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凌晚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沒有管白秋萍的問話,而是去看手機屏幕,上面跳躍着鬱靳弈的號碼。
她的眉眼一彎,整個人都嬌俏美麗起來,添染了無盡的嫵媚,“喂?”
白秋萍愣愣地看着卓凌晚,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輕鬆嬌美的她,在自己的記憶裡,卓凌晚是一個凡事小心翼翼,習慣忍氣吞聲的人。
“孩子很好,我也很好,來接我?不用了,我說了不用了,好吧。”卓凌晚和鬱靳弈對着話,全然將白秋萍忘卻。白秋萍卻感覺一把刀在心口扎,一直把她扎得血肉模糊。
她想,如果不是自己的橫加干涉,有意污辱,曲子桓或許不會那麼恨卓凌晚,那麼,她現在肚子裡懷的就應該是他們曲家的骨肉了。
卓凌晚笑盈盈地放下了電話,再沒有心情去管白秋萍,朝玉嫂看了過去:“我們下去吧,車子快到醫院門口了。”
玉嫂笑嘻嘻地過來扶她,兩人一起走出去。
白秋萍看着她的背影,心裡涌起無盡的落寞和嫉妒。原本她家的媳婦,竟然懷了別人的孩子!
此刻,她只能猜想,像卓凌晚這種離過婚的女人,一定是找不到好對像的。
想去確認一下,她不由得跟了上去,想從卓凌晚的對像身上找出一點平衡感來。只是,在看到車裡出來的鬱靳弈時,她的心再度被狠狠刺痛!
看到走下來的卓凌晚,鬱靳弈早提前下車,朝她走過去,臉上的笑容柔軟高貴,身上那一圈滌盪不去的光環使得他的周邊都亮堂起來。
“不是有玉嫂在嗎?幹嘛還要親自來接。”卓凌晚微微噘着脣開口,有些埋怨,更有嬌氣和甜蜜。鬱靳弈小心地將她接過去,眉目早已柔軟:“有些不放心,一定要親自來看看纔好。”
“我又不是小孩子。”嘴上雖然反駁着,心裡去甜到了極致。旁邊的玉嫂看到她這樣,捂着嘴暗自偷笑。
“但你肚子裡有我的孩子。”在鬱靳弈看來,懷了他的孩子,便也跟孩子差不多。卓凌晚理不透他的想事方式,也不再爭辯,乖乖地由着他扶上了車。
鬱靳弈可謂是小心到了極點,一隻手扶着她的臂,一隻手還要去護她的腹部,生怕孩子會給撞出來似的。
玉嫂在外面看着,又是一陣欣喜地點頭,眼淚都快要涌出來了。
回到鬱宅,老遠就看到七月和七寶兩個傢伙皆是灰頭土臉地鑽出來,全身上下找不到一處乾淨的地方。沒有了玉嫂的管教,七月玩得愈發肆無忌憚,新請的保姆哪裡能鎮得住他,只能由着他在泥地裡和七寶打滾。
還沒來得及收拾罪證現場,鬱靳弈和卓凌晚就回來了,新保姆垂首侍立,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七月此時正興奮着,只看到從車裡出來的卓凌晚,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老爸也在場,像個泥猴子似地滾進了卓凌晚的懷抱:“媽咪,你回來了。”
卓凌晚的身子被他撞得退了兩步,身上華麗麗地印了滿滿的泥印子。鬱靳弈急伸手來扶卓凌晚,臉已經黑成鍋底。
七月還要在卓凌晚懷裡滾,早被他拎起丟到了一邊:“成什麼樣子!進房,面壁!”老子看兒子,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七月終於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癟了癟嘴巴,站在那兒沒動,眼巴巴地瞅向卓凌晚。
“馬上進去!”鬱靳弈還能不知道自己兒子有幾根小九九,這會兒又是一聲吼,眼睛朝七月直接瞪圓。
七月扁扁嘴巴,急急把一對小眼收了回去,終於擺出了認錯的姿態。
卓凌晚向來喜歡七月,聽鬱靳弈這麼兇他,早就不忍,忙不迭地幫七月說話:“他只是個孩子,貪玩是天性,哪能讓他面壁!”
貪玩事小,撞到孕婦卻是大忌。鬱靳弈還未來得及說明,七月哇地就哭了起來,那個眼淚啊,無盡委屈可憐,一雙巴巴的眼來瞅卓凌晚,把卓凌晚的一顆心都瞅碎了。
她急走過去將髒兮兮的身子攬在了懷裡:“好了,好了,七月,不哭不哭。”異性相吸,這話果真不假,老媽和兒子就是關係好!七月滿意了,卻在看到鬱靳弈瞪圓的眼時,哭得更大聲,一顆髒腦袋在卓凌晚的懷裡滾啊滾啊,眼淚鼻涕泥巴,悉數抹在了卓凌晚的身上。
“你看你把孩子嚇得!”卓凌晚撫着在自己肩上滾的小腦袋,去瞪鬱靳弈。鬱靳弈滾滾的氣勢,硬是給她瞪得無聲無息,最後軟下了聲音:“玉嫂帶七月進去收拾一下。”
這麼髒的混小子,不知道像誰!長成人的鬱先生早就忘了,自己這麼大的時候和七月一樣又混又鬧又狡猾。
玉嫂帶着七月離開,鬱靳弈有些頭痛地看着面前那個目光依然落在自家兒子身上的女人,有些後悔讓兩人住在一起。再這麼下去,他的位置就要給自己的寶貝兒子搶走了。
“去洗澡。”似賭氣似的,他走過去將一身被七月沾得髒兮兮的卓凌晚攔腰抱起,也不顧保姆在場,直接走向內室。卓凌晚不防他會這樣,一時手忙腳亂,又是侷促,又是尷尬,急着推他,“幹什麼呀,快放下!”
