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生愛!
紅‘色’的心形玫瑰‘花’團被白‘色’的絲布環繞,一對璧人相擁微笑,背後是巨大的幾個字:一生一世一雙人。請大家搜索看最全!
光宣傳海報就讓人幸福到熱血沸騰。曲子桓眯着眼,使勁往上看,看到一個大孩子抱着一個小孩子,最後滾在了一堆婚紗中。穿着婚紗的‘女’人提着裙襬跑過來,後背都還來不及拉,‘露’出雪白的背部。她的身子被裙襬絆倒,和孩子倒在一起。
男人走過來,半壓着她的背,穿着白西裝的臂在她的背部移動,爲她拉好拉鍊。他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垂首,在‘女’人歪過一邊的臉頰上‘吻’了一‘吻’。
室內閃了兩閃,攝影師比了一個v字,‘女’人轉頭回來與男人相對,‘脣’角勾起的微笑柔軟得能把‘春’‘花’給勾出來……
然後,男人和‘女’人抱着兩個孩子做着各種動作,不管他們擺什麼造型,兩人的目光始終膠織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曲子桓慢慢地退了回來,捂上了眼睛,眼睛有一種強烈的刺痛感。他的身子晃了一下。
“先生,小心!”背後有隻手扶住了她。不知因爲光線太強還是別的,他的臉上早就一片淚水漣漣,所以怎麼都沒辦法把眼前的人看清楚,只從她的聲音裡聽出是個‘女’人。
他推開了那人,低聲道了一聲:“謝謝。”轉身走遠,上了自己的車。
半個月後,某高級餐廳裡,‘女’人披了一頭長髮垂首‘露’出一副柔婉的樣子,連喝茶的動作都顯盡淑‘女’風範,眼睛卻忍不住瞟向對面的男人:“您好,我叫紗紗。”
男人表情漠然,不吭一聲,只兩根指捏着杯子飲了一口茶。男人雖然冷漠,但外表卻足夠吸引人,一看就是事業有成的樣子,據介紹人說,他還是卓氏公司的大股東。
這樣的男人,是‘女’人心中最終極的夢想。
“你……喜歡什麼類型的‘女’孩子?”‘女’人無話找話,也想知道自己今晚是否會被踢出局去。
男人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按了一下放在‘女’人面前:“只要和她不一樣的,都行。
“……”
兩個月後,曲子桓從包廂裡出來,頭微微泛疼,他‘揉’了‘揉’,挽着西服朝外走,走上還拎着公文包。
對面橫衝過來一個時尚‘女’孩,看到他就叫了起來:“曲子桓,我要和你分手!”
曲子桓看向她,沒有迴應。
‘女’人早就習慣了他的冷漠,自顧自地訴起了苦:“你一點都不心疼我,我們談了半個月,你連一個電話都沒有主動打過給我,每次我打過去,你都是在工作,我要的是一個男朋友,不是一臺只會工作的機器!”
她噘着一張嘴,好不委屈。
曲子桓點了點頭:“好。”
他擡步,從她身邊走過。
‘女’孩子扯住了他的衣袖:“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同意分手。”半個多的字都沒有。
他的乾脆讓‘女’孩半天沒有緩過勁來,張大着嘴看他。
片刻,‘女’孩子受不住地尖叫了起來:“你怎麼可以這樣!”
曲子桓當成沒聽到,‘抽’出手朝前走。
“我不是真的想和你分手,我只是想你能關心一下我。”
“……”
“你說話不算數,你說過只要我跟那個‘女’人不像就能和我在一起的!我爲了討好你,還特意去做了隆鼻,你看,我現在全身上下跟她一點兒都不像了!”
曲子桓直接從包裡掏出一張支票,塞進了她的懷裡:“這是分手費。”
“我不要!”‘女’人幾乎崩潰,“我不要和你分手!曲子桓,我愛你!”
曲子桓加快了步子,連多聽一聲都不想。
回到半山別墅,母親白秋萍站在廊下。他沉着臉走過去,並不客氣地出聲:“您怎麼來了?”
白秋萍舉起了電話:“剛剛貝貝給我打電話了,說你要跟她分手。”
“嗯。”曲子桓扯着領帶進房間。
“兩個半月,這可是第八個了,子桓,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啊。”白秋萍跟着他走進了房間,“婚總是要結的吧,你這種‘交’‘女’朋友的方式不行啊。你告訴媽,你到底想要哪樣的,媽去給你找!”
曲子桓直接關了自己的臥室‘門’,把白秋萍擋在了‘門’外。甩掉西服和領帶,他全身軟軟地癱在了‘牀’上。
想要個什麼樣的?他將手掌重重地蓋在了自己的額頭上,有些想不清楚。
草草地睡了四個鐘頭,再也沒有了睡意,他起身進了書房,又工作起來。六點鐘,大家還在做夢的時候,他已經拎着公文包走向公司。
洛礄從卓氏旁側的休閒會所走出來,一身醉熏熏的,衣服斜斜地搭在肩膀上,與曲子桓直接撞上。
“喲,子桓,你這是?”他指了指曲子桓,又指指卓氏,“你這麼賣命,是要把卓氏做成全國老大嗎?”
曲子桓沒有迴應,扯開他落在自己肩上的手繼續朝裡。
“凌晚要辦婚禮,給你發請帖了嗎?”洛礄在背後叫。
曲子桓的步子微凝了一下,當成沒有聽到般往裡走。才走到辦公室‘門’口,他的‘胸’口突然一陣銳痛,某種東西往上一涌,一團血從他的嘴裡噴出!
