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氣氛開始緊張起來。
賴萬年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瞧着凌恆也不敢多問，生怕人家不開心。
“你不用太緊張。”凌恆笑笑，看他謹慎的樣子，倒是感覺有些好笑。
“不會不會。”
嘴上客氣着，但他那一雙無處安放的手出賣了他的心。
凌恆見此也只好作罷，隨即問了一句無關痛癢的話：“你做生意多久了？”
賴萬年聞言錯愕了一下，不過還是立即回答：“有三十多年了吧。”
說出這數字，他眼裡閃過一抹滄桑，頓時思緒萬千。
他是貧苦人家出身，在社會摸打滾爬這麼多年，纔有瞭如今的地位。
不過這也算是到頭了，賴萬年也一直想讓公司更上一層樓，但是卻被格侷限制住了。
賴萬年不敢思憶太久，一眨眼神色就恢復如常。
像他這樣的情況，凌恆也見怪不怪，任何人成功的背後，都付出了血與汗。
這也包括凌恆自己。
國士無雙，護國戰神！
那是一步步踩着敵人的屍體走上現在這個至高榮譽的位置。
“賴董事長，你有沒有想過再往上走幾步？”
凌恆直視賴萬年的眼睛，這樣能捕捉到後者內心深處的想法。
只見賴萬年眼神微亮一下，但很快暗淡下去，苦笑着搖了搖頭：“我這種程度談何容易，能往上走個一步都難，更別說是幾步了。”
嘴上雖然那麼說着，但他卻不是笨蛋，知道凌恆那麼說，肯定是有想法了。
“凌公子，你還是叫我賴萬年或者小年吧。”賴萬年立即放低一個姿態，試圖表明自己的心意。
凌恆看的出他眸中帶着一抹微不可查的野心，便直接挑明：“我有一個機會讓你的生意繼續發展發展，超越頂級豪門都不是問題。”
凌恆說完輕抿了一口茶，靜待賴萬年的回覆。
“凌公子現在雲海生意已經侷限......”賴萬年本以爲凌恆在打趣他，說到一半，突然反應過來，頓時激動道：“您的意思是......”
知道凌恆跟幾個家族之前的事情，賴萬年雖然沒敢明說，但卻能看出，對方怕是要對幾個家族動手了。
不說四大家族一起消失，隨便一家垮臺，到時候流出來的生意，可都不是小數目了。
賴萬年差點忘記凌恆的能量了，所以剛纔的這番話，肯定不是調侃他。
“聽過百戰商盟麼？”凌恆嘴角上揚。
賴萬年老實點頭，“自然是知道，與我們商會是死對頭。”
“你也加入商會了？”凌恆微微詫異，沒想到隨口一問，還能獲得意外收穫。
“嗯，漢府商會，”賴萬年沒有絲毫隱瞞，“在雲海稍微大一點的勢力，都要尋求商會一起報團取暖，畢竟樹大招風容易折，跟其他家族比起來，我賴家算不上什麼，不抱團，怕是早就沒了。”
凌恆想起，住自己隔壁那個小妞就是漢府商會的，沒想到和賴萬年同出一源。
將這個小意外收穫拋到腦後，凌恆切入正題，繼續道：“如果百戰商盟塌臺了，以你的實力，能不能將這個空出來的大蛋糕啃下來？”
凌恆此次前來就是爲了這個事，這也是他一直想着的事，賴萬年肯將這座日進斗金的商場出售給他。
那凌恆直接投之以桃，報之以李。
更重要的是，以後他終歸是要走的，得給家人留下點東西。
凌恆靜靜的品着茶，給了賴萬年一點時間接收這個信息，沒有去催促。
畢竟這個事情對後者來說，確實有點令人驚駭。
凌恆猜的不錯，賴萬年心裡已經翻起滔天大浪，整個人也是呆若木雞，久久沒回過神來。