“回去洗澡,這一身髒死了。”他滿臉嫌惡,惡作劇般將臂鬆了一鬆。
卓凌晚以爲自己要掉下去,本能地勾緊他的脖子,嘴裡低喊:“我自己可以走的。”
“可以走還抱我這麼緊?女人,要誠實點兒。”某人嘴上說得義正嚴辭,腹黑的心思裡,早就笑成了一團。
卓凌晚扼腕了。她哪裡不誠實了?分明是他要放手她才抱的啊。
鬱靳弈沒給她自證清明的機會,一回到臥室就將她身上的衣服給扯去,丟進了垃圾筒。
“喂,那衣服很貴的,呀!”
兜頭下來的水把她的話給截了回去,她咬着脣去看始作甬者,對方眼觀鼻鼻觀口,“認真”按壓着沐浴露,給她洗起頭來。
她身上自然是什麼都沒有,他身上雖然穿着衣服,但經水一淋,比不穿衣服更引人遐想。卓凌晚由着他的指在頭頂上撩動,卻漸漸覺得有些不對味,彷彿他的指不是撩在頭上,而是撩到了心尖上。偏偏他的身體在她面前閃來閃去,性感到讓人噴鼻血……
她的血氣胡亂地涌起來,呼吸也是一緊,比之剛剛吃力了許多。
鬱靳弈洗着洗着,速度也緩了下來。眼前一片活香聲色,他一個陽剛男人,怎麼會沒有反應。他的呼息跟着短促起來,尋着她的紅脣,眼眸開始炙熱。
“我自己來吧。”卓凌晚覺得混身灼得厲害,不得不開口。她擡臉,剛好脣與他的脣相對。
鬱靳弈也不思考,低頭就鎖上了她的脣……
意亂情迷,兩個人都有些失控,卓凌晚主動攀上了他的肩,鬱靳弈的動作也變得強勢,直接去拉她的……
在最後關頭,他的拉卻變成了推,將卓凌晚推出了懷抱。整個人氣喘吁吁,分明亟待舒解,卻不敢再碰她,只低啞出聲,“不行,你現在懷着孕。”
卓凌晚迷亂地再貼了上去,伸手抱住他:“不要緊的,只要小心點。”她並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自覺得自己可以。說出這些話時,她的臉紅得通透,都不敢看他。
鬱靳弈喜歡她這樣子,眉上一鬆,再次鎖緊她又是一番長吻。卻終究沒有進入正題,只在邊緣胡亂抹了幾次,最終不捨地將她放開,“還是問清楚比較好。”他隨手爲她取了塊浴巾蓋在身上,自己溼着衣服走了出去,到外面打電話。
“女人孕期,可不可以進行性生活?”他打給的是遠在國外的某位醫學博士。
那位醫學博士煞是無奈:“這種事上百度一查不就清楚了?你以爲我很閒嗎?”還大半夜的。
“說!”他卻偏偏有一股氣勢,只一個字就將對方的鼓譟壓下。博士只好如實回答:“出於安全考慮,前三個月和後三個月最好不要行房事,中間幾個月雖然可以,但要控制力度、速度以及頻次……咦?誰懷孕了?你的孩子?到底什麼樣的女人能把你這顆鐵心給掰開?什麼時候帶過來認識認識?”
對於博士的八卦,他回以無情地諷刺:“什麼時候外科博士要改行做狗仔了?”
說完,早一步掛了電話,咬咬牙,有些喪氣地把電話甩進了沙發。
卓凌晚走出來,看到他煩亂地抓了幾把自己的發。她沒想到鬱靳弈爲了這事還專門去問醫學博士,覺得好笑的同時也無比溫暖。這足以見得他對自己的重視啊。
鬱靳弈到底沒敢碰她,只無奈地吮着她的脣,抱着她嘆息。
對於卓凌晚的懷孕,鬱靳弈給予了充分的關注和關心,他不僅抽出更多的時間陪她,還把家裡棱棱角角的東西一律清除,七月的玩具也未能倖免。
“這個,有尖角,收起來。”他的凱甲勇士第一個陣亡,被跟在身後的必書收走。
“這個,杆很長,有可能頂到肚子,拿走!”他最愛的仿真機關槍被沒收。
“這個,有棱角,收走!”
“這種程度的棱角傷不到身體的,而且是軟塑料。”秘書有些看不過去,小聲發表意見。
鬱靳弈眉頭一擰,“太醜了,影響胎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