他捂緊了‘胸’口,卻越捂越疼,最後滑了下去。
醒來時,他已經被送到了醫院,卓成商和貝貝都在。貝貝的眼睛紅紅的,顯然哭過。曲子桓轉了臉,來看卓成商。
卓成商拍了拍他的臂:“醫生說沒什麼事大,許是最近太累了,急火攻心,休養一段時間就沒事了。你現在是半個老闆,不需要親力親爲,還是要以爲身體爲重。”
曲子桓去看卓成商,他的頭髮已經全白,一點黑‘色’都看不到。還未到六十,卻跟七十歲的人一般。
許多話,吐不出來,他默默地點了頭。
卓成商再囑咐了幾句,藉着公司有事離開。貝貝終於得了機會撲上來:“子桓,你都快把我嚇死了。我向你保證,從此以後我都乖乖的,再也不惹你不高興了。我們和好吧。”她晃動着曲子桓的臂,最後把他的臂給抱了起來。
這是個年輕的‘女’孩,雖然有時刁蠻了些,但對他的感情是真的。曲子桓閉了眼,將自己的臂‘抽’了出來:“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貝貝睜大了眼:“不會吧,你不會病了一場,病到失憶了吧!”
“我沒有失憶,不過,我真的不知道你的名字。”
“曲子桓,你過份!”貝貝委屈地哭了起來,而後掃掉了‘牀’頭櫃的杯子扭頭跑出去。
曲子桓閉了眼,聽着這噼噼啪啪的聲音,臉上沉滿了無奈。不僅貝貝,這三個月來,他沒有記住任何一個‘交’往對像的名字。甲乙丙丁,來來去去,總覺得都是一個人。
他的世界裡,‘女’人只有兩個,一個是她,一個是不像她的別的她。
卓凌晚的婚禮並沒有給他送請帖,連卓家都沒有送。但這樣的盛事,想不知道都難,曲子桓知道,他們的好日子排在三月二十二號。
那天,他去了,沒有去見新人,直接去了禮金部,遞了個大大的紅包。
“先生,您的名字是?”禮金部的人翻着禮簿做出要記錄的樣子。曲子桓擺了手,“不用了。”他轉身走了出來。
“又一個不留名的。”背後,禮金部的登記人員低語。
曲子桓走了出來,從側‘門’往外走。
“你也是出來送禮的?”背後有人出聲。曲子桓回頭,看到一個‘女’孩跟着自己。
“凌……”他差點把她認成是卓凌晚,在最後一刻收了聲。這個‘女’孩跟卓凌晚長得五分像,但身材明顯偏矮,眼睛比卓凌晚的更靈動。
“我以爲只有我一個光送禮不參加宴會,沒想到你也是一個。我剛剛在那裡稍留了一會兒。”她解釋着自己爲什麼會知道這麼多。
她的目光幽幽,隱了許多情緒。曲子桓無心去探究別人的內心,禮節地含了下首,走向自己的車子。在接近車子時,他的左腳絆了右腳一下,差點跌倒,好在扶上了‘門’。
沒有人知道,剛剛他的情緒有多大的‘波’動。
“可以送我一程嗎?我是打的來的。”‘女’孩追了過來,問。
曲子桓沒有點頭,他不想和她長得像的‘女’人接觸。他直接關了‘門’,將車子駛走。駛過一程,卻覺得不忍,點了手機上的嘀嘀打車,留了個地址給對方,並直接付了款。
車子停在一家星級酒店外面,等下要在這裡接見一位客人,談合作的事。客人專程從法國趕過來,他來得早,一聯繫,對方還在路上。
他依着大廳裡休息區的沙發坐了下來,閉了眼。每天不足四個小時的休息,只要一停下來,他就會想睡覺。眼睛沉,腦袋卻是清醒的,旁邊人的談話聲聲都進入耳膜。
“沒想到這個鬱靳弈竟然有兩個孩子了。”
“他們的婚禮聽說相當盛大,都撼動了華爾街那邊的大人物。”
“誰這麼好運氣,能和他結婚。”
“一個叫卓凌晚的‘女’孩子,好像背景也了不得,不過沒人敢去查……”
他們的聲音本不高,但卓凌晚三個字卻還透入了他的耳膜,震得他的頭都在發痛。
好在客人很快就到,他整理好‘精’神,走過去與對方握手,暢談,一起上了樓。三個小時的談判,在結束時,他的包裡帶着的那份合同已經簽上了兩方面的名字。
對方握上了他的手:“曲先生果真不一般,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竟然可以給我這麼大的驚喜。說實話,我給別的公司半年時間,都沒有達到我的要求。”
“凡事走心,我只是剛好知道了您想要的東西而已。”曲子桓謙虛中不乏沉穩。
客人滿意地點頭,“好,我就喜歡和您這樣的人合作。”他擡腕看錶:“我這次來,還有一個目的,就是參加鬱靳弈先生的婚禮。這可是大事,全城的名流都出動了,曲先生一起走嗎?”
曲子桓感覺腦部被針紮了一下似的,又疼痛了起來。他勉強維持着笑臉拒絕:“我剛從那邊回來,就不去了。”
和客人告完別,他‘摸’着腦袋站在了走廊上,用力地想將一些畫面屏棄。
“你這算怎麼回事?從頭到尾把我當替身?”走廊盡頭,傳來爭吵聲,一個男人抑制不住地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