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9. 坑深709米 這一次,他們的關係算是走到盡頭了吧
要不是她現在懷孕,他恨不得能捏碎她腰上那幾根骨頭,“速戰速決??”他重複着這四個字,薄脣溢出冷笑,“說說看,墨夜他跟你承諾了什麼?免費替你養孩子?你離婚後他就娶你?還有什麼其他的?”
他是真的怒,怒得一貫性感磁性的聲線都粗啞了。
“其他的嗎?”她開玩笑一般的看着他笑,“大約就是承諾不會在婚後養女人,也不會跟前女友糾纏了。”
她還真的敢說。
唐小諾覺得壓在她身上的男人恨不得掐死她,雖然邏輯分析掐死了她凱撒公子光輝無限的人生鐵定完蛋他也不會這麼做,但也可能還有萬一。
“我看過很多鬧離婚的夫妻,尤其是像我們這種,有利益糾葛,有孩子,還有那麼點剩餘的感情沫兒存在的夫妻,”她沒有繼續看他的臉,視線側到一邊看向牀尾遠處的地毯,“時間越長,就會變得與仇恨對方。”
說完這句話她輕笑了下,轉過臉重新看着他,嗓音變得低喃,“我曾經對你很好,你也對我很好過,我不想鬧到最後,我們看着彼此只覺得面目可憎。”
速戰速決,一段要破滅的關係糾纏得越久就越是面目猙獰。
凱撒用力的扣着她的臉蛋,粗噶的笑着,“面目可憎?你對嫣然做的這些,你爲了達到目的讓亞瑟回集團。”他眯起狹長的冷眸嘲道,“你做這些,就不擔心我日後想起你來,覺得面目可憎?”
說的這麼多,不過都是藉口而已。
他媽的她就是瞄上了墨夜那隻男小三!
“這樣,”她輕笑了下,“那你就爽快點唄,這樣我就什麼都不用做了。”
扣着她臉蛋的手指愈發的用力,低低的喘息噴薄在她的肌膚上,“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嗯?”
“我……唔。”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就已經被男人堵住了脣,帶着極重的惡狠狠的味道。
他甚至失控到把原本應該騰空的沉重身軀壓在了她的身上。
“唐小諾,”他的字字句句間都帶着濃重的喘息,一個字一句話都蔓延着咬牙切齒的嘲意,“我婚內出/軌?你他媽的哪隻眼睛看見我出/軌了?倒是你,迫不及待的攀上下一枝,你現在好像還是我的女人,嗯?當着我的面當着全世界的面跟他打情罵俏,唐小諾,你把我當死的?”
他一進門就看見兩個人在那有說有笑,一走近就看見那男人給她擦嘴巴。
她微微蹙眉,不懂他所謂的打情罵俏是從何而來。
她跟墨夜只能算是熟識的朋友而已,雖然過去沒有深交,但是畢竟認識了二十多年,嘴巴是毒了點,但是他讓她覺得安心。
她也從來不認爲墨夜會喜歡她,那男人眼高於頂的很,從小嫌棄她是花瓶,更別說現在,她還有別的男人的孩子呢。
她微微一笑,“我要是喪偶了,就用不着離婚了,我怎麼可能當你是死的呢?”
“唐小諾,”他這下連怒氣都發不出來,冷冷的笑,“你是不是盼着我死呢?”
“沒。”
凱撒深吸了一口氣,俊美的容顏恢復了一派深沉的冷靜,手指上的力道也鬆懈了很多,定定的盯着她的眸看了十秒鐘,才妥協般的開口,“你在爲今天中午和下午的事情生氣?好,我向你道歉,我不該那麼兇你,”他停頓了一會兒,繼續道,“今天你跟他也把我氣得夠嗆了,吵鬧到此爲止,嗯?”
唐小諾的手指攥着身下的牀褥,精緻的容顏保持着笑容,“那好,我把柳嫣然送到合適的地方,也會派醫生照顧她,你就當她從來沒有出現過,以後就我跟你,我們的孩子好好過,行嗎?”
男人的眉頭皺了起來,“小諾。”
“不行是嗎?”她笑笑,沒什麼,她說的時候就沒有想過他會真的答應。
如果能放下的話,他們就不會因爲這個而鬧到這個地步了。
凱撒沒說話,一雙眼看着她,臉龐冷漠。
“你的事情說完了的話,那我們就來說說我要說的事情吧。”她的手抵在男人的肩膀上,用力的將他推開然後自己坐起來,手指梳理着自己的長髮,“在我們的關係結束前我不會回家,我想我們現在的關係也不適合住在一起了,這別墅原本就是我爸買的,你後來從我爸手裡買了過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讓我住着,介意的話我安排律師重新辦手續買回來。”
往後她一旦離開羅馬,大約就再也沒什麼機會踏足這座城市了。
凱撒聽着她有條不紊的話,心底燃起陣陣冷笑,他直起了身子,腳重新落回了地面上,高大的身影從骨血深處透着一股陰森的味道,“唐小諾,你是鐵了心是嗎?”
