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媽媽請你吃冰激凌吧,吃完了我們再回家。她靈光一閃,想出了好辦法。
小眼睛終於亮了一亮,雖然不同意但還是點了頭。平日裡,卓凌晚並不輕易給他吃冰激凌,因爲他的身體不好,怕胃寒。只是,小孩子家家的,哪個不對冰激凌有着特殊的情感
小傢伙雖然不願意回去,但老爸的決定連老媽都反駁不了,自己頂個屁用。與其什麼都沒有地被自己老爸拎回去,還不如吃飽了再拎回去。
“我要阿布諾奇的。”他倒是很會吃,一個冰激凌能吃掉大半件衣服錢。鬱家自是不差錢,卓凌晚連忙點頭,已經喜上眉稍,擡頭時,看到賣冰激凌的地方與此地遙遙相對,雖然看着不遠,卻要下樓,出商場,而後過天橋,對面的冷飲店纔有得賣。
“我去給你買。”再遠也得認命,做媽的說話總得算數不是她站起來,準備去買冰激凌。鬱靳弈眉頭折了折,最後壓住了她的肩膀,“你們不要動,我去。”
說完,挺着修長的身姿下了電梯,朝外走去。雖然降低身份成了奶爸,但全身上下無一不完美妥貼,養眼得緊,連卓凌晚都要感嘆,造物者對他實在是太好了。
衣角,被扯了扯,卓凌晚這才收回目光,看到七月不知何時貼在了她的身側,一雙大眼戒備地看着前方。他的目光所及之處,遲遲不知何時到來。她穿着漂亮的公主裙,抱着個小娃娃,雖然漂亮卻缺乏溫度。
遲遲的目光紮在七月身上,滿是敵意。七月似乎並不願意敗給遲遲,胸脯一挺,小臉一擡,大聲地開口:“這是我媽媽”語氣腔調,好不自豪
遲遲的臉登時一繃,顯然出極致的怒氣,眼睛幾乎要瞪出來。
七月在情感上取得了勝利,得意極了,有意往卓凌晚身上靠。遲遲叭地丟掉了自己的娃娃,指朝七月指了過來:“她不是你媽媽,她是你的後媽她只喜歡你爸爸,只是要你們家的錢,她會把你丟掉的,就像丟娃娃一樣把你丟掉”
她的聲音尖細而銳利,滿是篤定。七月的眼睛落在地上的那個娃娃身上,似乎也被打擊到了。
“你看你身上的衣服,這麼破,要是你親媽,怎麼會讓你穿這麼破的衣服七月,你合該被你後媽折磨死”遲遲說完,扭身就跑遠。
雖然只是孩子之間的玩鬧,但遲遲走後,七月一直盯着那個娃娃不撒眼,顯見得遲遲說的話在他身上起到了一定的效果。
卓凌晚自是不能去罵一個小孩子,只能將七月往懷裡摟:“你放心,媽媽不會傷害你的。”
“我知道,我是在生遲遲的氣,我媽媽是我的親媽媽,不是後媽,遲遲是壞蛋,亂說”七月是個聰明伶俐的孩子,卻唯獨在將她認成親媽這一件事上,堅持又糊塗。
卓凌晚自然是不忍心打擊一個孩子的,輕輕地點頭:“對,我是你親媽。”就算不是,她也會把他當成親生孩子看待,等到他長大,有足夠能力分辨親媽與後媽的時候,依然願意親近她。
七月心裡的悶氣在鬱靳弈帶來美味的卡布諾奇冰激凌後,完全消散,大口大口地吸着,全然不顧忌會弄髒衣服。卓凌晚不得不拿着紙巾小心地爲他拭脣角,不時伸手去接融化後滴下去的冰激凌液體,忙得不亦樂乎。
鬱靳弈擰擰眉,雖然不滿於卓凌晚對七月的過分寵愛,但看她蹲着操作太費力,不得不把七月給抱了起來。商場裡,呈現出這樣一幕,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奶娃被俊美的男神爸爸抱着,美麗的女神媽媽小心地爲他擦嘴巴。
遠處,遲遲站在柱後,看着這一幕,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她的小拳頭,握得格外格外地緊。鬱靳責看到遲遲的表情,脣角扯出別有深味的笑,繼而推着輪椅走向她:“遲遲,可以走了。”
因爲遲遲上次提到七月的衣衫爛縷,卓凌晚越發自責。雖然他的櫃子裡有許多的新衣服,但不是她做的他一概不要。她可不願意再被人當成一個不稱職狠心的後媽,卓凌晚覺得無論如何要加快進度把七月的衣服做好。
鑑於前次的經驗,沒敢再讓鬱靳弈陪,她寧肯讓保鏢跟着,保鏢至少不會橫加干涉,動不動就讓她回去。
好在鬱靳弈確實忙,又知道她有保鏢跟着,沒有阻止。走出別墅,卓凌晚吐了一口氣,盤算着今天一定要買夠所有所需的布料。高檔布料市場並不難找,她很快就找到了,剛好座落在城市中心,買完布出門就可以用餐。
卓凌晚選了數十種布料方纔由保鏢拿着走出來,而後選了一家環境比較優雅人比較少的餐廳吃飯。環境優雅的地方價格自然就高,普通人不願意進來消費,雖然到了飯點,卻相當安靜,並不滿座。
