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4.坑深514米 我戰無憂也是無辜的!!
顧睿沒有出聲,只是下巴緊繃得厲害。
“無憂是我女兒,小諾我也一直當做女兒,你們的感情本來就跟一般人不一樣所以我也不做什麼評價也不想指責什麼,只是顧睿你記住,這場婚姻中無憂受的委屈已經夠多了,如果這次小諾出車禍你覺得你還是放不下她的話——那你就結束這段婚姻,不要再拖着我女兒陪着你的愛情腐爛。”
白雪的病房裡。
包子撇撇嘴,看着屏幕上隔幾分鐘就會亮起的手機屏幕,鈴聲在第一次響起的時候就被大鐵調成了靜音。
又一個電話打進來,包子正在想着到底要不要接,卻無意中看到屏幕上亮着的備註是——媽媽。
無憂媽媽的電話啊,白雪連忙滑下接聽健,“伯母。”
唐樂樂有幾分詫異,“你是……包子?”
“是我伯母,無憂現在睡着了,所以我沒叫醒她接電話……您要找她嗎?”
“她睡了就讓她睡吧,”唐樂樂鬆了一口氣,“無憂現在和你在一起嗎?”
“是的,她好像心情不好剛纔來找我,聊着聊着就睡着了,我看她很累就讓大鐵抱她在牀上睡着了,”白雪試探性的問道,“伯母,無憂怎麼了嗎?”
“她跟顧睿吵架了。”
“啊……我猜也是,剛纔顧睿往無憂的手機裡打了很多個電話,要不要告訴他無憂在我這裡讓他過來接她回去?”
唐樂樂沉默了一會兒,方淡淡的道,“不用了,你幫我好好照顧她,別讓她再着涼了。”
“恩恩,伯母我知道了。”
…………
第二天早晨,無憂睜開眼睛的時候陽光已經出來了,金色的陽光灑在白色的牆壁和牀褥上,意識沒有完全清醒的那一刻看着這樣明亮的顏色,她的心情甚至是慵懶而美好。
她起身坐起來才發現包子就在另一張牀上躺着,眼睛還閉着看上去睡得很沉。
她立即連呼吸的聲音都不自覺得放輕了,她輕手輕腳的整理好衣服穿上鞋子,然後走到洗漱間擰開水龍頭做了簡單的洗漱,出來的時候剛好白雪也醒過來了。
無憂很抱歉,“是不是吵醒你了。”她摸摸自己的頭髮不好意思的笑着,“對不起我竟然就這麼睡着了。”
白雪不在意的笑笑,“我還擔心你會睡不慣這裡呢,大鐵待會兒應該就帶早餐過來了,你等一會兒吃完了再走吧?”
無憂沒多想就答應了,她尚在滴水的臉平淡而溫靜,收拾好牀褥後倒了兩杯溫水,等白雪也洗漱完才遞給她。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大鐵果然就拎着早餐過來了,他特意給無憂帶了她一直喜歡的紅豆粥。
白雪偶爾觀察無憂的神色,但是始終都沒有開口問什麼,無憂吃完早餐後待了半個小時就離開了,“我表姐最近也在住院,我明天再過來看你。”
白雪蹙着眉頭,“你表姐是……溫蒂嗎?”
“嗯,是的。”
她纔剛剛走到小諾的病房門口,就遠遠地看見差不多四五個穿着黑色西裝戴着墨鏡的男人守在病房的門口。
她心裡一慌,連忙走了過去。
“抱歉,您不能進去。”
無憂怔然,隨即就覺得不可思議,“你們是誰的人?誰給你們的資格不准我進去?”
“顧先生吩咐過,除了溫蒂小姐的父母,在他回來之前不能隨意放人進去。”
無憂怒極反笑,原本還只是平淡的眼神也變冷了幾分,“呵,顧睿是麼?”她眯着眼睛,“他現在不守在這裡去哪裡了?”
無憂跟着自己哥哥在軍隊裡待過兩年,隱約看得出來面前的這幾個人應該不是普通的保鏢,至少是特種部隊裡出來的頂級有些兵。
“顧先生好想去找……”那回答她的話的男子一句話還未說完,就忽然頓住了,他擡頭看着前面的不遠處,禮節性的喚道,“顧先生。”
無憂轉身,果然看到朝着這邊走過來面沉似水的男人,他身上穿着的還是昨天的衣服,一貫乾淨而俊朗的臉帶着幾分落魄。
昨晚沒有回家,果然在這裡守了一夜嗎?
