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6.坑深516米 我要從別墅搬出去
無憂漠漠的掃了一眼已經陷入了打鬥中的男人,“顧睿,你殺了這個男人也沒用的,唐小諾她肯不肯跟你在一起,我都不會讓你們在一起的,”她的笑容甚至是明豔的,如果不是眸色過於的冷,“記得你當初娶我的時候就因爲我是戰家的女兒,實在是遺憾我現在也還是戰家的女兒,我跟你槓上了,這輩子你都不用解脫了。
她轉過身,臉上維持着淡淡的微笑,“表姐,你的身體怎麼樣了。”
唐小諾怔怔的看着恬淡冷然的女人,扯了扯脣角,低低的回答她,“我沒事。”
“沒事就好,”無憂溫靜的看着她,“那我就先回去了待會兒舅舅和舅媽應該也會過來的。”
她想了想,看着女人蒼白的臉色也掩飾不住美麗的模樣,一個眼神睨過顧睿那張英俊的容顏,忽然綻放出明豔而無辜的笑容,緋色的脣微張,“表姐,你一直待在F國,這一次爲什要過來呢,你打算跟顧睿和好嗎?”
唐小諾蹙眉,很快的回答,“我過來辦事,跟顧睿沒關係。”
她繼續笑盈盈的問道,“是嗎?小顧公子似乎很想跟你和好呢,我的孩子都已經這麼大了……”
“戰無憂,”勃然大怒的聲音打斷她的話,男人的長腿幾步衝過來,扣着她的肩膀轉過她的身子,染墨的眸極深極冷,不顧小諾的阻止和提醒扯着無憂的腰就大步的走了出去,身上的氣息再次掉到了前所未有的冰點。
他怒,無憂感受着從男人身上壓過來的鋪天蓋地的震怒,有些勉強的跟上他的腳步,反倒是冷靜地很,除了心頭那涼涼的寒意。
這麼生氣啊,生氣到甚至顧不上凱撒還在這裡,那個男人已經輕而易舉的佔據了上風。
他的手捏着她的下巴,眼神甚至是兇狠的,“戰無憂,他媽的誰準你跟她說那些的?!”無憂覺得這個男人恨不得能捏碎她的下巴骨,“你要護着那個男人?戰無憂,唐小諾爲什麼會中毒就是因爲他,他不死唐小諾就要死,呵,你就惡毒到這個地步,恨不得讓她死?”
無憂蹙着眉頭,因爲下巴上傳來的陣陣的疼,但是怎麼掰都抵不過震怒的男人的力道,“我就惡毒了,怎麼樣?”
因爲這句話顧睿手上的力氣幾乎脫控,她冷冷的道,“顧睿,你別忘了我說過的話,如果我的孩子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就等着一輩子別想安心。”
他能怎麼樣呢?無憂淡淡的想,他除了傷她的心還能拿她如何?
她眼睛裡的冷意讓他的瞳眸驀然一縮,看着她的眼神也跟着有幾分失神,驀然有半響沒有說話,“無憂。”
他叫她的名字,連着語調似乎也有幾分不一樣的複雜。
只是如今的她已經懶得去分辨了而已。
他指上的力氣微微的鬆懈開,無憂推着他的胸膛想將兩人的距離拉遠,眼神警惕而防備,“幹什麼?”
她涼涼的諷刺道,“剛剛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傷了你心上人的心,所以想教訓我嗎?那就開始啊,你以爲我有這麼多的時間跟着你浪費嗎?”
她隱匿地不明顯的不耐的語氣讓他皺眉,“小諾不能跟凱撒那樣的男人在一起,他開始就心懷不軌,現在更加只會害死她,”女人已然淡漠的神色讓他眉間的溝壑愈發的深了,“她的體內有HIA七號,凱撒不死,亞瑟不會交出解藥的。”
“哦。”
“戰無憂。”
“你今天叫了我的名字幾次了,”無憂撩起脣角,淡淡的笑了,“無非就是小諾出了車禍讓你意識到她纔是你的真愛麼,我懂,你不用跟我說幾遍,聽着確實挺煩的。”
“你的意思就是,如果不是你當初不夠堅定所以如今她纔會跟凱撒在一起,所以你覺得她有今天是你的責任,如果不是我在杜明珠把這事告訴我之後卻瞞着你,這些事情原本也不會發生,所以她纔會出車禍。”
她說着這些的時候,語氣甚至是玩味的,她擡手扶着自己的額頭,眼睛看着男人的臉,調笑一般的道,“那我呢?嗯?”
他看着她的臉,沒有說話。
“我知道了,我麼,誰讓我設計你主動跳進了這個坑呢,所以罪有應得麼,”她淡淡的笑着的模樣像是水墨勾勒出來的痕跡,如果不是眉梢那狹長的諷刺過於的鮮明,她整個人的氣質都是淡淡的。
無憂身上的手機忽然響了,震動聲打斷了兩人間的冷凝的氛圍,她拿出手機看了眼屏幕準備接,才發現上面顯示着很多個未接來電的顯示。
屏幕上統計出來的,一共有107個。
無憂一怔,打電話過來的是她高中時候關係還不錯的一個女同學,她先接了電話,“小唯?”
