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的曲子桓跟出來,只來得及捕捉到她跳上車的背影。?他不放心,跟了上去。
卓凌晚到達雅士醫院,一頭撞了進去,很快在vip病房看到了鬱靳弈。他正吊着針,閉着眼,眼底有着濃重的青色,他的整個人都懶懶的,像是疲累到了極點。
她一步走進去,被特護給攔了下來:“小姐,請問您”
卓凌晚狠狠推開特護,走到了鬱靳弈的牀前。鬱靳弈似乎有感知,在她的影子覆上他的臉那一刻睜開了眼,看到眼前的卓凌晚時,眼裡閃出一片驚喜,“凌晚。”
卓凌晚看他這一臉的狼狽,眼睛一時爆脹,罵人的話就那麼涌了出來:“你這個混蛋,怎麼可以這樣我不是給你找了女人了嗎爲什麼還要這麼折磨自己,你知不知道,我是用自己的命和十”
後面的話她沒有再吐出來,因爲猛然間覺察自己差點將十月的存在告訴他。她狠狠地咬了脣,只顧無盡地流眼淚。眼淚大顆大顆的從眼眶裡滑下來,別有一股子的可憐勁。
爲了他,她可差點得罪了鬱靳責,差點又讓鬱靳責找到藉口折磨十月了。
鬱靳弈伸指,去拂她臉上的淚:“別哭了,我沒事了。”她的關心讓他開懷,此時覺得,受再多的折磨都覺得。
卓凌晚用力捶了他幾捶,有些話不能用言語表達,她只能以此泄憤。何雅剛好走進來,看到這一幕,氣得跑過來扯卓凌晚:“你還想幹什麼,害他害得還不夠嗎你給我出去”
“放手”發聲的是鬱靳弈,他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看向何雅,充滿了警告的意味。何雅不情願地收了手,眼睛紅了起來:“一定要她把你害死才甘心嗎”
鬱靳弈沒有迴應,反而將卓凌晚往懷裡拉。卓凌晚這一刻終於有些控制不住,壓着他的胸口歇斯底里地哭了起來。
鬱靳弈抱着她,像抱着一個迷路的孩子,吃力地把自己的頭頂了上去。指落下去,捧着她的頸,那麼小心翼翼又滿是寵溺。
何雅不能再說什麼,扭身捂臉跑了出去。曲子桓大步走來,一眼看到窩在鬱靳弈懷裡的卓凌晚,心裡不舒服極了。他低低地呼了一聲:“凌晚。”
卓凌晚猛擡身,從鬱靳弈的懷裡退出來,看到曲子桓,臉尷尬地紅了起來。她覺得自己像一個偷了東西不承認錯誤,最終被現場抓抱的賊。
曲子桓一步走了進來,表情沒有變化,但眸底的光束卻暗淡得很。“時間快到了,該上班了。”他提醒。
卓凌晚轉身走了出去,再沒有回頭。
鬱靳弈睜着眼看她離去,卻連挽留她的能力都沒有。他捂着胸口,痛苦地壓緊了眉。
曲子桓跟着卓凌晚走出了醫院,爲她拉開車門。卓凌晚鑽進去,他並不急着開車,而是將手壓在方向盤上看着前方,好久纔出聲:“你還愛他”
卓凌晚用力咬起了脣,爲曲子桓看透了她的心思而難堪,片刻,逼着自己回答:“沒有。”
曲子桓回頭過來看她,眼底閃出了無奈。他怎麼可能看不出她對鬱靳弈的感情他不想提醒她,只怕她意識到自己的心思最終回到鬱靳弈的懷抱去。最後,他只是安慰般拍了拍她的手背。
卓凌晚的心很亂,無心體味他的這份關懷,眼睛直直地看着醫院的一角,腦子裡想的是那個女孩說的話:“他應該是很愛你的,所以不肯碰我。爲了不讓你良心不安,有意在我脖子弄出幾個印子來,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生。”
她不該來的,若她表現得乾脆一點,對他不管不顧,他遲早會失去信心,放棄她。現在這一弄,只會讓兩個人越扯越扯不清楚,只會讓鬱靳責越來越稱心如意
她用力拍了自己一掌。
“怎麼了”曲子桓本是啓動了車子的,看她這麼拍自己,嚇得差點將車開出車道,急問。
卓凌晚搖頭:“沒事。”她仰面躺了下去,逼着自己不要再想別的事情。
車子很快到了卓氏樓下,卓凌晚低頭下車,直接往裡走。曲子桓快一步走來,握住了她的兩隻臂:“凌晚,不管遇到了什麼事都要告訴我,我可以幫你的。”
卓凌晚胡亂地點着頭,將自己的臂抽了出來。一夜沒有睡好,再加上剛剛的一番上火,此時一股暈眩感襲來,她的身子一晃,差點跌倒。
曲子桓看到,急急跑過來將她扶起。他是從後面跑過來的,這樣一扶,卓凌晚就落入了他的懷抱。