鐵了心的不是他嗎??;;她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是他自己放不下而已。
“我要柳嫣然消失你不肯,我要離婚你也不肯,前面那件事我努力過了,現在我爲後面那件努力,”她擡起下巴,臉色是平淡的微笑,“三天後你不能給我滿意的答案的話,我會讓亞瑟回來……想想,安西的傷也養得差不多了。”
迴應她的是男人的腳步聲,和門被大力摔上震耳欲聾的聲音。
她心臟被這聲響震得一緊,擡頭看着空蕩蕩的冷冷清清的臥室,一陣無法抑制的悵然若失席捲而來,她鬆了一口氣,又好似落盡了更深的深淵。
她低頭摸摸自己的腹部,淡淡的喃着,“對不起寶寶,”她好像做得很絕甚至沒有留下任何退路,“我怕再耗下去你以後會在一個最糟糕的環境下成長,與其這樣,我寧願一個人帶着你。”
她撫着疲倦的大腦,就這麼裹着被子躺在牀上,慢慢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起牀後下樓才知道,凱撒昨晚出去了,一直都沒有回來。
她咬着吐司,聽着西蒙向她彙報,只是不在意的點點頭。
這一次,他們的關係算是走到盡頭了吧。
她咬着吐司的動作頓了一下,並沒有覺得很心痛或者難受,只是胸口處蔓延着一種說不出的空蕩。
“小姐,里昂這邊一直在追查柳嫣然的下落,”餐廳裡只有她和西蒙,西蒙壓低聲音,有些猶豫的問道,“您看……”
“她現在在哪裡?”
“沒有轉移出去還在羅馬,”西蒙迅速的道,“您看要送到墨門總部去還是放到別的地方?”
“這麼麻煩做什麼,養個身體不好的女人,還要養一幫醫療團隊,不用麻煩了,就放羅馬吧。”她的語調淡淡的,咬一口吐司就要喝半口的牛奶。
“可是拖下去,里昂會找到她。”畢竟這裡還是他的地方,時間拖得越長對他們越不利,除非真的把人運回墨門總部。
“找到了就找到了。”唐小諾嚥下口中的食物纔開口接話,很淡漠,”凱撒公子爲了柳小姐要跟墨門撕破臉,在我這裡她還不值得。“
她爸爸對柳嫣然下手無非是想給凱撒一個教訓,同時試探他的心意。
她並不想因爲她失敗的婚姻給爸爸招惹上麻煩。
她這麼說,就代表她有自己的打算,西蒙自然不好再多說什麼。
在之後的三天裡,她和凱撒都處在僵持的狀態裡,他不再回來逼問她柳嫣然的下落,也只出現了一次在她的面前。
那是墨夜離開羅馬來跟她告別,剛好他回來了。
水上別墅的花園裡,她讓傭人搬了一套桌椅放在草地上,遠處是水色漾起的光芒。
他就一言不發的站在一側,冷眼看着墨夜跟她說話,沒有了往日的溫和僞裝,陰鷙和戾氣從骨子裡溢出來。
墨夜走後,他一身簡單的黑衣黑褲,單手插進褲袋看着她,俯身,另一隻手捏着她的下巴,“唐小諾,亞瑟在倫敦白手起家前景好的很,你用什麼方法勸他回來的?”
亞瑟沒有返回里昂,但是已經返回羅馬了。
“他幾個月前承諾退出羅馬,你怎麼把他弄回來的?”
“是我讓他走的,”唐小諾仰臉,平淡的笑笑。
男人的瞳眸裡微微瀉出意外,他低啞着嗓子問道,“你做了什麼?”
她想臉轉到一邊,可是男人不允許,手掌強硬的扣着她的臉,不允許她避開。
唐小諾呼吸微微的窒住,淡淡的笑,“沒什麼,當初你父親在孤兒院對安西和夏佐下手的時候剛好西蒙在後面跟着我,我讓路卡帶我走,讓西蒙去救他們,這是我跟亞瑟交換的條件。”?;;當初亞瑟雖然震怒但是沒到失去理智的地步,那也是因爲他的手下查到除了凱撒和喬治的人,還有別的人出現了。
凱撒看着面前的女人,眼底難得的露出震驚,雖然很淺也很快就消失了,他眼神複雜的看着她,低低開口,“爲什麼這麼做?”他的手緩緩的鬆開,“這不像是豌豆公主會做的事情。”
“你不是想贏嗎?我幫你贏唄,最後一步了。”她擡手將男人的手從自己的臉上鬆開,淡淡的笑,“現在,大約算是我的報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