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你的身體還沒好……”
夜羽凡驚得身體抖啊抖,小臉煞白煞白的,呼吸驟然不穩。
來這裡找到她之前,這個男人可是進了一趟醫院的人,然後兩個小時前又被某個無良的司機給重重地撞擊了一回,就算是銅牆鐵壁鑄就的也會吃不消……
更何況,他還要對她做那麼一件極度消耗體力的親密事情,她真的很擔心他的狀況。
夜羽凡是真的害怕他會忍不住霸王硬上弓,把她就地給辦了。
強她的事,他不是沒幹過,幹得十分得心應手。
“等你痊癒了再做好不好?”
她的兩隻小手胡亂地推搡他溫熱的胸膛,試圖推開他的親密舉動。
羈景安擡起一條手臂,大掌不費吹灰之力控制住她的小手,呼吸略略粗重,喑啞着嗓音開口,“別動,就讓我這樣抱着。”
“嗯。”
夜羽凡聽話地點了點頭,臉蛋貼在他的肩胛骨邊,一動不動的,十分配合他的模樣,她身上蒸騰的清雅香味直往羈景安的鼻端鑽,撩得他心臟又開始酥麻溫軟。
但是,不經意地,老醫生沒好氣的調侃話迴盪在男人的腦海裡。
只想一個晚上痛快,還是一輩子痛快,你自己選擇!
他選的,自然是一輩子。
費盡心機才找到這個多年前就對他展露善意以及溫柔的傻女人,他要陪她長長久久。
羈景安垂眸,薄脣輕輕地吻了吻她白皙光潔的額頭,低沉悅耳的嗓音,猶如迷人的音樂聲,響在夜羽凡的耳畔,“那些過往,其實就是我身上洗刷不乾淨的骯髒印跡,等事情結束了,只要你願意聽,我都會告訴你。”
夜羽凡被羈景安的這番話狠狠刺穿身體,心臟驀地就刺痛不已。
爲他曾經可能受過她臆想不到的折磨與艱難。
突然就感到自己實在是太矯情做作了,爲什麼要對他步步緊逼呢?
能告訴她的,親人,朋友,羈家大宅,他早就告訴給她了,不能說的,不願意觸動的傷口,一定是他無法宣於口的隱秘之事。
她還是太心急了。
再等等吧,他既然願意這樣把話挑明,相信不是在哄騙她,而是真的有什麼難言之隱。
就在這時,男人臉色驟變,猛然鬆開鉗制她的大掌,疾步如飛地走向浴室,順手帶攏了房門。
緊接着,夜羽凡聽到一陣陣沉悶的咳嗽聲,是男人極力壓抑卻壓抑不住的那種悶哼。
如果不是剛纔她瞧他臉色煞白如紙不對勁,連忙貓着腰跟上去貼在房門上面豎着耳朵去聽浴室裡的動靜,那麼小的聲響,肯定會被她忽略。
一聲接着一聲的悶嗽,就像是悶雷炸在夜羽凡的心口,難受極了。
“羈景安,你怎麼了?”
夜羽凡擔心的不得了,連忙推開門走進去,見男人赤白着臉仰頭靠在牆壁上,臉頰邊涌出一抹妖豔的潮紅,嚇得差點魂飛魄散,立刻上去攙扶,手心觸摸他的胳膊,被那股子滾燙的溫度給嚇得差點忍不住要尖叫。
他這是發高燒了?
難怪一直覺得他的胸膛溫熱,跟以前的涼涼感覺有些反常,原來是體溫不正常的緣故。
“我扶你去找醫生看看。”夜羽凡急了,小胳膊小腿夾着身材高大冷峻的男人,就往浴室外面走。
男人心安理得地把大半個身體倚靠在她的身上,深深吸氣,不同於人工合成的香水刺鼻味道,滿腔都是她清甜淡雅的香氣,聞起來特別享受。
彼時,夜羽凡綿綿軟軟的飽滿部位,毫不自知地抵在羈景安的胸側,隨着腳步起落間調皮地來回彈動,摩擦得他忍不住喉結急劇上下幽咽滑動,渾身氣血上涌,只想不顧一切就把她惡狠狠壓在身下給就地正法了。
她就是專門派來制、服、他的妖精。
他只是因爲渴念太過強烈才導致身體皮膚髮燙,看什麼醫生?
醫生又不能讓他舒緩慾望。
惟有身邊這個滿心擔憂他的女人才能給他物理降溫,別無他法。
這一刻,夜羽凡艱辛地把羈景安攙扶到病房門口,喘息了幾大口氣,正要伸手去拽開房門,男人卻揚起手臂,不由分說地把門重新鎖上。
夜羽凡驚愕地擡頭看着他,“你都燒成這樣,不去看醫生嗎?”
“我沒發燒。”
她愕然的呆模樣,很好地取悅了羈景安,把手放在她的脣瓣上,輕輕摩挲把玩,眸色深邃藏着濃厚的情愫,“你陪我睡一覺,明天準好。”
哪有身體不適陪睡覺就會痊癒的?
夜羽凡不放心,擡手覆在男人的額頭待了幾秒試了試溫度,再放在自己額頭上面試了下溫度,感覺差不多,纔算是鬆了口氣,見他一副不配合不合作的酷拽模樣,沒辦法,只能又無比艱難的把他扶到病牀上,掀開薄毛毯,“你先躺着,我找找退燒藥。”
“嗯。”
羈景安並沒有躺下,而是半倚半靠在牀沿,英俊面容朝她逼近一寸,天花板吊着一盞老式的白熾燈管,白茫茫光線裡他削薄的脣,悄然往上揚了揚。
深邃眼眸裡,想要狠狠貫穿她的渴念,昭然若揭。
夜羽凡被他瞧得禁不住臉紅心跳,慌里慌張丟了一句“我去拿退燒藥”就轉身快步離開他的視線範圍,走到一側的桌子邊,拉開抽屜蹲下身心去仔細翻找。
她記得還有上次她沒有吃完的藥丸。
找到藥品,夜羽凡拿了個乾淨的瓷杯走去洗手間裝了一杯開水走進病房,走到羈景安的面前,把藥和茶水都遞過去,“吃三顆下去吧。”
男人淡淡點頭,就着她的手一口氣吞下三粒膠囊,又喝了幾口水,不知是不是夜羽凡的心理作用,感覺他氣色貌似一下子就恢復了很多,不再慘白得讓她害怕。
“啊……”
夜羽凡剛要轉身去放杯子,男人只用一條手臂,就把她抱起了放在身側,旋即翻身上去,把她牢牢壓在身下,低低地笑,“累了,陪我睡覺。”
聽了他的話,本來要抗拒的夜羽凡一下子就軟了,小聲呢喃,“睡就好好睡,別壓住我,好重的……”
男人依言翻下去,卻強勢地把人攬在懷裡,不容她掙脫。
兩人都疲倦累極,很快,一室寂靜。
叩叩叩……
早上八點,病房外面,突然傳來禮貌的敲門聲,持續不斷。
夜羽凡第一個被驚醒,看了眼房門不出聲。
這個時候父親不會來找她的,護士和醫生還沒上班。
還會是誰?
羈景安也醒了,看了眼門,又收回目光盯着夜羽凡開口,“沒有我的吩咐,司迦與方同不會過來打擾我們。”
聞言後,夜羽凡突然有些心慌。
單純的女人,心事都寫在臉上,早就被羈景安給看出了端倪,勾脣笑了笑,只是笑意隱晦不明,“乖,開門去,我倒要會會到底是誰大清早趕來看望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