她的身體軟軟的,輕易地勾起了曲子桓的原始,他的臉繃得發紅,嘴裡卻道:“怎麼了,哪裡不舒服了”
卓凌晚搖了搖頭,暈眩感沒過去,她根本擡不起身子。
矍冰雪剛好和人一起吃午餐回來,看到這一幕,臉一時變了顏色。
“喲,曲總和他的助理呢。”她身旁的人忍不住低喊出聲。這話就像一柄刀,直沒入了她的胸口,她感覺難受到了極點。
“你們有沒有聽說過啊,好像這個卓助理就是卓總裁的女兒呢,我還聽說,她和曲總結過婚的。”
“是嗎是嗎竟然會有這種事”
“結過婚是怎麼回事難不成他們是夫妻”
“不管是不是夫妻,反正他們很恩愛就是了,你們看。”
八卦聲不絕入耳,再配上此時的畫面,矍冰雪感覺腦漿都要崩出來了,只能冷眼去看那些八卦者:“吃飯吃撐了嗎公司請你們來就是來說這些有的沒的嗎”
衆人被這一罵,只能紛紛閉了嘴。矍冰雪忿忿地踏着高跟鞋先行離去。
卓凌晚終於有力氣站起來,她從曲子桓懷裡退出來,客氣而疏遠地道了一聲:“謝謝。”
曲子桓捏着幾根指頭,貪戀着卓凌晚的味道,卻也知道自己沒有立場跟她說其他,只能默默地點了頭。
看着卓凌晚要離去,終於忍不住發問:“凌晚,你還會回到鬱靳弈的懷抱去嗎”
卓凌晚的身子顫了一下,卻還是極冷靜地迴應:“不會”她和他之間隔着的東西太過沉重,沒辦法跨越。
曲子桓的心情一時好起來,脣角彎了一彎,點了頭,沒再說什麼。
開發商樑老闆最近很不好過,不僅沒有在鬱靳弈這裡得到好處,原本在建的樓盤都被股東莫名其妙地抽走了資金。樑老闆多方打聽,對方意思不明,最終有位多年好友隱晦透露,讓他們抽走資金的是鬱靳弈。
鬱靳弈算得上是本市商業的地頭蛇,他要打壓誰,誰都撐不住。樑老闆想不通,只能來找鬱靳弈。
多方打聽,方知道鬱靳弈在醫院裡,忙買了昂貴的藥品來見他。
鬱靳弈一睜開眼,就看到了一臉討好模樣的樑老闆,有幾份心煩。如果當時不是在宴會上看到了卓凌晚,急着去追她,他也不會給樑老闆一個合作的機會,把自己的名片給他。
“鬱總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就住院了”樑老闆一看到鬱靳弈,忙討好地走過來問。他花了不少心力和錢,才說通院長,讓他進來看鬱靳弈。
鬱靳弈冷下了一張臉:“我怎麼住院的,難道樑老闆不知道”
樑老闆立刻滾下了滿腦門的汗:“這個怎麼說難道是那天送的那個女人鬱老闆不滿意還是她做了什麼”
鬱靳弈冷哼:“樑老闆還真是健忘,竟忘了你自己做了什麼。如果不是樑老闆,我能躺在這裡嗎”
“我”樑老闆還是想不通。他不過是給鬱靳弈找了個女人,爲了讓他爽點下了點料
“難道藥出了問題”他幽起了嗓音,想到這個結果,眼睛都直了。
何雅一直站在一旁,原本還鬱悶着鬱靳弈怎麼會和這麼肥頭大耳,明顯暴發戶的男人談生意,此時聽到說藥,終於明白過來:“那種藥是你下的”她還一直以爲是卓凌晚下的
“這這出、出什麼問題了”答案一時確認,樑老闆話都不利索了。藥出問題,可不是小事啊。
何雅幾步衝過來,拎起了樑老闆的衣領:“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下那種藥,弈差點兒被你害死,你知不知道你這種行爲等於謀殺
“謀、謀、謀殺”樑老闆嚇得尿都落在了褲子裡,已經不成人形,叭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鬱總明查啊,鬱總明查,您就算借一千一萬個膽給樑某人,樑某也不敢謀殺您啊,一定是哪裡出了錯。”
鬱靳弈看着樑老闆一副不經嚇的樣子,冷然地壓下了眉,陽光點在他略顯蒼白的臉上,泛起了一層唯美的光澤。他高貴得就像太陽之神,不可接近。
“說吧,你是從哪裡知道我喜歡什麼樣的女人的”他問。
樑總被嚇壞了,哪裡還敢隱瞞,恨不得把心都掏出來放在鬱靳弈面前,聽他這麼一問,忙不迭地開口:“我真的沒什麼壞心,就是想鬱總您能快樂一些,生意儘快談妥。上次碰到您弟弟,他說您最喜歡長得像您前妻那樣的女人,還給我看了照片,我就就找了一個”
鬱靳弈的眉又是一折,表情變得相當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