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家的權勢在本市首屈一指,能得到他的親睞跟古代人得到帝王的喜歡毫無差異。 這裡面代表着的交際關係、利益關係,不可言表。
“鬱先生。”即使曲子桓,對鬱靳弈也表現出尊重來,不敢怠慢半分。不過,他比其他人又要正常許多,即使尊重也沒有失掉自己的那份態度,完美地保持着穩重和自持,舉杯與鬱靳弈擡起的杯子相碰,“很高興能在這裡見到您。”
卓凌晚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頭都不敢擡,只拿眼睛盯着別處,儘量不讓別人看出不對勁來。這是個高級場所,即使她極少參加也知道女伴的重要性。如果自己表現得不合適宜,不僅會讓曲子桓成爲笑柄,還會讓他失去與人合作的機會。
表面上說,這是一次慈善型的宴會,實則,是企業家們藉以擴充人脈尋找機會的場所。否則,會有誰願意花錢來這裡?
“一直說想找機會與曲先生合作,只是最近太忙,沒能跟曲先生好好聊。”鬱靳弈慢慢啜一口紅酒,主動拋出了橄欖枝給曲子桓。曲子桓自然不好再借機離開,與他站在了一起。
雖然站在曲子桓身邊,但他們後來說了什麼,她一字也沒有聽到。鬱靳弈的目光雖然沒有投在她身上,她還是覺得難堪到了極點,此刻,曲子桓落在她腰上的手跟火棍似的,灼得她幾乎想要直接甩開。
偏偏鬱靳弈似有似無地落在她的腰間,更讓她有一種置身於照妖鏡下,幾乎要被照出原形來。
他做這些小動作的時候絲毫不影響思緒,和曲子桓的交談無懈可擊,高貴和氣場一樣都不減。曲子桓勝在爲人處事不卑不亢,與他人在一起總能輕易顯露,但與鬱靳弈一站,似乎光芒全無,整個人都顯得平凡起來。
卓凌晚不斷在心裡提醒自己,她並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鬱靳弈的事,也沒有接受過他的追求,她無需對他表現出愧疚或是緊張亦或難堪來,但,她就是做不到。鬱靳弈那磁性高貴的聲音硬是有讓她無地自容的本事。再呆下去,她怕真的要失形了。
她輕輕地扯了扯曲子桓的袖,儘量以不引人注目的方式附脣在他耳邊輕聲道:“我去一下洗手間。”
“要我陪嗎?”曲子桓不太放心她的腳傷,輕聲問。
“不用。”她搖頭,“我自己去就可以了,我的腳早就不疼了。”
“嗯。”曲子桓鬆開了她,她轉身,帶着幾份着急朝洗手間方向走。
鬱靳弈的眸光在她的背部落了一下,收回,面色不變,握杯的指卻已經緊了起來。剛剛兩人的互動裡顯盡親暱,卓凌晚搖頭時的嬌羞躍然臉上,對的,卻是別的男人!他,很不舒服。
“具體細節,你跟我的助理談一下。”他點了一下下巴,結束了談話。跟在後面的助理走了過來:“曲先生,請往這邊走。”
卓凌晚直接鑽進洗手間的隔間,把自己關在裡面,纔敢呼吸。不愧是高級場所,洗手間乾淨得纖塵不染,還點了安神香,淡淡的香味傳來,方纔將她的情緒緩緩壓下。
她用背抵上門頁,整個身體像被人抽走了力氣,只要一閉上眼,就會回憶起鬱靳弈剛剛說話的聲音、看她的眼神、以及隨意勾起的那抹高貴的笑容……
她用力抹了一把臉,在心裡告訴自己:要把他忘記,從此以後,他們什麼關係都沒有。
雖然情緒漸漸穩定下來,她還是沒有膽量走出去。現在估計整個會場都是他的氣息,她自認是膽小鬼,不敢去碰觸他的味道。
最後,她決定去找個安靜的地方,呆到晚宴結束。
從洗手間出來,她直接折身走向會場相反的方向,那裡光線幽暗,但還是可辨出,是一處風景不錯的人造園林。她選了最不起眼的假山,將自己整個兒都隱在假山後不讓人看到,隨即拿出手機給曲子桓發一條短信,說自己在假山後休息,晚宴結束直接來這裡找她。
短信發出去不到三分鐘,她就聽到了腳步聲。曲子桓這麼快就來了?她站起來,迎接,一眼看到一個長長的影子拖過來,將她的身影掩沒!轉眼,那人停下來,站在她面前。
他背光而立,看不清楚臉,但他明顯比曲子桓高,站在他面前,她覺得自己瞬間變得渺小。而那股強大的氣場和撲面而來的清風味道提醒了她,他是鬱靳弈!