無憂淡淡的笑,看着他的眼神裡恨不得掐死她的濃厚的陰鬱和冷然,他還真的把這筆賬算在她的身上了。
“戰無憂,”顧睿冷聲叫着她的名字,好似他是從千年的冰層中穿越過來的,黑眸不悅至極的盯着她,“你昨晚……”
“顧睿。”及其冷漠甚至帶着三分入骨寒的低啞男音自後面響起,然後無憂就看到顧睿的眼睛在瞬間席捲起凜冽的鋒芒殺意。
脣角的弧度透着一種刻骨的譏誚。
無憂還沒反應過來,肩膀就被男人的手扣住被他拉到了身後,幾乎在同時原本一直紋絲不動的黑色西裝的保鏢已經齊刷刷的舉起了手槍。
黑色的槍口對準了出現在長廊裡的男人。
這個男人跟她上次見到的有幾分不一樣,這是無憂的第一感覺。
仍舊是一幅俊美得令人心驚肉跳的外形,深色的發更加長了,天生邪魅陰柔的桃花眼多了偏執冷漠的戾氣少了懵懂霸道的孩子氣。
換一句話說,跟那一次小諾帶着他來相比,更像是具有強烈的壓迫和侵犯性的——男人了。
他叫凱撒。
男人精緻的眉毛沒有絲毫表情,性感的嗓音理所當然,低沉,霸道,一字一頓,“把小諾給我。”
顧睿冷冰冰的,“你沒資格見她,立刻馬上給我滾。”
凱撒沒有對他的話做出迴應,只是再一次重複一個事實,“她是我的,把人還給我。”
那雙最具有亞洲特色的深邃的黑眸不斷釋放出陣陣的黑霧般的陰鷙愈發的深厚像是鋪了一層烏雲般明顯。
無憂注意到他森冷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停留了一秒鐘,寒意頓時深入骨髓。
她的背脊靠在門上,從她的角度看過去恰如其分的感覺這兩個男人雄獅般的對峙,像是在爭奪此生最中意的獵物,誰都不會輕易罷手。
她閉了閉眸然後睜開,“讓他進去。”
“戰無憂。”
無憂笑了笑,竟然還能看出眉目彎彎的痕跡,“顧睿,你有什麼資格攔着他?”她的笑容帶着涼涼的,直白的諷刺,“我是小諾的血脈相連的親表妹,你用什麼樣的身份阻止這個男人看她是表妹夫呢,還是前男友呢,好像資格都不怎麼夠呢。”
她斜着目光看了過去,繼續嫣然的笑着,只是這笑容從皮面不達眼底,“這個男人是小諾身邊的男人,是她走到哪裡都帶在身邊的男人,倘若真的要說——他都比你更有資格。”
顧睿轉身看着她,目光冷淡而諷刺,“如果我殺了他,再跟你離婚呢?”可笑的是距離竟然還是這麼近,近到她可以聞到他身上的熟悉的氣息,他說話的語調其實仍舊是溫淡的,近在咫尺的可以讓無憂清楚的看到他眼睛裡的血絲。
小諾昏迷不醒,他就守了一夜嗎?
他看着她的眼睛,不溫不火的道,低啞覆蓋着笑意,從吼間溢出的嗓音的低得像是她的幻覺,“戰無憂,跟你結婚,我後悔了。”
如果當初不是他輕而易舉的爲了他的驕傲和自尊而放棄,那麼唐小諾就不會跟凱撒這樣的男人沾染上關係,也不會發生這一場車禍。
他覺得自己愛了十多年的女人,卻轉身就跟眼前的女人結婚了。
他讓唐小諾陷入這樣的境遇裡,甚至連自己的家人都不敢開口,而他卻逐漸甚至是迅速的打算和成爲他妻子的女人——白頭偕老。
他慢慢的開始享受和戰無憂在一起的生活,荒唐到不願意去計較她做的任何事,毫無障礙的想要愛上她。
甚至也許已經愛上了。
二十六年以來,他從來沒有這樣深刻的厭棄過自己。
女人冰涼的眼淚就這麼刷的一下掉了下來,毫無預兆,連突然流下眼淚的女人也猝不及防,因爲她的眼睛還是呆呆的。
無憂的腦子甚至跟着白了好幾分,一根長長的細細的冰涼刺骨的針就這麼直直的朝着她心尖上最柔軟的地方刺了下去,甚至貫穿了她整顆心臟,痛得她幾近要窒息。
她的手就這麼攥緊着,淌着淚的臉笑了出來,紅着的眼眶就這麼看着他,“顧睿你可能不知道,在剛剛之前我不打算恨任何人爲難任何人,你跟她十多年的感情我理解我也不想讓自己困死在這樣一段感情裡面,你想離婚還是想跟她複合我馬上就可以簽字打包走人,看在你偶爾對我好,小諾她是我表姐的份上。”
緋色的脣瓣被她咬得鮮豔刺目像是隨時會溢出血來,她臉上的笑意愈發的冷豔,“你就算後悔了也沒關係——只是顧睿,你明知道我愛你這麼說傷害我很過癮是不是?你覺得傷害我可以彌補你虧欠唐小諾的事情是不是?別以爲你們的感情多偉大我戰無憂也是無辜的!!”
她笑了又笑,眉目間佈滿着狹長的諷刺,“後悔了是麼?怎麼辦呢我現在想做點事情讓你覺得更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