爲吉爾布家族最優秀的繼承人,早就修身養性的烏巢的確應該有他值得驕傲之處。
二十歲的年紀,已經快要突破三星高級的桎梏踏入白銀境界,這可是在各大名校中也足可躋身前列的傲人成績。
何況作爲吉爾布這個一意將皮革生意做到洛都王城去的大家族最被看重的繼承人,如今的吉爾布.烏巢簡直就是傳說中可遇而不可求的高富帥的典型代表人物,很多人納悶爲何吉爾布家族會跟一個平庸普通沒啥*的黎川小鎮的裁縫訂下婚約。
這一點,吉爾布.烏巢也曾經疑惑非常,可惜家族長老曾偷偷告訴他這裁縫阿爾達身後有一個更加強大神秘的*之後,他就不再對此事耿耿於懷。平素在學院之中,當然不乏那些名門貴族的女性同學或者說是他的仰慕者,跟他或多或少保持着藕斷絲連的曖昧關係,可是,誰家少年不風流?
最讓烏巢心馳神往的是關於這阿爾達裁縫美麗女兒也就是他那個素昧蒙面的未婚妻的傳聞,據說他這個未婚妻不單長得閉月羞花沉魚落雁,而且心靈手巧擅長女紅,更難得的是她曾經設計出好幾件樣式新穎款式獨特造型極具觀賞力和視覺衝擊力的服裝,曾在七郡名媛圈中流行了很長一段時間,甚至被炒到了千金難求一件的程度。
這樣一個極品的美女未婚妻,當然也讓烏巢那顆心暗中爽了很久,或許只有這樣的女子才配得上他烏巢!
一向講求利益至上原則的烏巢,一般情況下絕不會做任何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凡事需有利可圖,這是吉爾布家族的祖訓,也是烏巢恪守的行爲準則之一。但今天被他無奈撞見的尷尬事情,他卻不得不暫時摒棄自己堅守的原則,儘管他心中暗罵了不止十次晦氣,心中有一千個不願意不滿意,卻相當無奈不得不爲。
向他打招呼開口求救的可是他今天前來拜見的未來岳丈大人,姑且不說這個準岳丈身後那隱晦的*,單是那個極品未婚妻就值得烏巢拋開執守,出手相救。
一行七人在冷眼看着他們的胖子大少身前站定。
“這位公子有禮。在下馬邊吉爾布.烏巢,這位老丈阿爾達.蘇曼奴剛巧是在下岳丈大人,卻不知爲何與幾位公子發生了一點糾葛。不知能否給在下幾分薄面,先請你這位朋友放開在下岳丈大人,咱們萬事好商量,如何?”
吉爾布.烏巢衝隆寶輕輕抱拳施禮,臉上掛着千錘百煉出來的虛假笑容,言語卻十分貼切妥當甚爲得體,叫人不得不讚嘆大家族出來的子弟畢竟是根深源長,涵養舉止中那份穩重氣度分明要高出一般人半籌。
可惜,他今日是找錯了對象,他對面的胖大少可是存心找茬的牛華五虎的老大隆寶大少爺。
論囂張,論跋扈,論見識,隆寶只有跟在人家大郡城出來的烏巢少爺屁股後面吃灰塵的份,但是混不講理這是隆寶身上最大的執拗,閉關多日洗心革面多時的他們幾個人早就被邱布爾和琪琪格大嬸的遭遇激起了沉寂心底快要消失不見的那份五虎獨有的霸道專橫,這次他們早就打定主意誰來了恐怕也沒轍,不巧的是烏巢剛好撞到了槍口上而已,只能怪這傢伙流年不利吧。
烏巢溫文爾雅地行着禮,說着謙卑得體的場面話,換誰也不得不給吉爾布家族大少爺幾分顏面,可惜站在他面前的是一肚子火找不到地方發泄的隆寶大少!