緊張感猛然由脊椎骨竄上,她緊張地退了一步,即而轉身就要逃離。
臂上一緊,她的逃離並不成功,才邁開腿就被他抓住。
“那個……鬱先生。”她低語,聲音都在顫抖,他僅僅只是出現,她就被嚇壞了。她掙扎着想要跑出去,他的臂用力一提,將她提了回去。下一刻,他的雙臂一縮,將她的腰掐緊,把她按在了假山上。卓凌晚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麼,他的脣已經狠狠地壓下來,鎖住了她的脣……
卓凌晚完全沒想到他會這樣做,完全嚇愣了,一時間忘了掙扎。他的脣可謂兇狠,哪裡是吻,分明就是咬!他的牙一收,她疼得皺起了眉頭,低呼了一聲。他像沒有聽到,更加重了這一咬,兇猛得跟一頭野獸似的。
卓凌晚終於清醒,扭頭要避開。他的脣像上了膠似的,無論她怎麼扭都躲不開!更多的疼痛感傳來,她嚐到了自己脣上的血腥味!卓凌晚眯眼去看他,他的臉繃着,青筋就暴在眼皮子底下,無限擴大,他這哪裡是要吻她,分明是要把她吃掉!
他,發怒了!
可是,她並沒有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她想要解釋,聲音全都化成了唔唔聲,被他壓在脣舌間根本沒辦法吐出來。她只能加大躲避的頻次,將臉扭個不停,他的大掌乾脆一壓,將她的臉死死壓住,有力的指固定在她的一側臉上,她,再也避不開了。
在狠狠啃咬一番後,他的怒火似乎消散下來,變成了稍緩一些的吮吸,卻並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她穿着一套束身的裙子,裙襬一直貼身地束到膝蓋,即使想要攻擊他的重點部位以自救也沒辦法做到。但她還是不停地擡腳,希冀可以威脅到他。
他顯然不喜歡她這樣的抵抗,再上一步,完全與她貼合,膝蓋微微一頂,將她的雙腳束縛。這一次,她完完全全變成了刀俎下的魚肉,只能令人宰割了。
過了不知多久,卓凌晚已經昏昏沉沉,因爲缺癢而差點死去,他才終於放開。他的眼神裡的暴戾依然明顯,在暗淡的燈光下仍可窺出其間狂猛的火焰,彷彿她是他出軌的妻子,做了什麼對他不忠之事。
卓凌晚用力去抹自己的脣,第一時間將他推開。不知是他並未防範,還是剛剛用力太多,沒了力氣,她這一推,他竟退開了。
卓凌晚極快地退出安全距離,反身邁步逃離,只是才逃了幾步,又停在了那裡。她這樣離開算什麼?繼續給他留得亂想的空間嗎?她現在已經決心回到曲子桓身邊,再與他牽牽扯扯,不妥也毫無道德。
她喘息了幾次,最終逼着自己出了聲:“以後不要再這樣了!我和曲子桓和好了,他承諾了要給我幸福,我……不能對他不忠!”
背後的鬱靳弈無聲無息,她依然可以感知,他的目光有多麼陰冷冰寒。她沒敢再呆下去,急匆匆走了回去。
回到半道,剛好與前來的曲子桓迎面撞上。“怎麼了,走得這麼急?”曲子桓扳上了她,問,目光落在她的臉上。
卓凌晚急急捂住了自己的脣,剛剛鬱靳弈那一下,她的脣又腫又紅,還流了血……她不敢讓曲子桓看到。
“沒什麼。”她胡亂地答,只想快點離開,“宴會結束了嗎?結束了我們就回家吧,我突然覺得很累。”
曲子桓“嗯”了一聲:“宴會還沒有結束,但和鬱先生的助理談得差不多了,既然你累了,就回去吧。”他並沒有過多懷疑,只當她變性後第一次與他一起出來見來,有些不習慣。
伸臂過來,他挽上了她的腰。雖然他亦不是十分習慣,但既然認可了她,就應該給她最好的保護。
其實,接觸下來,他發現,卓凌晚並非如他想象中那麼難以接受。她識大體,知禮儀,又溫和,是絕對的宜家宜室的女人,而且身上沒有留下半點屬於曾經的卓凌遠的習性。原本只有一點點的喜歡,隨着這些日子的相處,增加了不少。
卓凌晚因爲他提到鬱靳弈而紅了臉,全身再度不舒服起來。好在燈光昏暗,曲子桓看不到。她在心裡暗自慶幸,又不斷吸氣,努力將剛剛發生的那一幕忘記。
曲子桓帶她來到停車場,卓凌晚的一顆心方纔完全放下,終於,不用擔心會碰到鬱靳弈了。
曲子桓如以往般紳士地爲她拉開了車門,她對他笑笑,彎身準備鑽進去。
“你的項鍊呢?”曲子桓突然拉住她,問,眼睛落在她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