林王陳方四大頂級豪門，以及新晉不久的白家，在雲海人的心裡就是一座龐然大物，那種威懾力已經在他們心中根深蒂固。
平常都是保持着一顆敬畏的心，對方不找自己麻煩就好了，現如今還要去找他們麻煩。
這就是廁所裡點燈，找死！
不過話是從凌恆嘴裡說出來的，那就是另外一種味道了。
將白楚的訂婚宴攪黃，當場殺死方月，隨後又殺死白志，再去方家葬禮踢場。
凌恆做了那麼多驚世駭聞的事情，卻還活的好好的。
這隻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凌恆的背景比本土四大家族還恐怖。
許久，賴萬年稍微緩過神來：“凌公子，您真要動百戰商盟？”
“不錯，就這兩個月內，百戰商盟必然塌臺。”
凌恆眼裡閃過一絲冷色，洛歡忌日，就是百戰商盟塌臺之日。
“你有沒有信心啃下這個蛋糕？”凌恆繼續追問。
賴萬年挺直腰板，神色堅定，壯志凌雲道：“既然凌公子肯擡舉我，賴萬年便斗膽一試！”
賴萬年想更近一步的機會，已經等了很久，如果不是凌恆出現的話，他估計到死了，都要帶着這個遺憾離去。
這麼多年安逸生活，沒想到會在這一刻，讓賴萬年激起再戰的念頭。
“我果然沒看錯人，”凌恆對這回答很是滿意，站起身理了理衣服，看樣子似就要離開，“接下來，你按兵不動，到合適的時機我會告訴你的。”
“凌公子，我最近倒是收到一些小道消息，是關於百戰商盟的。”
凌恆饒有興趣的看着賴萬年：“說來聽聽。”
“我聽聞林王陳方以及白家他們在銀行所貸的款被突然告知要收回去，現如今百戰商盟資金鍊斷裂，內部開始明爭暗鬥起來。”
賴萬年將自己收到的消息，一字不漏的稟報給凌恆。
剛剛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頭腦頓時浮現出凌恆的身影，他認爲只有凌恆纔有這麼大的能量，別人根本沒資格去調配銀行。
凌恆聽到這個消息神色並無太大波動，只是沒想到李金辦事效率還挺快的。
透過窗戶，眺望一眼外面：“讓他們先狗咬狗一陣吧，待時機成熟一舉收割。”
“是。”
“我先走一步，你繼續辦公吧。”凌恆說着，便往門口走去。
左丘全程依舊靜默不語，見凌恆移步，他緩步跟上。
“我送送您。”
這一次凌恆倒也沒有拒絕，任由賴萬年跟在最後面。
出去的時候，瞧着之前那秘書恭敬的模樣，凌恆怕自己的出現打擾了人家工作，便隨口吩咐：“別因爲我，把人家開了。”
“明白，你放心，今天晚上，我就讓她......”
“你這老傢伙腦子想的什麼，聰明是好事，但是自作聰明，可不是我喜歡的。”
瞧着賴萬年的樣子，凌恆立即警告，嚇得對方就是一個哆嗦。
......
直至出了商場門，凌恆輕吐一口氣：“你回去吧。”
這句話是對賴萬年說的，後者聞言恭敬道：“凌公子，您慢走。”
賴萬年說完就轉身回去，接下來他要好好規劃一下一些事。
凌恆與左丘走到車子旁邊的時候，後者突然轉變神色，額頭青筋暴起，一股怒意從他身上擴散四周。
“稍安勿躁。”凌恆知道左丘爲什麼突然暴怒，擺手制止。
“戰帥......”左丘強壓心中的怒火，欲言又止。
“我們先走，蛇自然會出洞。”
凌恆隨即伸手拍了拍車子：“好了，我們走吧。”
左丘見此，只好點點頭，上車之前，朝着車子打量了一眼。
就在凌恆他們剛離去不久，一個打扮騷包的男子，走到凌恆之前的停車處，面露不解。
“奇怪，怎麼會沒爆炸呢？”