老大的離奇失蹤,琪琪格大嬸受到的無端傷害,邱布爾這個形同兄弟手足的嚴重傷勢,這些加在一起,就算修身養性脫胎換骨的隆寶也再無法冷靜下來,不尋點這貪婪惡毒的裁縫店老闆一次晦氣,他就不是隆寶了!
寶大少似乎根本沒有聽到面前的烏巢說話,也沒有看到人家行禮的謙卑態度一般,連一聲冷哼的迴應都欠奉,仰首成四十五度角仰視遠方,做無視的眺望狀。
這個態度囂張傲慢得離譜,若不是在牛華鎮,換成在馬邊郡,此刻的他恐怕早就被人揍得滿地找牙了!
烏巢臉色驟然冰冷陰沉下來,差一點就沒能壓制住那股沖天而起的怒火,不想旁邊兩個袖手旁觀的美女中,那個綠裙的極品小美女倒是當先鼻中重重地冷哼了一聲,表示了她心中極度的不滿,這一下不禁讓烏巢忽然間有一種熱血上涌的奇特感覺。
雖說這裡黎川地界,不是他吉爾布家族盤根錯節的馬邊,但是作爲名校天子驕子的烏巢怎麼會當着美女丟掉屬於他的那份驕傲?
本身他主修的就是家族秘技《霹靂拳》,這次跟隨他一道前來牛華鎮的六個護衛都是家族中數一數二的好手,全是白銀境界的強者,家族長老們這次派他前來牛華實際上是衝着那個最近鬧得天下震動的見證奇蹟大會來的,拜會未來岳丈,跟美麗才女未婚妻見上一面,完全是兩全其美的事情。
他這支七人的小隊,就算是遇上一二十人的悍匪,也可保全身而退,此刻挾持他岳丈大人的這幾個看起來至多也就是三星中級武者修爲的不識好歹的惡少們,怎麼會放在烏巢大少爺的眼裡?
他有絕對充足的信心,僅憑自己雙拳就可以將這面前這五個傢伙揍得滿地打滾,只是一向都會刻意在美女面前保持謙謙君子風範的他可不想親自出手,以免破壞了自個在美人心中的美好形象!
場上的形勢他早就冷眼看了個通透,擺明那兩個他看不出是否修煉過武技實在瞧不出境界高低的美女,並不是跟這五個惡少一道的,甚至還有可能極不對路。
五個小小的中級武者而已,他絕對相信自己身後隨便派出一兩個人舉手擡足之間,就可以成功將岳丈大人救下,輕鬆寫意不費吹灰之力地給這幾個惡少上一課不知天高地厚盲目裝.逼的可怕後果。
於是,烏巢嘴裡冷冷地哼道:“如此不給面子,那麼就別怪烏巢多有得罪了!”
言畢,輕輕後撤幾步,他身後閃出去兩個身材修長壯實的護衛,緩步走向挾持着蘇曼奴的竹竿小金。
前一刻還瀕臨絕望的蘇曼奴差點快活地喊出“還不把你家大爺我放開,等下有你們好瞧的”這樣一句從前他根本不敢想像可以用到牛華五虎身上的驚人句子來!不過,到底是五虎多年來給他們心上留下的陰影實在太大,一時間他始終沒敢得意忘形地將這句話喊出口來,不過,他臉上此刻卻寫滿了得意與自豪,彷彿牛華五虎此刻正被他踩在腳下磕頭求饒一般。
誰也不想,仰首望天的囂張胖子卻驟然橫移幾步,硬生生將一個寬大的身體阻住了那兩個護衛的去路之上,依舊一言不發,只是雙臂環抱胸前,兩眼森然地瞪着兩人。
兩名白銀級的護衛相視一下,面上登時露出那種餓狼見到小綿羊纔會出現的猙獰兇惡的神情。
那綠裙小美女綰綰輕輕拍着手掌,嘴裡幸災樂禍興奮之極地低聲說道:“姐姐姐姐,快看,那幾個大笨蛋要倒大黴了,嘻嘻,活該,最好狠狠揍得他們從此只能躺在牀上再也下不了地纔好!快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