“恩恩,是我啊,無憂你回家了嗎?”
無憂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問道,“什麼?”
“昨天晚上啊,你老公深更半夜的敲我家的門問你在不在,你是跟他吵架了還是怎麼啦?他大半夜的好像到處都在找你。”
她的手指微僵,沒有多說什麼,“沒事了,我回去了。”
“嘖嘖,你還懷着娃呢吵架了就回孃家不要到處躥很威脅的,看昨晚小顧公子的模樣好像被你嚇慘了。”
無憂抿脣,“對不起,大晚上的打擾你了。”
“恩恩,沒事就好了。”
掛了電話,無憂才翻了翻通話記錄,未接來電幾乎可以把她的手機打爆,全都是顯示着顧睿的名字,偶爾夾着的幾個別的名字。
她重新擡眸看着男人那部着血絲一眼就知道一夜未眠的眼睛,眯着眼睛淡笑,“原來你昨晚一晚沒睡是去找我了嗎?”
顧睿的下巴緊繃地厲害,“林媽說你沒回家,你媽也說你不在,”他原本沒有打算問,卻還是忍不住,“你去哪裡了?”
無憂風輕雲淡的轉過臉準備走了,“你下次不要打給我媽了,她會擔心,我好端端的不會想不開。”
顧睿條件反射一般的在她起身離開的瞬間就扣住了她的手腕,眉頭緊皺,“戰無憂。”
在她的面前,似乎除了叫她的名字,這個男人已經沒有別的話可以跟她說了。
“看在你昨晚找了我一晚的份上,”無憂看着長長的彷彿沒有盡頭的走廊,“昨晚我說過的話你就當我沒有說過,我那時候太生氣了纔會那樣說,包括剛剛跟小諾說的話,嗯算了,你自己喜歡的女人你自己哄吧,我累了。”
顧睿發現,他總是下意識的排斥她用這樣的語氣說話,他看着她白淨的情緒寡淡的側臉,“你不是恨我嗎?”
他不鬆手,無憂也沒有用力的掙脫,這對她來說也是件很累的事情,“愛你我就夠累了,再恨你豈不是顯得很無聊?”她自顧的笑了笑,“顧睿,這世上只有情聖和無知無聊的人才會在愛了一個人滿身是傷之後還要繼續恨他,很可惜,我都不是。”
她回眸看了他一眼,無謂的笑了笑,“站在你的立場上你其實也沒做錯什麼,在愛和不愛的女人之間選擇傷害我再正常不過,站在我的立場上,做人總得要止損,無休無止的糾纏下去我沒有那麼多的心力——鬆手吧,你抓疼我了。”
她淡淡的說着疼時的蹙眉的模樣,顧睿沒有多想就放鬆了力道,然後握着的女人的手腕就這麼被抽走了。
她轉身離開,沒有回頭。
無憂站在醫院的大門前,平靜而茫然,陽光和秋風同時從她的身體裡傳過,她看着車水馬龍的景象只覺得一片疲倦。
打車,她想了又想,還是回到了別墅。
偌大的別墅只有林媽一個人,無憂回去後在沙發上一個人閉着眼睛靜靜的坐了將近半天的時間,什麼都沒有說,直到林媽做好了午餐喚她吃飯,她才依言起身。
下午,林媽小心翼翼的問道,“太太,您要午睡嗎啊?”
無憂慢慢的喝着水,很平常的回答她,“不用了,林媽,你幫我把東西收拾一下吧,我下午要搬出去。”
林媽立即一驚,連說話都變得磕巴了,“太太……您這是什麼意思?”
無憂耐心的重複了一遍,平平淡淡的,“我要從別墅搬出去,我哥去俄羅斯前住着的房子一直現在空着傢俱也都在,我會重新請個有經驗的月嫂照顧我的生活起居,待會我會給我媽媽和婆婆打電話的,您幫我收拾東西就好。”
林媽還是沒能反應過來,只是立即就勸說道,“太太,不然您等先生回來再說吧……這麼大的事情……”
“他暫時不會回來的吧,”無憂蹙着眉頭,“你不幫我收,那我就自己收拾了。”
林媽聽她這麼說只能趕忙點頭說好,“您別,我給您收。”她怎麼也不可能讓一個孕婦在收拾行李,萬一出事了怎麼辦?
無憂只休息了一會兒,她先打電話給專業的搬家公司,然後開始慢慢的整理她要帶走的書籍,一本一本的清理出來。
大概十分鐘左右的樣子,她擱在書桌上的手機響了,她看了一眼,是顧睿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