卓凌晚隨意選了個位置坐下,點了幾個菜,邊喝白開水邊等菜上來。她的目光無意一偏,一眼見得對面有一輛輪椅。輪椅上坐着一道修長的身影,背挺直的,跟鬱靳弈有幾份像。
那人無意回頭,卻是鬱靳責的臉。他的對面,坐着一個女人,有些拘謹,眼睛不時瞟向他的輪椅,卻在他伸手過去牽她時溫順地靠了過去。
鬱靳責偏臉將那女人拉向懷裡,用掌拍了拍,一邊臉對向卓凌晚,眼眸卻是冰冷的。
卓凌晚及時收回目光,不去關注他們兩人。菜很快上上來,她低頭用心吃東西。
桌面,不知何時被人敲響,她擡頭,看到鬱靳責竟來到了她這一座,而剛剛和他在一起的女人已經不見蹤影。
“好巧。”她的招呼打得極淡,是要與他話別的意思。
鬱靳責卻好像沒有聽懂似的,反而把輪椅移近一些,依然似笑非笑,開口:“不巧,我出門的時候看到你的車往這邊開,特意把相親的地點換到這邊來了。”
卓凌晚不接話,鬱靳責的出現已經讓她味口全無。
“家裡開了小公司,衣食無憂,才畢業,無戀愛史,無性經驗,無婚史。”鬱靳責大方地介紹自己的相親女友,“相親,是我們這種家庭裡的人必經的過程,像我這樣的瘸子都要選身世清白的女孩子,更可況我哥。”
他偏高了一邊臉,話中有話,看她的眼神格外詭異。卓凌晚索性放下了碗,起身要走。
他也不攔,聲音卻依舊:“以鬱家的地位,就算我哥有了孩子,都會有大把女人嫁他,而且絕對是清白的無婚史的家庭情況跟鬱家相當的人家。強強聯手,是現在最流行的婚姻模式。卓小姐也是來自上流社會,對這些不陌生吧。因爲我是瘸子,才只能跟這種小企業家的女兒相親,哥卻不同,哥是我父親的希望,更是未來雷諾集團的繼承人,他的妻子是不可能亂選的。卓小姐,還是那句話,不如投到我的懷抱來,我身上沒有他那麼大的壓力,就算娶你也不會受到多大的阻力。”
卓凌晚連回應都省掉,直接下了樓。鬱靳責的陰魂不散讓她連吃飯都吃得不安寧,看來以後出來要看看黃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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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鬱靳責的話不是沒有在她心裡起到作用,正如他所說,她來自上流社會,更懂得利益重於一切的道理。但,在那麼多的磨難面前鬱靳弈都沒有放棄她,她怎麼可能放棄他
真正讓她難受的是,自己想努力,卻不知道從何努力起。
才甩開了鬱靳責,卓凌晚又遇到了新的麻煩。她纔到家,老遠就看到玉嫂一臉尷尬地站在門口,看到卓凌晚,都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卓凌晚剛想問,從屋裡嫋嫋婷婷地走出一道身影,是一個打扮十分漂亮的女孩。她的個子和卓凌晚差不多,舉手投足間全是貴族氣息,看到卓凌晚,露出了八顆牙齒擺出了一副標準的笑容:“這位是”問話的語氣,完全女主人的架式。
才走了小半天就多出一個人來,她怎麼會不好奇,但還是禮節地迴應:“您好,我姓卓,叫卓凌晚。”
“哦,卓小姐,您好,我是靳弈的訂婚對像撒莉娜。”她伸出纖纖玉指,優雅地要與卓凌晚相握。
“訂婚對像”卓凌晚忘了接手,只重複,終於明白玉嫂臉上爲什麼會有尷尬又欲言又止的表情了。
撒莉娜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已經鳩佔鵲巢,依然大方地開口:“家裡人都擔心我們婚後的相處,所以一回國就讓我搬過來,說是要先試婚。我想,反正是要結婚的,也就同意了。哦,對了,卓小姐來有什麼事”
撒莉娜一直一副軟軟的語氣,聲音清脆好聽,一舉一動都是貴族學校裡培養出來的,有禮貌有教養卻太過於正式,倒顯得有些作態。
卓凌晚聽她如此問,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倒是七月及時到來,張嘴就喚:“媽媽,你總算回來了,我們家剛剛住進了一個怪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