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洛熙怔怔的看着這條信息,她面無表情,眼波猶如死水一般,沒有任何的波動。
她看了一眼後便直接將手機給收進了口袋裡面,隨後她便站起身子,慢慢的往回走去。
刑墨堯看着她的一系列反應,咬緊了牙捏緊了手,她要是發火發怒摔手機,他也許還會高興,因爲她對他還有情緒。
然而她剛剛不過是淡淡一瞥,隨後就將手機收回了口袋裡面,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就好像她看到的不過是一條垃圾短信似得。
這讓刑墨堯慌亂,前所未有的慌了,都說被自己愛的人恨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被自己愛的人遺忘。
而他剛剛分明在童洛熙的行爲中看到了遺忘的痕跡。
她對他不再有愛,連恨她都覺得累,剩下的便只能是無止境的遺忘。
一想到他和童洛熙之間會走到那個陌生人的地步,刑墨堯就呼吸困難,渾身冰涼,帶着滿腔的恐慌,他連忙再次編輯短信。
再一次,手機震動。
童洛熙拿出手機,“要是不來,南宮立即撤下《傾城狂妃》,你知道我做的出來。”
童洛熙面色沒有波動,只是她捏着手機的手慢慢捏緊骨節分明,她心中哪會沒有恨?只是她想要壓抑,想要遺忘而已。
但是卻沒想到這男人步步緊逼!他爲什麼要這樣?既然已經不愛她,何必要這麼羞辱她!
她完全可以不管南宮的,真的可以不管的,但是……她不能不管!
想到自己再被擄走之前費以蘅和南宮的緊張追趕,她就狠不下心不管!
對,她不是刑墨堯,她做不到這麼冷血!
童洛熙冷冷一笑,“我知道了。”
她編輯完這條短信後便將自己的手機給放進了口袋裡面,不再管他,直直的往前走去,只是心境早就已經不同了。
刑墨堯收到了她的短信,卻開心不起來。
童洛熙回到家,卻沒有在家裡看到自己的母親,倒是在桌子上發現了母親留下的字條:“小洛,媽媽有事出去一下,晚上等媽媽回來做晚餐。”
童洛熙抿了抿脣,收起了字條,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去。
她應該慶幸她的孩子很乖,一點兒都不鬧騰,所以要她不說的話,別人根本就看不出來她懷孕了。
而她本就瘦小,肚子比一般人更加小了。
而另一邊,謝如霜正挎着一個小包站定在刑氏的前面,她是優雅的,雖然臉頰上已經出現了細紋,但是氣質卻依舊卓然。
她穿着簡單的素衣,擡頭看向這猶如龐然大物一樣的建築樓,狠狠心便向前走去。
“請留步。”
剛剛走進去,謝如霜就被保安給攔住了。
“啊,那個你好,我來找刑墨堯刑總。”謝如霜微笑着說道。
然而保安和前臺的人將她上上下下看了一個遍,心中疑惑這個穿着簡單的人是刑總的什麼人?
總不可能是刑總的情人吧?那也太老了!
那也不能是刑總的母親吧?不可能,他們從來都沒有見過刑總提起自己的母親過,估計已經去世了呢。
那麼眼前這位可能不過是一個沒什麼關係的人。
“請問您有預約嗎?”
前臺的人心裡打量了一番後,還是面色可親的問到。
謝如霜搖搖頭:“我沒有。”
“那不好意思,我們刑總很忙,想要見刑總的話請您先預約。”
謝如霜着急的微微皺眉,“可是我有急事找他,我保證我不是壞人,我真的是有急事找她……”
“對不起太太,請您遵守我們公司的規定。”保安已經過來攔人了,試圖將謝如霜給拉出去。
謝如霜竟然已經決定要來了,就不會就這麼簡單的被人給拉走,她奮力的掙扎着,往反方向拉着保安,試圖不讓自己被他們拉走。
保安沒想到這看着瘦弱的老女人也有這麼大的力氣,還試圖反抗,所以更加用力的拉着她,完全將謝如霜看作是不法分子似得。
“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幫忙把這個瘋子給拉走!”保安朝着自己的同伴吼道。
而謝如霜一個人勢單力薄,在三個保安的拉扯下,早就已經不行了,可她卻硬生生的用自己最後的力量在撐着自己。
“我求求你們,讓我見見刑總吧,我不是壞人,我真的不是壞人啊!”
“就你這樣的不是壞人,那誰是壞人!?”保安不屑的冷嗤,顯然是非常不相信。
一個死都想要衝進去的人,必然是帶着某種目的的,他們萬萬不能就這麼放人進去!
要真是什麼恐怖鬧事的人,到時候刑總怪罪下來,他們可承擔不起啊,而且這老女人看着也不像是什麼有錢人。
謝如霜着急,終究是敵不過三個保安,就這麼直直的被人推到外面地上,悲哀的倒在地上,好像還拐了腳。
謝如霜暗自嘶了一聲倒吸了一口冷氣。
林藝此刻正坐在車子裡面緩緩的往這邊過來,剛好停在刑氏的前面,遠遠地便看到了前面糾纏的場景,她微微蹙眉,等看清那女人是誰的時候,她的眼眸閃過一絲精光,掏出自己的手機朝着謝如霜拍了一個照片傳給了童洛熙。
“洛熙,這位是你的母親嗎?我看着很像呢,上次好像在醫院見過一面。”
發完短信後便陰笑着將自己的手機給收了起來。
童洛熙要是發現自己的母親在刑氏門口受到這樣的待遇,想來會更加恨刑墨堯吧。
童洛熙萬萬沒想到會收到這樣一條短信,幾乎是立刻的,她從自己的家裡面衝了出來,她沒想到母親說的有事,竟然是這樣的事!
謝如霜雙手拄在地上想要站起身子,卻因爲腳受了傷,所以根本站不起來,站起來又倒下,好幾次這樣。
那些保安和前臺還有路過的行人卻都只是眼睜睜的看着沒有想要出手幫助的意思,反而像是看戲一樣看個不停。
而林藝坐在車子裡面,沒有下車,反而是悠悠的看起戲來。
謝如霜掙扎着終於站起身子,額頭已經有了汗意,她掙扎着走到一位保安的面前,乞求着說道:“這位小哥,我求求你讓我進去吧,我真的不是壞人,我找你們刑總有事,只要告訴她我是誰,他就會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